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人生赢家抢男主的日子[快穿](7)
再一回头,巨虎也再度跳起,朝他胸口扑来。邵宗严双腿稳稳钉在地上,上半身往后直倒,脊背贴着水面,长刀横扫过虎腹,拂尘一甩又卷住虎腿,照样朝后砸了下去。
两只巨兽堆成一叠,鲜血随着雨水横流,一时间都挣扎不起来。远处被砸伤的狮族兽人也张大了嘴,用吼叫般的声音感慨道:“天呐,他肯定不是雌性,不,他根本不是兽人,而是祖神的化身吧?不然怎么可能强成这样子!”
巨狼咬牙说道:“岩,你变成原形让我起来,我还能起来和他打一场。”
一只形状纤瘦、穿着薄底蟹壳青布鞋的脚踏到了狼颈上,缠着桃花运红线的斩运刀抵到他双眼之间。再上方是一只被水冲刷得惨白的手,单薄的袖子覆在看似毫无力道的纤细手腕上……一直看到最上方,便是那张纵然厌恶,也无法不为其动摇的美丽脸庞。
那张脸仍然含着笑,那笑容中却毫无温度,逼问道:“你就是给他解毒的人。你既然占了他的身子就该对他负责,你们又是一族,为何不留在族里成亲,反倒跟他来这里捉我们?”
狼眼中闪过一丝迷醉,但很快感到了身上虎族兽人的愤怒,克制住情绪说道:“你以为这样说就能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放你们走?别做构了不管你们是雄性还是雌性,今天都必须跟我们回族里,接受你们应有的处罚!”
占了他的身子!
客服这是什么眼神儿,什么神经,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雷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风熙在后面听得更想跪了,颤巍巍地问邵宗严:“那药是这个狼人给解的?他们俩真的做了,还是明在上面?不可能啊,明和岩都是部落里最强大的兽人,没看出来他们喜欢雄性……”
呃,也对,雌性跟雄性有什么区别,都是比他这个宅男强悍好多倍的粗狂大老爷们儿。
不过想想那个一心想让他菊花残的兽人自己给人诶嘿嘿嘿了,还真是喜闻乐见的大好事呢。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大雨都遮不住,能听到这个好消息,感觉他自己身上的伤都不疼了。
虎族兽人变回了人形,双手抓住斩运刀刀背,悲愤地质问邵宗严:“你为什么一定要抢走我的风?我把他从森林里救回来,一直在照顾他,为他捕猎最好吃最危险的野兽;因为他不爱吃肉,还给他准备珍贵的孕果……他接受孕果就是答应给我生孩子,他是我的!”
风熙听了这句,忽然趟着水朝他们走了几步,悲愤地骂道:“你TM也没说这是孕果啊!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你既没告诉我这是求婚的也没说是给孕妇吃的!早知道是那种给孕妇吃的东西,老子怎么可能要!老子是男的,带把儿的,只能让人怀孕不能自个儿怀的!老子又不是海马,往肚子里下了崽儿就能孵一窝!”
你不合算要钱好了,强X干什么?哪个男人能想到遇难时救他的人不是来学雷锋做好事,而是为了让他献菊花啊!
客户平常看起来安安静静的,骂起人来真是战斗力惊人。虎族兽人已经化出了人形,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被人家暴又抛弃的可怜神情,倒给人种风熙是抛弃他的负心人,他倒是受害人的错觉了。
陷阱边还趴着不动的狮族人都看呆了,不合时宜地高喊着:“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岩,明,你们俩可都是雄性,是族里最强大的兽人,你们难道真的上过床了?”
“居然还是明压岩,岩明明才是更厉害的啊。”他压低了声音,仿佛是自言自语,然而这声音实在也不小,撞破雨幕清清楚楚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听得岩直想吐血。
回去以后,只怕整个部落都要知道他跟明上过床了,他还是被压的那个……他还有什么脸和雌性在一起?
都是这个长得跟雌性似的怪物,害他留下了这么大的污点!
他猛地弹起来攻击邵宗严,手臂却被他手里的拂尘丝缠住,一甩又甩回了巨狼肚子上。那个长着一脸桃花相,永远勾着唇得不怀好意的人类鄙夷地看着他,冷然问道:“你觉得你委屈,怪我不该给你下药?可是我们尊贵的客户被你非礼才更委屈。你仗着自己的力量伤害别人,违背他的意愿强迫他,就该有别人也这样对你的觉悟。我所做的不过是让你尝到你自己酿成的恶果而已。”
第8章 第一次救援
“你凭什么!”虎族兽人瞪大充满血丝的双眼,捂着肚子咆哮道:“我喜欢风!我们部落,所有的部落都是一样,喜欢一个雌性就给他送吃的,照顾他,娶他,和他生一群小兽人……兽人追求雌性是天经地义的,你凭什么管!”
