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骨藏身(87)
他们第一次在少年的公寓里做爱,拿到外卖后匆匆吃完,也不知怎么的就再次交缠到了一起。岑卯想,少年可能因为母亲的病需要抚慰,就敞开了身体随便年轻的恋人索取征伐。他的胸前遍布密麻的吻痕,却只觉得甜蜜。
原来岑卯也不是什么怪物,他的身体也能给一个Alpha温柔与包容,让少年得到释放,而后平息。岑卯有些感谢少年让自己发现这个真相,因此什么都想给他,溺爱似的抱着少年的头,让他尽可能深地插进来,随便怎么弄都好。
慷慨的Omega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月亮移到窗边时,Omega烂熟的穴口已经一片泥泞,不省人事地倒在少年肩上,半张的嘴里溢出透明的津液,又被人拿唇舌堵了回去。
谢九像用精液和吻把人灌满了封存,又抱着欣赏了一会儿。他不大喜欢这里的环境,毕竟这里只是他为了掩盖谎言而匆匆租下的,也从来没有住过,因此不想让岑卯这个地方过夜。
少年起身,随手拿了条新的毯子,把被操透的恋人包得不露一丝缝隙,抱着他出门上楼。
谢九没有坐电梯,走进昏暗的楼梯间,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去,像是刻意感受阶梯的长度。
怀里的Omega只露出一小张湿漉漉的脸,浸透的睫毛随着他的步伐轻颤。少年忍不住去吻,像是贪Omega身上所有被自己弄出来的水。
楼梯并不长,谢九抱着他的暖,想,要走出去,不会花太长的时间。
而他已经习惯了攀登很长的阶梯,身后一无所有,因此更加不想空着手到达终点。
他把岑卯带回了两个人一起一点一点装满的公寓,把人洗得能舒服地睡着,才放回到床上。
少年靠在床头,并不想关灯,只看微微皱眉的挨在身侧的Omega,没有犹豫太久,拿出一只绿帽试管。
他揭开Omega暴露给他的后颈上那枚看不出痕迹的抑制贴,看到因为刚刚剧烈的性爱而发红肿胀的腺体,轻轻摸了摸。沉睡中的Omega不知是不舒服,还是太舒服,翕动的鼻尖蹭在少年腰上。
少年很轻地把试管上细不可见的针头扎进Omega的腺体,他的手法向来很稳,能让被解剖的动物和被进入的人都没什么痛苦。
岑卯很轻地抖了一下,而少年的吻就落在他颈侧,让岑卯再次安稳地回到被人疼爱的梦里。
少年抽取了少量但却足够的化验用腺液,小心收起了试管,然后吻住那个很快就能愈合、如今却被他拖延了的细小伤口。
他不能再被任何人干扰。这个透明的迷宫只属于两个人。
在夏日即将到来的夜里,少年吮着爱人的残血,暗中下了这样一个决心。
他要自己找到关于这个人的所有答案。
然后他会小心藏好这份地图,在终点耐心地装作一无所知地等待,给迷茫的岑卯一个恶作剧似的惊喜。岑卯不会怪他,毕竟他还年轻,理应得到一点年长爱人的宠爱。
而到那时候。少年压着加快的心跳想。到那时候。
他们就能一起找到走出命运的出口。
第44章 08/-01E
盛夏来时,24岁的岑卯正与18岁的少年陷入热恋。
他们每天看似去上课或工作,回家后就在那间不大的公寓里亲吻,在厨房里尝试新的菜式,也会尝试新的做爱体位、地点和奇怪的安全套。两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没有那么想出门约会,却不觉得遗憾,仿佛这个被当成家的出租公寓也是难得的珍贵存在。并非爱巢,更是方舟。
少年带着岑卯成功读完了几本书,虽然都是些小说和随笔集,岑卯大部分时间也都只是听人念,注意力并不在字上,但还是有种进步神速的膨胀感。
在学霸男友的加持下,岑卯开始信心满满地准备明年一月的ICPO初级笔试。他刚被洛昂带去总局的时候就听人说,考过了这个才能在ICPO有正式编制。岑卯记住了,之后鬼使神差地连着考了六年,都没有通过,好像冥冥中有谁告诉他,岑卯没有跟任何组织或个人建立正式关系的资格。?而现在的岑卯想,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还有一些,就快要不一样了。
基于工作保密守则,岑卯不能让少年发现ICPO的相关信息,就每天在宋宁他们开会的时候摸鱼复习,很快被人发现。莫恒舟听说他考这个六年没过,颇为震惊,陪着他复习了一个小时就失去耐心,被宋宁赶回去升级数据库。
