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访问因纳得立的菲尼克斯小姐也万万不可能任由有损利奥家的传言流出——利奥家可是奥狄斯伯爵的私产!谁不知道菲尼克斯小姐是奥狄斯伯爵最信任也最亲近疼爱的宝贝女儿?
“还会有谁呢,主教阁下。”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位穿着裁判所长袍的老妇人凉飕飕地道,“除了李·吉恩,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克伦威尔主教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
把乔伊·雷切尔这个麻烦甩到因纳得立去这个主意,是克伦威尔主教一力促成,而裁判所方面是不赞同的——现在这位坐在沙发上的裁判所先知卡瑞达当时就认为摩西港的事情应该摩西港自己解决,不应因克伦威尔与个别人的私怨任性而为。
摩西港是个经济繁盛的大教区,教会每年收到的十一税是因纳得立教区的五倍,与同处于奥狄斯领地的另一教区相比也毫不逊色,何必跟因纳得立教区过不去?
只是把……对于这种质疑,克伦威尔也不太好解释……尤其是当着裁判所神官先知卡瑞达的面。
吸血鬼的伪装身份必然与贵族圈子有关,这是教会千百年来猎杀吸血鬼的经验,克伦威尔主教并不愿意让裁判所借此与摩西港贵族搭上线。
裁判所本分地当好一把刀子就行了,要人脉做什么?
雇那些擅长对付黑暗生物的亡灵来摩西港,只要付一笔钱就能把它们打发走,而裁判所一旦声势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压下去了!
烈阳教会任由裁判所坐大,圣地成了裁判所的一言堂不说,教团都成了裁判所的私器,哪家教派不引以为戒?
内心的盘算见不得人,克伦威尔主教能选择的自然只有迁怒,跳着脚大骂起反坑了他一把的李·吉恩来。
先知卡瑞达不明显地翻了个白眼,拎着长袍下摆起身:“人心浮动可不是好事,主教阁下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安抚人心吧。”
这个难缠的阴郁老妇人离开,克伦威尔主教才停止了无意义的骂声。
但他对李·吉恩的恼怒当然没那么容易消除,坐下来喝了口茶水,又忍不住低声暗骂:“这个吝啬的老混蛋!”
李·吉恩果然是试图垄断那些悍不畏死、又极其擅长应付灾厄事件和黑暗生物的亡灵,至少在克伦威尔看来,就是这样没错。
摩西港教区也有许多积压的未解决事件,上了灾厄编号的悬案就有三起。
要知道摩西港是个有着近百万人口的大城,教区内总人口超过四百万,是因纳得立的两倍。
经济方面更不必说,因纳得立连给有着成熟造船业的摩西港提鞋都不配。
人多了,事儿也多,摩西港的教会虽然规模比因纳得立大,光守夜人就有百余人,还有裁判所和教团,想解决掉所有的未解决事件也是件头疼的事儿……更别提上了灾厄编号的重大事件。
克伦威尔深知如果他老老实实地请求李·吉恩借兵(亡灵),那么与他有积怨的李·吉恩绝对会狮子大开口,受吸血鬼标记所苦的雷切尔一家主动提出想前往因纳得立求助时,他就理所当然地顺水推舟了一把……
万万没想到李·吉恩顺手就把事儿接下来,还反手坑了他一把,并且很有可能会把事儿捅到圣地去——这就很不友好了。
克伦威尔主教越想越气,重重把杯子放回桌面上:“我倒不信你真能把所有的事儿都抗住了!”