“我根本不是雌性……”风熙捂着脸无奈地说。
“就算你不是雌性,我也爱你!”岩终于把目光从邵宗岩脸上挪开,深情地看向他背后的男人:“我不介意你不会种地、不会做家务活,不会生孩子。以后我们可以领养个兽人或雌性孤儿,不然就我们两人一起过一辈子也行,我的身体非常强壮,就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也能养得活你。”
明顶着邵宗严的刀帮岩劝说风熙:“我和岩是最好的朋友,将来我也会帮你们打猎的,你不用担心会饿着。”
“你也不用担心……”那双阴沉沉的黄色眼睛转向邵宗严:“我们部落里的雌性一直都很照顾风,没有谁会因为他是外来的而看轻他,他和岩的日子会过得像别人一样好。岩对他这么好,你怎么忍心拆散他们?”
“因为风熙不愿意。因为他在求救,我听到了,所以我来救他。”邵宗严拿刀身拍开岩伸向风熙的胳膊,凛然说道:“天底下的道理都站在你们脚下,你们愿意了别人就得愿意么?既然风熙不愿意,我就不能再让你们碰他一根指头!”
他自己被看上、被勾搭、被逼婚次数多了,真情实感地痛恨这些不顾别人意愿强迫别人欢好或是成亲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他们充满欲念的狰狞面孔。
背后的风熙感动得不停抽着鼻子,哽咽着:“感动宇宙好救生员,回去之后我一定给你订两千块钱锦旗送过去!你想要上面写什么的?”
那些兽人还在高喊着:“他怎么会不愿意,岩是部落最强的兽人!”
雨声、人声,嘈杂地交织在一起,邵宗严却从这些噪音中听出了一种细微而危险的音。这是他多年被追杀生涯中锻炼出来的危险预知能力,无论多么容易混淆的预兆他都会分辨出来,然后牢牢抓住这一点灵光。
这或许就是徐江苑所说的气运,也正因此他才能一次次从被追杀的绝境下逃出生天,还找了份这么好的工作。
……除了学习难了点,别的真都挺好。
他脑子里转着念头,一脚蹬上了巨狼白绒绒的下巴,借力倒退丈许,一把圈住风熙细瘦的腰身,右手长刀朝着异常声音响起的方向横劈出去。
血花飞溅。
惨叫声响起。
一只一人多高的粗壮巨猿横飞出去,邵宗严却脚不停步,朝着受伤的狮人那边冲了过去。风熙又被他倒扛在了肩上,而且这回速度太快,差点被甩出去,只好拼命抓着他的腰保持平衡。
雨水哗哗地从鼻孔倒灌进去,苦逼的客户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捂着鼻子,闷声闷气地问道:“居然偷袭,太不要脸了!我说刚才总觉着那边少了点儿什么东西呢,居然从后面绕过来……哼,他肯定是想绑架我来威胁你,幸亏你发现得早,不然让这群兽人得逞……”
他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但想到邵宗严跑的方向不对,又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是已经把他们都打倒了嘛,怎么又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邵宗严飞奔到那只狮子身边,抄起几百斤重的炼丹炉收回包里,这才安心地喘了口气,淡然说道:“地在动,这雨下得太大了,山要崩了!”
刚刚真正触动他的并不是忽然扑出来的猿族兽人,而是自头顶传来的极细弱的嗡鸣声,和脚下山体的微微颤动。
他在山里长了半辈子,后来被山下人追杀时也总是大山在庇护他,不管哪里的山林,在他看来都是一样亲切。所以山林发出的每一丝警兆他都能把握住,借此逃出生天。
风熙可没法跟他一样淡定,惊叫道:“山崩?是地震?泥石流?还是山体滑坡?”
旁边的狮族兽人更是惊恐,狂喊道:“山崩……是祖神发怒,咱们都逃不了了!”
“别喊!别乱动!哪儿来的什么祖神,不过是雨水太大,把山上的土石冲下来罢了!想活就朝着旁边山壁上跑,跑得越快越好,到高处才不会被泥石流卷进去……”他一把拎起狮族兽人的腕子,也将他扛在肩上,可惜地看了一眼昨晚埋鸟蛋的火塘,顶着瀑布般的大雨朝向山顶。
原本只有邵宗严一个人靠着武功深厚才能查知的轻响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竟像几万头牛马一起嘶鸣狂奔一样,压得天上的雷声都听不到了。
一股比千年古木还高的浑黄色泥浪咆哮着从山顶奔涌下来,路上挡住这股力道的巨石和古老粗壮的树木都被泥流生生折断,而后被裹进泥石流里,成为其力量的一部分。
邵宗岩一肩一个人一肩一只兽地攀到了侧面的高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睡了一夜的地方被浊流吞没。他们住的地方略为平缓,冲落下来的泥石流的速度在那里被阻了阻,浑浊粘稠的泥流挤在两壁山体间形成了一道漩涡,贪婪地摧折吞噬了那些高出水面的树木。
而在对面山壁上,一只满身泥泞的巨狼狼狈地趴在山岩当中,冷利的黄眸因为疲惫而半合。他背上趴着两个浑身鲜血的兽人,一个懊恼地蜷缩着,恼恨自己动作不够灵活迅疾,竟然被没有兽化的对手抓住,还差点砍成了两截;另一个则沉默地盯着对面林中三个同样满身狼狈,却比他们多了许多生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