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霸总的千层套路(136)
随后,两人猛地转过头静静对视了五秒,两张脸上又是惊人相似的诧异。
江父:“?”
江母:“?”
江父:“老婆,你叹什么气?”
江母:“我才要问你?”
江父:“不、不是,这个情景下有什么叹气的需求吗?你?为什么突然?”
江母:“都说了我才要问你……”
“……”
.
小房间里。
江裴凉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好,江堰趴在床上,感到这床硌的人胸板子都要折了:“大哥,这床也太硬了吧。”
江裴凉扫了他一眼,道:“是吗。”
“是啊。”江堰求知欲非常旺盛,他甚至为了对比,在地上也躺了一下,然后设置对照组后,言之凿凿道:“还不如睡地上。”
江裴凉看着这位赖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熊孩子:“……”
“赶紧起来。”他把人拉起来放回床上,冷道:“地上多凉,不要随便乱躺。”
“不如这样。”江堰坐在床上,开始晃脚,逐渐露出歪嘴龙王的神色:“我把我的被子垫在下面,然后我们睡一条被子……”
江裴凉:“这是在寺庙。”
江堰:“哦对不起。”
他看着大哥弯腰收拾床铺时的翘屁,忍不住流下了馋哭的泪水。
那菩萨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整理完东西,离吃饭还有几个小时,江堰在微信群里跟加班的梁喜识互丢炸弹,突然听到江裴凉问:“要下去走走么?”
“嗯?”江堰抬起头:“要去哪呀?”
灵岩山除了山顶上的寺庙最为出名,山腰的一些景区也小有名气。至少江堰之前来的时候,有很多小情侣去了山腰的红花树那儿,花一点钱买两个用细线连在一起的小木牌,然后写上自己和对方的名字,最后用力一抛,如果能顺利挂在树枝上,就说明两人能够一生一世。
当然,江堰当时也立马对此提出了不解:“那要是抛出去掉到地上了岂不是很尴尬。”
“还好吧。”江淼给出了更加正确的解释:“我觉得还是和现女友一起来结果在树上看到了自己和前女友的名字要更尴尬点。”
“还好吧。”江一朝做出了绝妙的补充:“我觉得是和现女友一起来结果在树上看到了自己和前男友的名字才是最尴尬的。”
江裴凉很无奈:“……你们能不能闭嘴。”
除却这棵巨大的红花树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小摊儿,摊主是算命的,还顺带雕小木人服务。
和其他景区的套话道士不大一样,摊主穿着爱马仕,连收钱的包都是LV的,说话十分直白,说你今年会离婚就撑不到明年,准的离谱,准的可怕;而算命附带的小木人,看上去雕工十分精湛,十分神似,也丑的离谱,丑的可怕。
“随便走走吧。”江裴凉垂着眼,面色没什么特殊的神情:“去山腰逛逛。”
江堰定定看着他表面不动声色却略微攥紧的手指,突然领悟了什么似的,嘴角又开始笑开了。
“大哥,”江堰从床上跳下来,拍拍衣服,道:“走吧,我突然很想去红花树。”
江裴凉:“嗯。”
两人慢悠悠去了红花树。初夏时节,来的人很多,红花树上垂下许多小木牌,江裴凉表面上浑不在意,结果一来就直直冲着木牌那地方去了,江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取回来的时候,发现木牌上已经用毛笔清清楚楚写了两人的名字。
江裴凉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空气顿时有些宁静了。
过了一会儿,江堰抬起头,笑嘻嘻道:“大哥,你扔的时候记得扔高点啊,不然哪天被风吹下来就不好了。”
江裴凉目光微柔,道:“好。”
江堰看着大哥抛牌子的身影,目光放空,好像在想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上一次一家人来的时候,也凑热闹去那算命的爱马仕哥那儿算了一卦;他解签的方式很特别,各自都是用字条的形式来解的。
江堰本来没抱太大期望,打开字条,却发现上头用狗爬般的字体龙飞凤舞写了八个字:
【非此间人,无运可解。】
江裴凉回来了,江堰看他那股子微微气喘的劲儿,怀疑他当年大学·运动会抛铅球都没那么用力过,不由得有些感动又想笑。过了一会儿,他试探性道:“大哥,来都来了,再去那边算个命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江裴凉也不问他为什么,只是说:“好。”
算命摊子前人依旧很多,爱马仕哥今天换了一身黄灿灿的GUCCI,在看见他们二人的时候,眼皮一掀,快速扫了一遍;随后毫无异色地拎起笔,没有停顿地唰唰在纸上写下几字,信手递了过来。
“五百。”他张开五根手指。
江堰拎着那张字条闷头走路,都快走回厢房了还是有些不敢打开;江裴凉倒是早就看完了,面色毫无异常。
“跟上次的批语一模一样。”江裴凉道:“你呢?”
江堰深呼吸了一下,慢吞吞地打开字条——
在看到上头的内容时,他的心像放下了一颗大石头,再坐上了一朵云,顿时缓缓漂浮了起来。
【家庭和睦,琴瑟和鸣,此生不孤,繁花似锦。】
此生不孤,繁花似锦。
江裴凉看着江堰对着字条呵呵傻笑不停,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么高兴?”
“高兴。”江堰扑起来抱住他:“我可太高兴了!”
江裴凉多年坚持锻炼,腰力过人,这么大个小伙子蚱蜢般的扑上来也能抱个稳的,两人晃悠悠转了几圈,正打算吧唧一下,就听到门口传来轻轻敲门的声音。
“小堰,裴凉。”江母非常识大体,明明门是开着的,但手虽然进来了,头却没有进来,仿佛在门外扎了个马步,只为了让自己不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渺远的声音从门外幽幽传来:“吃饭了。”
江堰:“……”
是他的错觉吗,他为何从江妈妈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不应该存在的卑微。
这儿的斋饭肯定是没有酒店里那样奢华的,来借宿的人家不多,拢共就那么几家,干脆就在僧人们吃饭的大厅角落加摆了几张圆木桌子和竹椅子,竹木清香,禅声阵阵,合着钟声和门外潺潺的流水蛙鸣声一起进食,倒也别有几分雅趣。
领他们进来的小主持递了一张小牌子,上头写着个“1”,他摸摸脑袋,解释道:“1号桌在那边拐角的地方,因为你们吃的还是和我们的有点区别,菜肴要更多一点,准备的更适合一些,所以就用号码区分开,就麻烦你们多找找了。”
一家子人除了江一朝都在,江父拿了小牌子,找到圆木桌,发现旁边那桌竟然是A省的熟人。
但看样子,应该不怎么对付,因为江堰刚坐下去,就听到江父在和对面那个中年男人互相凡尔赛以示敬意:
“哎哟,你说裴凉啊?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这孩子,帮呢又不需要我帮,那天竟然还说我公司经营不善,帮我提高了几个利润百分点呢……不多,不多!也就几个亿吧,这孩子就是不爱听话,老爱自作主张,我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