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快穿](143)
祁师兄摇摇头道:“前日太后殡天,箫韶给我安了个救治不利的罪名,对外宣称已经赐死了,实则是把我安置在这宫里……做他的妃嫔。不过你也不必恼怒,昏君都是这样,且不说他……”
“不说他?要不是当今皇后娘娘是我们网游的玩家,呼叫了客服来救你,我竟还不知道你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受苦呢!”邵道长一腔怒火腾地钻了出来,愤怒之余更是担心自己的师兄真看上了这个皇帝,打算留在宫里当这个男娘娘了。
一个广纳妃嫔、辜负原配,还拿着他们门派的出身和他们这些师弟性命威胁大师兄的昏君,怎么配得上大师兄?
祁会封和邵宗严不同,并不是那种会勾起人邪念的风流长相,而是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棍派头。
打从他年少时就常被人认作山里的神仙,背着师弟出去捡个蘑菇就的猎户追着他叫神仙,非要把自己打来的野味上供给他。如今年齿见长,容貌不曾见老,那份出世迈俗的气度却比年轻时更甚,从没有人当面勾搭过他,也就不像师弟那么有危机感。
听着邵宗严这样絮絮地念叨,他心里倒是温温热热的,苦笑着捏了捏师弟的脸,道:“我说不提他是说哪一朝昏君都这样的,还有杀夫夺妻的呢,好个男色更不出奇。其实他后宫那么多年轻美貌的妃嫔,不至于真看上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道,应该是见我这么大年纪还不见老,又查到了咱们门派的来历,想以此逼问出长生不老药的念头居多。只要你们不落在他手上,我就没事的。”
邵宗严对他的理解持保留态度。
不过此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便拖着他走到桌边,指着盆里的草鱼道:“这位就是我的道侣晏寒江,别看他现在怎么看都是一副草鱼样儿,其实他早已经跳过龙门化成真龙了!”
晏寒江低调地甩了甩尾巴,竖起身子从盆里跳出来,在空中幻化出一条黑背白肚、鳞片隐隐泛金的巨龙。只是那幻像转瞬即逝,祁会封定睛再看,面前已是站了位清冷高华的玄衣男子,朝他微微点头,随着邵宗叫了他一声:“祁师兄。”
“真龙……”祁会封震惊了一下,回想起当初四师弟传信给他时还只说邵宗严找了个草鱼精,如今这才几年就成了真龙了,连忙先拱手道了声:“恭喜龙君。”
晏龙君回了一礼,低调地答道:“师兄不必多礼。”这位祁师兄很会抓重点,邵宗严师门这些人还真都挺不错的,“如今御辇已到了宫门外,你再不跟我们走,皇帝就要来了。”
“怎么来得这么快?”
眼下天色还早,分明还没到散朝的时间,这皇帝竟是连朝都不上了?祁会封一把扯住邵宗严,低声吩咐:“快把你的脸挡上,找个空殿阁老实呆着,别让皇帝看见你!”
师弟长得太好也是愁人!他匆匆走到门口推开一道缝朝外巴望,外面还有内侍盯着,见他开了门便堵上来行礼:“贵人回去歇着吧,圣驾这就到,已免了贵人殿外迎候了。”
说话之间,祁会封就看到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在步辇上上下晃动,微微皱眉,不敢再让邵宗严出去,关上殿门回头扯着他便往床后面走。宫里的大床都是拔步床,床身就似一间小屋子,背后有近乎一间屋子高的硬屏围着,与墙壁间隔着一块空隙,本该是放官房的地方。
不过这殿里有专用的净室,他又是男人,床后面不用搁那东西,正好可以藏人。他快手快脚地把师弟塞进床后,又请晏寒江在缸里委屈一会儿,等把皇帝糊弄走了再说。
刚把鱼缸摆到清净不打眼的地方,殿门就被人重重推开,一道高大的明黄身影拖着满地耀眼的阳光踏入这间深暗的殿阁,进门便吩咐道:“都在外面远远守着,不许靠近大殿,更不许偷听朕与祁太医……与他说话!”
内侍们唯唯离开,将殿门从外面拴住。
透进来的一线阳光被挡在外面,这间大殿重新恢复了阴沉。祁会封刚把鱼缸放好,怕叫箫韶看见了,便走出来行了一礼:“罪民祁会封见过陛下。”
他也懒得行大礼,只是躬了躬身,箫韶故意不叫起,他便不等叫便起,自己施施然走到桌边,提起壶来倒水。箫韶将眼一眯,冷声道:“朕何时叫你起来了?你这是当面藐视天子,当真以为朕舍不得罚你吗?”
