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琵看他一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牛头,对不住,之前你说要组建一个能进入冠军窗口期的国家队,其实我是听得热血沸腾的,可惜没挺到你把老赵踢下去的时候。”
他还记得牛顿之前找他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你是我国在世界舞台上发光时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对方是和他出身同一个省份的老前辈,还是世界著名体育学院春田的博士,高德琵对老牛头斗倒赵教练、重组一个强队是抱有期待的,可他自己却提前倒了。
牛顿按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捏:“没事的,你先把伤养好,伤病嘛,谁都会有的,你还年轻,说不定之后能恢复呢?”
话是这么说,可牛顿自己也明白,高德琵的伤势很严重,恐怕很难好了。
高德琵和丁荣都是他计划中构建全新国家队时不可缺少的存在,尤其是高德琵,他性格外向而不失冷静,很有凝聚力,十分适合成为“队魂”,若是在他和丁荣的双核心架构上添加厉害的一传、自由人和副攻,必然能大幅度提升中国男排的战力。
人才是有数的,在2016年,九零后的运动员们正处于技术和身体状态的巅峰期,其中最好的两人都有了大伤,九五后的还在成长,零零后球员还都是只有十几岁的青嫩秧子。
现在他该上哪再寻摸新的队魂和核心呢?
如今还是短跑弃苗的零零后秦春晓站在水果店里:“我是买草莓好,还是猕猴桃好?”
第6章 摸高
一般来说,经常进行适量运动的人在进入老年阶段后,健康状态会比不运动的人更好。
高叔能跑马拉松,恢复进度特别好,只是暂时没法去店里工作了,他也不放心秦春晓一个未成年全天看店,只好给他结了工资。
秦春晓在他这干了一个月,加销售提成该给2700的工资,高叔将之放在信封里,和小伙子说:“收银台下面有个蛇皮袋子,你一起带走。”
秦春晓知道这小老头又要给他发额外福利了,但也知道这是人家一片好心,而且自己才救了人家一命,什么都不肯收的话,高叔恐怕不能安心,便点头应了。
“那谢谢高叔,我明天再来看你。”
高叔挥手:“嗨,我好得很,没必要天天看,你不是考了个好学校吗?多复习,好好训练,你是个勤恳努力的孩子,高叔敢说,你以后不管念书还是练体育都能出头。”
秦春晓羞涩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高叔:……你倒是谦虚一下。
反正也是暑假,高叔关店的损失不大,只是秦春晓又没地方锻炼了,像高叔器材店那样器械齐全还免费,甚至能让他赚点零花的地方可不好找。
秦春晓摸着比之前涨了2公分围度且紧致许多的手臂,通过高叔家器械的辅助,他这细瘦的小胳膊总算有了层薄薄的肌肉。
唉,练男排的,击球时速低于100km都不好意思上国际赛场见人,哪怕以后的目标是专职做接球的自由人呢,面对国际赛场上那些时不时能打出时速高达120km到130km的重炮球的选手,没有力量的话,光接球就够他喝一壶的。
接球接到骨折都不夸张。
除此以外,要及时接到球的话,他的弹跳力、跑速也要加起来,这样才能确保拥有更大的防守范围,提高接球防守时的到位率。
有点“疫情时代后遗症”的小伙子出了病房后又习惯性将口罩戴起来,从外套里摸出一个小本本,看着自己列出来的需要通过训练弥补的短板。
上肢力量:球类运动员必须具备强大的上肢;
下肢力量:臀腿力量不够的人练什么运动都悬;
核心力量:提高稳定性和平衡,足够强的核心可以更好的保护关节,减少伤病率;
弹跳:打排球的人不能跳不高;
跑速:没速度一切防守都是笑话;