愤怒的主教阁下召来两个亲信的牧师,叮嘱一番后把他们放了出去。
打发走这俩亲信牧师,克伦威尔又披上斗篷,叫来车夫,前往摩西港城外某栋山间别墅。
冬日庆典结束后的第三天,一艘驶往纽因镇的小型客船上。
曾热情地招待过吸血鬼辛普森·利奥的船长并不知道在摩西港上层已经半公开的秘密,照样如往日那样为生活辛劳,尽心尽力地讨好着每一位花费大价钱包下头等客房的贵客。
他带着船员中最清秀的小伙子热情地为头等客房的客户送餐,搜肠刮肚地找些谄媚的话语试图能在这些贵客记忆里留点儿印象,即使被仆人强硬地打发走也依然兴致勃勃——贵族住过的房间可以适当地提高价钱,在真金白银面前船长并不太在乎颜面。
给头等客舱送完餐,与神采奕奕的船长不同,陪同的清秀船员神色看上去有些惊惧。
“船长,你刚才听见了吗,第三个房间……好像传出来一些怪异的声音。”这个惊疑不定的船员回到厨房才敢小声地提出疑问。
“少说蠢话!被外面的人听到了你可是要倒大霉的!”船长大惊失色,连忙压低声音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年轻,“听着,住那间客房的可是位尊敬的男爵,咱们摩西港的大人物!你信不信他家出来一个管家声称你是个不懂礼节的蠢货,你这辈子就别想在摩西港找到工作!”
船员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紧紧地闭上了嘴。
次日,客船在纽因镇靠港,住在第三间头等客舱的男爵在管家和男仆的拥护下下船时,随口问了句赶来送贵客的船长:“昨天那个看上去挺精神的小伙子呢?”
“那个小倒霉晚上洗甲板时吹了冷风,这会儿窝在被子里打喷嚏呢。”船长点头哈腰地道。
“是吗,这个小伙子没有看上去那么健康啊。”男爵随意地笑了笑,领着人下了船。
船长保持着鞠躬动作,直到客人上了码头也没有直起腰。
他虽然没有机会与贵族打交道,但常年在巴赛洛河上跑客运,听过不少关于贵族的传言。
只是一个不够尊敬的眼神,甚至是态度不够谦卑……就足够贵族们随手将某个人的人生打入深渊。
男爵的身影看不见了,船长才扶住船舷扶手直起腰,总是堆着糜烂谄媚笑脸的老脸少有地露出复杂神色:“那小子听了太多肤浅赞美,得意忘形了……哪怕觉得客人可怕,又怎么能让人看出来呢?”
船长的低语声很轻,离他很近的的水手大副都没有听清。
刚走下舷梯的一位戴着系丝带的扁帽、穿着盖过小腿长裙的年轻女士,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微微侧头,隐晦地往客船二层方向看了一眼。
“汉娜?”
前一位走上码头的妇人回头招呼了一声。
“来了。”戴着丝带扁帽的年轻女士露出个明快的笑容,快步跟上妇人。
“你这样年轻的女士独自出行可是很冒险的事呢,汉娜,让我的表弟送你进城吧,他刚好也要去城里。”妇人看上去与年轻女士十分熟悉,笑着道,“我就不跟你们去了,难得回来一趟,得多陪陪我母亲。”
妇人身侧,拎着三人行李箱的年轻男人适时对汉娜微笑点头。
“那可就太感谢你了,杜克太太。”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用不着客气,你住在我们家的这几年送了我们那么多次可口的小甜饼,还没有机会感谢你呢。”杜克太太是个看上去就很爽快的人,大大方方地朝表弟招手,“把行李放这儿我们先看着,你去租辆马车来。”
“好的。”表弟放下行李箱,多看了美貌动人的汉娜一眼才转身去叫车。
蹲在码头外等客人的马车很快就来到愿意付钱租车的客人旁边,杜克太太先扶着汉娜上了车,又提着裙子跑到正往后车厢里塞行李的表弟旁边,压低声音道:“你可得抓住机会了,奥尼尔,像汉娜小姐这样年薪超过六十金币又单身的年轻女士,全摩西港都找不出几个来!”
表弟奥尼尔羞涩地用力点头。
很快,这辆载着纽因镇外嫁女杜克太太的表弟、和慷慨大方的单身女房客的马车,便驶出了纽因镇。
男爵的仆人到本地车行租用的是两匹地蜥马拉的大车,汉娜小姐和奥尼尔的车还在路上时,男爵的车已经进了城。
这辆马车没有径直前往圣约瑟大街的金币教会,而是中途变道,进了中城区,停在一户人家的府邸前。
“噢,天呐,诺曼!”
这座府邸的主人,孀居多年的男爵夫人听到仆人来报,激动地从她举办的私人茶会上离开,提着裙子跑到正门前,对走下马车的男爵展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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