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太好了。
石观音和无花这对塑料母子互相都清楚,他们也不过是相互利用,无花能有机会掌握她身边一个宠爱的弟子,后患可就太多了。
如今后者武功尽废、判处凌迟之刑,对石观音来说也不全是坏处……但坏处还是太多了。
一想到她让无花发展的敛财教派被挨个端掉,自己火冒三丈亲自去处理却发现追查的是四大名捕其二的无情和追命,石观音就头疼。
要不是遇到了这二人搭档还被察觉到,石观音也不至于接到应容许所在之处的消息就把人掳回沙漠,她还有个侥幸逃跑的漂亮女人没收拾呢。
她这种层次的对朝廷的力量更为了解,比起西域诸多小国,看似温吞无害的中原朝廷才是真不能招惹的,前车之鉴便是西方魔教的前身,当年意欲掀起叛乱……结果嘛,那个组织就差被打散了,残党被还寂寂无名的玉罗刹接手整顿,短短十余年就发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说远了。
石观音不想让长孙红待在石窟里找应容许的茬打扰人家给她炼药,这才把长孙红派了出去,左右楚留香也是捉拿无花小分队的一员,长孙红对他也有仇恨焦点。
因为应容许那张嘴,石观音暂时不想看见他,吩咐下去之后,她就去了龟兹国残党扎营的绿洲,悄无声息地取代了龟兹王妃。
极乐之星的秘密……她真是期待。
……
应容许在石窟内部逛了好半天,他沿着能最大限度照出全貌的路径走,期间还遇到不少石观音的弟子和手下。
面对那些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他统一淡定回复:“你们老大允许我乱走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啊。”
众人:“……”
虽然是有这样的宽容命令在……
但是这么久以来,哪个被抓过来的真敢到处乱走的啊?!
应容许敢。
他不仅敢,除了别人坚持禁止他去的房间外,他还要每间都问人家里面是干什么的。
“我也没办法,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呢。”应容许目露惆怅,“总要问清楚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吧?不然踩雷被宰了怎么办,你说对吧?”
被连续拉着问了好几间房是什么作用的女弟子:“……”
他说的居然该死的对。
第49章 少女啊!
石窟无观音, 泼猴称大王。
应容许房间的隔壁被倒出来作为药库,里面常规药材一应俱全,还有不少市面上有价无市的稀有原料, 一打开门,要是在动画里都得蹭蹭往外散金光。
扫了一眼应容许就两眼冒光, 顿时放下弟子和手下们想要往药库里钻。
还没钻进去,他就被拦下了。
“这不是给我准备的吗?”
“师父有嘱咐过, 你的毒术和医术一样值得注意。”曲无容淡淡道, “你来写药方,我来抓药,缺的药材我们也会尽力寻找。”
“……”应容许不甘心道, “你们就不怕我瞎写一份药方来抓我想要的东西?”
曲无容:“所以你炼药的全程我都会在, 药成后,你要先吃一粒。”
反正石观音要服药,必然不会只找一份药材, 危险系数太大了。
“……”真有你们的。
应容许撇了撇嘴, 把早就准备好的高配养颜丹药方交了上去, 眼巴巴地扒着药库的门看曲无容抓药。
居然还有上好的冰蚕丝!应容许默默挠门, 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要是拿到三两, 天一神水算什么, 熊姥姥的毒栗子算什么!
分分钟把药谷卷宗里最烈最无解的毒药做出来,给全江湖反派一个毒药震撼!
匀速自动掉血至血量上限50%后失效, 无法驱散该状态的神药啊……就被他高价卖给了那群野外偷人头的PVP狗!
一瓶药坑了人家三百块钱的应奸商痛心疾首。
要不是这东西他试出来的早, 又想趁着没其他人弄出来之前大赚一笔把所有冰蚕丝用了高价脱手, 不是他看不起谁,给他一个一点红, 他能带着对方称霸江湖。
没事。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应容许有了目标,整个人都打起了精神,两天下来他已经把石观音的老巢摸得差不多了,当即不再挪窝,第一次炼药炼出一炉残渣,他不久再次找到曲无容。
“我微调了药方,这次再试试。”
因为早就被告知药方有失败的可能,曲无容并不惊讶,面不改色又抓了一批稀有药材。
在她背对门口的时候,应容许悄咪咪伸手,往门旁的储物箱后头放了个东西。
半天不到,单独腾出来给应容许制药的房间“轰”地一声响,两道黑漆漆的人型生物破门而出。
半边身子乌漆嘛黑的曲无容提着全身乌漆嘛黑的应容许,双眸发射出死亡射线。
后者淡定地张口,吐出一蓬烟灰:“看来这批不够稳定,炸炉了。”
曲无容想戳死他。
周围听到动静的人冒头看了一眼,发现气温有跌破零下三十度的趋势,纷纷收回脑袋远离事故现场。
应容许抬眼一怔,手伸进被迫染色的时装里摸了两下,掏出两块柔软的布递过来一块。
“先擦擦吧。”
曲无容冷着脸接过来,往额头上擦去,软布垂下的部分扫过脸颊,触感令她一震,猛然看向应容许。
后者囫囵抹了两把脸上的黑灰:“还好我衣服结实你又反应快,不然我就惨了……”
表情和声音都没什么异样。
曲无容静了静,把布按到半张脸上擦。
“你发现不对就往我这跑,没有我也死不了。”
“不是那个,”应容许道,“你不拉我一把,我后头衣服就不能看了。”
跟那个真男人不回头看爆炸的背后表情包似的,前面衣冠楚楚,后头衣服都烧没了,半裸奔。
生命问题肯定不会有,毕竟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炸炉,早就想好往哪跑了。
他很快放弃拯救自己的脸,转而把手擦干净,又找出来一块不透明的浅色面纱。
“喏,害得你把那块儿掉了,你卧室不在这边吧?拿着戴吧。”
曲无容没接,她问:“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你的脸?”应容许道,“你跟大夫问这个?……我见过一样的伤。”
他想到秋灵素的脸,和面前这张狰狞的脸如出一辙,显然是用一个方法毁的。
那个女人自持容貌,便不允许天下有比她更美的人。江湖传闻中的确有这种事,来源早不可考,只知道是大漠传出来的。
应容许道:“抱歉,我没办法治好你。”
“抱歉?”曲无容凄厉地笑起来,这是她这几天相处以来第一次打破冷漠。
“有什么可抱歉的!曲无容是这世上最丑的女人,这早已是事实。”
这姑娘被强行毁了容,毁容之前的容貌必定极盛,这样的落差让她涉及这方面时精神显然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应容许想了想,说:“反正我知道一个人,她肯定比你丑一万倍。”
曲无容厉声道:“又怎会有这样的人!”
“有啊。”应容许坐在地上,一手往后支撑着地面,笑眯眯的说,“石观音啊。”
曲无容:“……你说谁?”
“石观音。”应容许欣然重复,“都说嫉妒的人最丑陋,这么看,她丑得能吓死三岁小孩。”
他露出微妙的表情:“反正我见她的第一面,还不认识呢,直接把我吓得飞出去了,差点摔个倒栽葱。”
虽然是另一种层面的惊吓吧……但他也没说谎不是?
曲无容有点想象不来有人见到石观音第一眼就吓得飞出去的样子……还是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
“外貌通常是直观评价他人的第一标准。”应容许爬起来,地上俨然一个黑黢黢的屁股印,他若无其事地拿脚蹭花,“却不该是人评价自己的第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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