控球:球员必备能力。
其中上肢力量还可以细化为手臂、肩背、手腕甚至是手指力量……
秦春晓现在就很怀念自己在巴西联赛打球时的马尔斯教练。
老马干过巴西国家队教练,退休后到坎皮纳斯带俱乐部的球队,秦春晓才入队时对方看他各种不顺眼,丢过来一堆训练菜单,硬生生把秦春晓从二线小主攻改造成了能把国际顶级主攻手多明尼克防得摔杯子咆哮的防守大家。
这会儿老马还没退休,去联赛也得不到人家的指点。
除了老马,后来在国家队带他的老牛头也水平不错,说来老牛和老马还都是春田学院出身,老马是编教科书的教授,老牛也是个博士,那地儿真出了不少名教头。
只靠选手自己训练肯定效果不如有教练带着,秦春晓叹了口气,按高叔的吩咐去店里拿蛇皮袋子。
他用钥匙开了后门,小跑到收银台旁边,下面果然有个神似农民工进城时拿的蛇皮袋,伸手一拽,发现还挺沉。
“什么东西啊。”秦春晓嘀咕着,将袋子打开,眼睛睁大。
粉色方格的蛇皮袋里装着十来个排球,有些已经旧了,有些则是进货时的瑕疵品,能打,但外表有损伤,一副折叠球框,一对崭新的护膝,一双美津浓的室内排球鞋,摸摸鞋底,起码是八百才能拿下的货,对中学生来说已经很珍贵了。
秦春晓原本的打算是拿了工资后去买一双五百的顶一下,这下省了不少。
思及这是高叔病倒前就准备好的,秦春晓有被感动到,他明明说过自己是练短跑的,高叔只是看他在练球,就决定送他这份大礼。
高叔应该很喜欢排球吧。
这么想着,哪怕暂时没了训练场,秦春晓心里的火也还热着,将器材拖回去后,又出门跑了15公里。
他下定决心,等体能练得差不多了,就该往专业的方向走,G市有排球俱乐部,下面会开办训练营,算是青少年兴趣班,噱头是每个月都有省队的球员去授课,去年给省队贡献了两个青年队球员,立刻连人带照片挂在了荣誉墙上。
美团上面有800元四节的体验课,他到时候就专挑有省队球员授课的时候去体(ti)验(guan)。
跑完15公里,秦春晓想好以后的路,心里放松了一点,他抬脚一跳,手肘一抬,头顶和天花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秦春晓捂着头蹲下,手手努力揉脑袋,看来他的弹跳能力恢复得比想象中还快。
他家住的老旧居民住宅的天花板高度是2.8米,他要用头碰已经不难,伸着手去跳的话,摸高到3.4米没问题,在南方的排球队里已经是很体面的高度了。
接着就是趴垫子上做平板支撑,秦春晓只用右手撑着,眼睛盯着电视里的新闻,左手一下一下的垫球。
黄蓝相间的球一上一下,有时起来时往左,有时往右,秦春晓的胳膊却总能精准的接到又将之托起。
秦春风进来时嘴角一抽:“不论看多少次,我还是觉得运动员的体能和反应速度和普通人不在一个次元,你个练短跑的玩球干嘛?这是什么提升平板支撑难度的新方法吗?”
秦春晓:短跑不玩球,但排球运动员玩啊。
他换了个手撑着,右胳膊去垫球,动作比刚才生涩点,秦春风问他:“你把你自己和你手上的球都借我行吗?”
秦春晓:“干嘛?”
秦春风咳了一声:“温朗也进了人大,而且进大学后要继续打排球,我答应暑假陪他练球了。”
温朗是秦春风的同班同学,身高一米八五,是校排球队的一员,但运动天赋一般,只能玩玩业余赛事。
在秦春晓的记忆里,温朗的形象很单薄——不过是一个做饭很好吃、带娃有一套的小娇夫罢了。
秦春风蹲着,用温柔的语气和弟弟商量:“我记得你小时候足球排球都练过的,来凑个人吧,排球要六人组队,我们缺一个。”
秦春晓:“可以是可以,你们缺什么角色?一传?二传?自由人?”
排球是团队运动,运动员都有自己的职位,一传是主要负责接发球,二传是托球角色,负责串联队伍,自由人主攻防御,矮点也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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