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朋克(62)

    “操……”姜兴一下泄气倒进椅子里，“唐哥准备立新项目呢，老项目这边人手本来也不够，我需要策划啊，再不进来新策划赶不上了都。欸。”姜兴又来了精神，“你是不是你们一批最好的一个？还有没有合适的人给我推荐推荐？”
    施然刚往嘴里喂了很大一口生菜包肉，他指着自己嘴没回答。
    杨玺笑了一下跟姜兴说：“有个叫江云歌的你可以去看看，那小子才是真的神奇。但你肯定镇不住他，就他那种的，啧。”
    “夸张吧你就。”姜兴拿架子给烤盘上的肉翻面，“新人能有多神奇，顶多就是自命不凡，拉工作室里压着配一个月表，再蹦跶也服帖了。”
    杨玺低头笑着，施然瞪了杨玺一眼。
    最早看上江云歌想把人拉自己项目里的人明明就是杨玺，现在他这么啪啪打脸难道一点儿都不疼么？
    *
    “我真的，该死。”
    廖归鸿本动荡的情绪在听到江云歌低哑的说出这句话后，立即冷却下来。
    相拥的姿势微微改变，廖归鸿拉推着江云歌的肩膀，看清了他无声流泪空洞凄楚的神情和阴鸷厌世的眼神。
    不可以逃避，也不能无视，他这种状态一旦出现，就意味着他在求救。
    廖归鸿深知这一点，但他曾经有意的远离斩断了廖归鸿看到他这一面的可能。
    现在，他就在这里，他又一次深陷在自我的世界中，他又一次把所有负面的情绪累积在心底，所有不好的结果，他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而触发他的，是廖归鸿不够稳定的情绪。
    拇指在食指上微微轻搓片刻，廖归鸿很快压下自己的兴奋和紧张。
    他抬手摸上江云歌的脸，微微弯腰与他平视，轻声说：“我没有对徐阳做什么，我曾经试图帮他走出经营不善的困境，但他自己放弃了。闻语哥，你很了解我，我不会做害人的事情。你要相信你对我的判断。”
    “可……我看到……”江云歌声音很低，吐字非常艰难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廖归鸿手指抚过江云歌的耳垂，“你看到我在公司楼下见过徐阳，徐阳很生气。但你没听到我们的对话，不是吗？我没有为难他，真的，闻语哥，相信你对我的判断，好不好？”
    这种状态下，江云歌很容易暴怒，跟他说话必须要稳，要轻柔。
    如果这时候他能够接受一些正向的观点，对他减轻负面的幻觉会有帮助。
    江云歌拧着眉思考了很久，慢慢叹出一口气，眼神依旧阴鸷，神情依旧欲哭无泪，但他点了头，“归鸿，是我错怪你了。你不会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你是个好孩子，连田鼠和小鸟都不愿意伤害，你怎么会忍心伤害别人呢？”
    “嗯。”廖归鸿立刻笑着点头，要给他正向判断及时的认可和引导，他笑着说：“闻语哥真的很了解我，你这么看待我，我很高兴。”
    “啊……”江云歌复杂的表情里似乎掺入了一些难为情，他看着廖归鸿，手动了动。
    廖归鸿抓住他动作幅度很小的右手握了握，继续凝望他轻声说：“施然那边，我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新进员工，所以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对不对？”
    江云歌骤然抽回手转身背对廖归鸿，他肩膀颤了颤，不再给廖归鸿他想要的反馈。
    心中一沉，廖归鸿站直身子闭眼缓了一下。
    施然在他心里的重量需要重新评估了啊，简单的沟通似乎难以奏效，啧。
    “这一两年。”江云歌却再度开口，“施然帮了我很多。”
    “所以我很感谢他。”廖归鸿轻声说完，睁开眼。
    江云歌的后背虽然纤瘦，却固执的绷紧着，提起施然会让他更加警惕，这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信号。
    “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江云歌声音还是略有些喑哑，没什么情绪，显得生硬和死气沉沉。
    “……所以，你或许应该用柔和一些的方法，跟他说清楚你对他并没有他所期待的感情。”廖归鸿耐着性子轻声慢语。
    “怎么说？”江云歌低低笑了一下，“我曾经也跟你说过，你听吗？”
    廖归鸿眉头骤然蹙起，他声音低冷下去，“哥，施然和我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吗？”
    “不是。”江云歌很快否认。
    廖归鸿心中一松，可江云歌又说：“我欠他的尚可计算，欠你的太多，算不清。所以回来后，我把我的余生都交给你，任你处置。”
    “呵。”廖归鸿低声笑笑，“是不是不欠我，你就准备再也不见我？”
    江云歌久久的没有回应。
    廖归鸿知道自己有些被带偏了，他需要做点什么让自己重新冷静。
    于是他把特斯拉插上充电桩，又绕着法拉利缓缓走了一圈，可还是有些心烦，于是他又绕着特斯拉慢慢走了一圈。
    “归鸿。”江云歌低声说，“我会还的。我知道我欠你的无法用金钱衡量，你既然对我有兴趣，我把自己给你够不够呢？”
    “没必要反复说同样的话，你早就是我的了。”廖归鸿踢了一下脚下的减速带。
    “那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廖归鸿被江云歌问的都愣了。
    他压着火走到江云歌面前把他肩膀一搂，“当然要做，我这么多年自娱自乐脑子里都是你，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
    “啊……”江云歌跟着廖归鸿往前走，很低落又很苦恼的说：“我也想过你，那个。”
    “嗯？”廖归鸿本已经沉入谷底的心又被吊了起来，“什么想过我？”
    “就……”江云歌好像更苦恼了，“上次易天旸车上，你走了我……我……自己那个……”
    “自己解决啊？”廖归鸿等不及，扳着他肩膀问。
    “……啊！”江云歌不敢看他，却点了下头。
    还真的是啊？！廖归鸿睁大眼睛盯着江云歌，“那你……一定很爽吧？”
    问的这是个什么问题？廖归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江云歌却困惑的思考了半天，又轻轻点个头，“啊。你毕竟，很性|感嘛。”
   
