山口本来就打算说,近距离接触的这几秒,他稍微有些畏惧这个大概比自己小上两轮的年轻人:“在中午大约13:50时,有两个人来找我,说他们在储存舱室里面目睹了绑架案,侥幸没有被发现,因此希望船上的安保去调查……”
“有记住他们的名字吗?”降谷零打断他,光听这一点细节他就有了一个惊悚的猜测。
山口有点生气,但只能闷着,道:“小的没说,大的是个年轻人,黑头发蓝眼睛,名字叫神名深见。”
降谷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因为怀疑是组织的事,所以我没有管……不过果然应该报告上去。”山口继续道,但眼角却瞥见某个地方的影子动弹了一下。
鞋跟叩地的声音在那个角落响起,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人坐在阴影里,此刻站起来,迈步走近。
穿着黑色风衣的银长发男人冷声道:“名字再说一遍。”
男人的神情平静到了危险的地步,威慑力让山口难以呼吸,他咽下唾沫,结结巴巴地重复道:“神、神名深见,他在纸上写的就是这个!”
“……”短暂的沉默后,琴酒的额角暴出青筋,周身散发的冷气几乎化为实质,随即他狞笑了起来。
降谷零闭了闭眼,他没掩饰自己的惊讶和意外,但对山口还控制着表情:“如你所见,山口先生——擅自判断不用管、没有及时报告,你认为这件事做的对吗?”
金发青年微笑起来,与银长发男人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但山口却微微地颤抖起来,额角流下冷汗。
会死的!要是不能说服他们,会在之后被处理掉!
大脑在此刻转动到最快,辩解的话语脱口而出:“我、我不知道——我怕搞错了!”山口喊,但还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两人。
“一点不对就该报告。”降谷零尖锐地道,“所以你直到这时候才说出来——因为看见我了?”
他哂笑:“听上去更像你躲懒,山口先生。”
山口满头大汗,他解释不出来,眼前再次出现那双蓝眼睛,几个呼吸后,他神情恍惚着垂下头。
“不急着先告诉上级……我是这么想的。”中年男人喃喃。
已经平息怒气的琴酒扭过头来,狐疑地盯着山口拧起了眉。
降谷零也上前一步——
*
礼堂内灯光璀璨,宴客们含笑望着前方走向彼此的一对新人,婚礼进行曲流淌在整片空间中,气氛欢乐。
“姐姐。”角落里,宫野志保拉住宫野明美,担忧道,“不舒服的话,你要不要去外边休息?”
宫野明美画着淡妆,但面色依然能看出异常,随着婚礼结束、宴会即将开始,她便忐忑不安了起来,对书店老板和临时员工的关注也越发频繁。
她无法违抗组织的命令,但将一个友善的、曾帮助自己的好人引入危险之地,是对良心的折磨;就算神名深见有暗示他知道有问题,她也做不到心安理得。
宫野明美将视线从远处的书店老板身上收回,在三分钟前,陪同前来的黑麦已经撤退,她们接下来的用处可有可无。
“志保,不用担心。”她调整好情绪,对妹妹笑起来,“我很好……再等一会吧。”
既然已经听了组织的命令,这时候随便离开,大约会被看出抗拒之心。
宫野志保也不再说话。
亲吻彼此的一对新人在大厅中穿梭,与认识的人举起酒杯互相问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更像商业宴会。
人影幢幢,随着时间流逝,新郎和新娘也离开了,等两人稍一晃神,黑发蓝眼的青年便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只有那名她们接触不多的羽柴亮换了一个地方站着,正在抬头看长桌上的香槟塔。
姐妹两人对视一眼,清楚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马上就要有事情发生了。
她们便也打算离开这里。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边缘,香槟塔边的诸伏景光收回视线,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装作累了一般到了角落的沙发坐下,将耳机戴上,去听之前黑麦找他要的窃听器。
对方大约是在和神名深见的接触中确认尊尼获加的身份有问题,并猜到他这次跟着来是为了对方,要窃听器的态度很诚恳。
只是不知道黑麦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诸伏景光沉下心来,一边担心神名深见离开之后遇见的事,一边注意着在这座礼堂二层会发生什么。
……
神名深见步伐匆匆地走在礼堂的安全通道内,他在进入这里前便设计过可以迅速离开、到达有可能的目的地的路线,虽然想过有可能用上,但是——
【以现在的状况,】他对弹幕系统说,【规则真的不担心工藤新一出事吗?】
又不是本篇里在酒厂那边被确认死亡,变成小学生也有人掩盖和辅助,工藤新一要是再撞上琴酒,真的会出大问题的吧?
鬼知道他被提醒工藤新一貌似注意到安室透、偏偏那么巧地看见了山口的事时,到底是有多么惊讶于这件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一个令人不快的巧合。再真实的世界有这种必须发生的剧情出现,都很难让人产生一切正常的感觉。
弹幕系统翻翻数据库,冷静地说:【反正有宿主你在,就算赶不及,工藤新一大概也只是小小地吃点苦头。然后宿主你神兵天降,印象值唰唰涨。】
【免了。】神名深见加快脚步,好歹是两个世界都认识的后辈,工藤新一这时候知道酒厂可没什么必要,【未成年还是专心玩耍更好。】
弹幕系统沉默下来,怎么感觉宿主比自己还要更正派?搞得它像是为了印象值不顾一切的屑统了。
通过捷径找到工藤新一时,对方还躲在墙体后面,恨不得手上有个窃听器粘在山口脚底一样伸着耳朵,一边紧盯角落里隐绰的人影。
分明连脸都看不清,只有琴酒的银色长发最为显眼,他看三道人影却很入神。
神名深见:“……”
难怪在本篇里是被琴酒一棍打晕的,对周边的警惕也太轻了。
而在他再一次对工藤新一下手时,另一边的事情也在继续。
“山口先生,你还好吗?”降谷零靠近去问,旁边的琴酒为他现在还有礼的措辞无语地嗤了一声,掏枪顶住中年男人的太阳穴。
“有什么话可以现在说。”银长发男人冷冷地威胁道,“别想狡辩。”
山口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正面看见他表情的两个人都在刹那间有毛骨悚然感。
那是一种正常人突然变成了傻子、连明确的意识都不具备,恍惚到漂浮不定的神情。仅仅几秒——
“是那个人说,”山口喃喃地说,“先不要报告给上级更好,我觉得很有道理。是他这么说的。”
降谷零背上泛起凉意,山口的这幅样子不正常,但为什么他要重复“是他说的”?神名干了什么?
而琴酒确定得不到有条理的回答,干脆一枪托砸到山口的太阳穴上,用力很猛,中年男人一声不吭地带着那种恍惚神情倒下去。
他表情阴沉,一字一顿地道:“是催眠。”
“!”降谷零呼吸微微急促,他想到了组织里盛传的、但几乎没有被正面提起且关注过的,属于拉弗格的才能——精通心理学,并且对方确实了解人心,会点催眠技术也有可能。
竟然在这里见识到了……不对,这样拉弗格还假扮神名深见去找山口吗?为了乐子?降谷零想不通,但他感到一阵寒意。
但琴酒已经面沉如水,打算给贝尔摩德打电话问白天拉弗格做了什么,他冷厉地扫过四周,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道影子。
有人。
将枪口对准那边时,与白天一样的即视感让男人的太阳穴跳了一下,而真的有人从那里走出来后,琴酒甚至想什么都不管,直接扣下扳机。
“两位,晚上好。”黑发蓝眼的青年从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目光掠过地上被打晕的山口,又露出有些惊讶和迷惑的表情,“这么晚了,还有工作吗?真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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