祁会封摇了摇头,双手托着茶碗奉给他,貌似恭敬地说:“请陛下用茶。”
他的手上纤长苍白,绝无半分细纹,更不像个长久碰触药材的人。就连宫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太妃,也没有哪个能在这年纪还有这么美的一双手,也没有哪个能有这样只看一眼便涤尽胸中尘俗的身姿容貌。
当年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祁会封也只是皇后年少时在祖宅相识的一个世外逸士,因着他打猎时伤了腿,皇后母家才送了这么个人来治伤。当初他一见就倾倒于那副不似人间的风仪之下,只是身为皇子,他心里装的更多是如何得上最高的那个位置,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这人给他治好腿后,还为先皇炼制出了平喘益肾的丹药,他献上去后便得了父皇嘉奖,由此才一步步从兄弟中脱颖而出。而祁会封也借此机会进了太医院,凭丹药和看相问卜的手段得先皇与太后的宠,甚至在先皇病重欲立太子期间,也是因为常看到他,想起他是自己送入宫里的,才给自己继位多加了一份筹码。
从初次见面至今已近十年,在这最污浊的皇宫中浸淫了十年,这人的容貌气度竟没有丝毫改变,也仍然像当年那样令他心动。
如今几名兄弟都已给他打压下去,再也没能力挑他的毛病,引起朝中动荡;一直以礼法压着他的太后也不在了;连插在他们两人当中妨碍他的皇后也马上要因难产而亡……
这个神仙般的人物,终于落入他手中了。
箫韶伸手打掉他手里的茶盏,握住他晾在空中来不及收回的手,轻薄地说:“朕岂敢喝你玄炼宗掌门端来的茶,你门派可不只擅长双修,更擅毒药,谁知道这茶里放了什么?”
茶水溅出来时烫红了祁会封的手背,可更让他皱眉的却是箫韶的动作,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抽手。他本来就是站在桌子边上的,这一退恰好被桌子顶住腰,再想往旁边挪开,却又被箫韶的胳膊卡住,竟是进退无地。
师弟和弟妹还在呢!箫韶不要脸他还要脸好吗?祁会封双手架着他,急急说道:“陛下现在又不怕我下毒了?”
两人差着近十岁,如今箫韶正在盛年,祁未封的体力却是走下坡路的,箫韶根本不把他的反抗放在眼里,暧昧地笑道:“这殿里的东西朕都叫人检视过,没有能让你做药的……你这身子朕都叫人清洗过多次,藏没藏东西朕还不清楚吗?”
邵宗严在床后面看得快要炸了,顺着墙缝出来就要弑君。才从床后跳出来,院子里却忽然来报:“陛下!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发动了,太医说是怀相不好,母子不能全都保住!”
箫韶沉下脸喝道:“谁放他进来的?皇后怀相不好,叫太医盯着,叫朕来有何用?把人都打发到皇后宫里盯着,朕要皇子平安无恙,孩子没生下来不许叫人来打搅!”
祁会封脸色一白,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开箫邵,往门外跑去。箫韶从身后扯着他,狠戾地问:“你跑什么!你还忘不了她?朕跟你也相识那么多年,她不过是小时候多见了你一面,之后都是朕——”
祁会封怒道:“皇后娘娘的脉案当初是我看的,她的怀相根本就没有不好!如今是哪个庸医替她看诊的,你这是……你……你故意害她……”
箫韶回手扫掉茶具,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到桌上,赤红着一双眼盯着他,冷笑道:“朕又不是没有儿子,更不是没有女人,谁做皇后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承认自己和皇后有私了?好好,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朕今天不处置了你竟是对不起你了!你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什么时候那孩子生下来,什么时候朕就放了你,叫人把孩子抱到这边来……就当是你给朕生了个儿子。”
祁会封的眼瞳缩成针尖般一点大,死死盯着箫韶头顶,却不是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别人,牙关咬得死死地一声不出。
箫韶冷笑道:“你看什么?你再看她也不会来的,就是死了都不敢来这儿。圣天子有百灵护身,别说孤魂野鬼,就是真正的神仙灵兽也不敢接近朕这真龙之躯!”
“哦?真有此事?”
话音才落,他忽然听到一声淡淡疑问,然后便觉着后脑忽然激痛,毫无反抗地就倒了下去。
祁会封长腿往上一撩,把他远远踢开,揉着脖子撑起身子来,看着刚刚一掌敲晕皇帝的进化版草鱼精,尴尬地说:“咱们先去看皇后,我恐箫韶故意使人害她。”
第112章 第九次救援
说好的圣天子百灵护身,连神仙都不敢惊扰呢?说好的人间帝王有国运护持,不会被邪崇……妖修所伤呢?这结果到底是证明了不讲科学的修真理念都注定要被证伪,还是因为真龙天子身上的龙气质量终究比不了科班出身的真龙?
邵宗严稍一转这念头,识海中封存的互动练习册就自动激活,望不见边的题海顿时将他包裹。他看题看得头皮发麻,连忙走出来拿脚尖踢了踢皇帝,小声问:“死了吗?”
干点正事,题库系统就自动隐藏了。
晏寒江摇了摇头,也拿脚给他翻了个面,看着他微微起伏的胸口说:“不至于,我只是轻轻砸了他一下。以前还听说妖修伤不着皇帝呢,想不到敲着也跟一般人一样,看来是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开始,皇帝血统就不值钱了。”
祁会封道:“别管他了,先去看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他刚才是明晃晃要娘娘的命,可不能让人把命令传到凤仪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