    第82章 给你买个小礼物
   
    笑声从喉咙里溢出继而慢慢放大，廖归鸿笑的奔放程度让他自己都非常意外。
    江云歌眼里的阴鸷减退不少，空洞茫然的看着廖归鸿笑完，他问：“这么可笑吗？你很少会这样笑的啊，如此狂野，非常吓人。”
    怎么能不狂野？廖归鸿觉得自己装个翅膀都能上天了。
    对对，认可，及时而充分的认可。这是个必须要给予反馈的非常正面的积极向上的行为。
    廖归鸿勾起江云歌下巴吻上去时江云歌还懵着。
    牙关被撬开，尝到他舌尖的薄荷味道时江云歌才反应过来，半张着嘴不太敢动。
    廖归鸿挑了几下他的舌尖，他舌头退缩了一下然后变得僵硬，最后放松柔软变得顺从，甚至还给出了细微胆怯的回应，这些都绝不是讨厌。只是他还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需要时间让他慢慢明白。
    至于他那些口不对心的胡言乱语，八成都是混乱之中瞎说的，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什么该当真，什么不该当真，廖归鸿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判断。
    含笑分开一寸的距离，廖归鸿吐着气说：“做得很好，以后也要想着我。”
    江云歌眼里的阴霾已经尽数消失，他的神情开始变得生动，脑子也似乎开始运转。抿了抿嘴，伸出舌尖舔嘴唇的动作对廖归鸿来说都是无声的撩拨。
    不动声色把裤腰往下推着，廖归鸿清清嗓子，“走，给你买礼物去。”
    “什么日子买礼物？”江云歌抹了下嘴的动作又让廖归鸿很不高兴。
    “买礼物不用挑日子。小区门口有个自助成人用品商店。”廖归鸿说完，又低头舔了江云歌嘴唇一下，“不许擦，再擦等一下让你跪在商店外面让路人围观。”
    “……操？”江云歌瞪圆眼睛，“你现在真的很霸道啊？！”
    一切都还是廖归鸿熟悉的样子。
    双相障碍中抑郁的部分来势汹汹，要赶走他这个状态对廖归鸿来说不算难事。
    但接下来如果不让他亢奋起来，那么他的抑郁就有可能会再度发生。
    如果是在公共场合，人多的地方，会有很多人和事牵扯着他的注意力，他的情绪变化可能不会那么明显。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唯一能够帮助他去调整的人，只有廖归鸿。
    自助商店门口偶尔有好奇的人向里面张望，廖归鸿和江云歌就站在里面，江云歌时不时会回头看看外面的路人，视线如果跟路人对上，江云歌就会朝路人瞪眼睛。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龄男青年采购这玩意儿嘛？！
    把路人瞪跑后江云歌再看廖归鸿，他正拿着个正方形的盒子，江云歌凑过去，“现在的套都这么大包装……呃，这什么东西？”
    盒子侧面和底部都是白色，正面透明，里头装这个白色的皮质圆圈，大概一厘米多点的粗细，上面每隔三四厘米打着个银色金属扣。
    皮带？太细啊，女士皮带？好像又太短？
    廖归鸿没回答，他侧过头看了江云歌一眼，举起盒子放在江云歌的脑袋边比了比。
    “你不是来买套的？”江云歌抓下这个盒子看看，“项圈？给狗戴的？”
    “嗯。”廖归鸿又把视线放在货架上。
    “成人用品自助商店，卖狗项圈？”江云歌把盒子翻来覆去看看，视线停在背面一张小配图上，“这示意图的脖子看着也不像狗啊？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