这是岑卯人生中最美好也最短暂的一个夏天,让他忍不住抱怨平港的气候,为什么天气要这么快地凉下来。而少年母亲的病似乎也随着渐凉的天气一直在恶化,岑卯偶尔能听到对方和母亲的电话,他隐约捕捉到一些“回去”之类的关键词。女人虚弱的声音充满愤怒和催促,而少年的态度一直很冷漠。
岑卯并不觉得这是无情。他在逐渐理解着这个普通人组成的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与经历,他听说了什么是人之常情,却也发现每份常情前后都有不同的因果。无论少年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而岑卯不想让小九费力解释什么,
公寓楼下的第一片叶子落下来时,岑卯接到宋宁的短期离港任务。他们的缉毒案已经到了攻坚阶段,接下来可能会涉及到正面对垒,岑卯的职能就愈发重要。而宋宁这个夏天也不知是不是受案子的压力影响,似乎阴沉了许多。他告诉岑卯任务有一定危险性,让他跟该说的人打好招呼,同时注意保密性。
岑卯像是很久没有把危险放在心上了,跟少年说了出差的事。虽然只有一周,岑卯也颇有些舍不得,临行前缠着少年求欢,想让他多留一点印子在身上带着走。然而这些日子以来,少年似乎愈发吝于在Omega的身体上留下痕迹,岑卯被操得喷精又喷水,却骗不来一个吻痕,只能在高潮时抱紧Alpha的头,逼少年的犬齿有些深地刺进胸口。
第二天Omega带着牙印离开,答应恋人每天会记得发信息,但坐上中心局的通勤车就有些等不及,拿出手机问对方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少年才发了一张看似在图书馆里的照片过来。
岑卯看着手机笑,手里打字不停。前座的宋宁脸色一如这些日子里的阴沉,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像要说什么,又终究没说出口。
反倒是坐在岑卯旁边的莫恒舟对谈恋爱这件事很感兴趣。莫恒舟礼貌地问岑卯可不可以看看他和男朋友是怎么聊天的,岑卯觉得这段聊天记录没什么需要保密的部分,就慷慨地给莫恒舟看了。
莫恒舟对着手机拧眉看完,沉默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这段对话里,你回了他八条信息,但据我判断,没有一条是真话。”
岑卯微愣,心虚地把手机抢回来了:“你看就看,为什么要道德绑架我?”
莫恒舟很想说道德绑架不是这么用的,自己也没有那个意思,但出于社交技巧,不想直接否定别人,只好跟他讲道理:
“其实我觉得,就算为了保密,他问你在哪儿的时候,你也可以说在车上,毕竟坐车出差也不奇怪……为什么一定要说在候机室?”
莫恒舟停了一下,忍不住似的说:“而且你好像为了让这个谎言更逼真而提供了更多虚假的细节——虽然从心理学的角度这更能说明你在说谎——但你描述的这个航站楼是平港私人飞机起落的空港。你这么做,是出于虚荣吗?”
岑卯很奇怪地看他,吞吐着说:“我……家里人出差都是在这里坐飞机的。”
他没有说自己少数出入平港的几次,也都是在那里坐飞机。而莫恒舟显然连他的说出来的半句话都没有相信,摇头道:“你这么骗一个刚成年的大学生,真的好吗?”
Omega像被人点破什么,身体很轻地微晃一下,有些懵似的。
前座传来宋宁的咳嗽,男人无意加入他们的聊天似的,低声问岑卯:“你在平港有家人?”
岑卯微怔,宋宁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Omega谈了恋爱就不好多问。岑卯想了想,只好继续以现实为基础撒谎:“也没有,偶尔会过来吧。”
宋宁眼色微沉,没再说什么。莫恒舟依旧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像是惋惜手机对面被骗得团团转的男大学生。岑卯被他的脸色折磨,干脆转过身看窗外,跟少年说登机了,就不再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