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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错觉吗?沈公子今天怎么好像杀气腾腾的?”安频和楠尔小声咬耳朵。
楠尔瞅了一眼坐在化妆镜前闭着眼睛任化妆师操作的易故,与他斜后方像门神一样杵在换衣间门口,大墨镜也遮不住犀利目光的沈梦我。
“可能不是错觉,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楠尔刚深沉说完话,就对上安频闪闪发亮的小眼神:“我想知道!”
瞧这话说的,谁不想知道哇,这么大的瓜若隐若现半遮半掩地摆在面前,一看就知道贼清甜可口……可关键是瓜田里不仅有瓜还有叉猹的钢叉,想要吃瓜要看有没有命啃。
楠尔怂恿道:“那你去问问呗,一声爹一生爹,他们再怎么也不至于大义灭亲吧!”
“问就问!”安频雄赳赳气昂昂起身,然后冲向了刚从换衣间出来的鹿之难。
柿子当然要挑又甜又软的捏!
因为剧情需求,鹿之难又换了身新戏服,虽然还是白色广袖长袍的样式,但细节与之前那身截然不同,材质也从仙气飘飘的轻纱换成了稍显厚重的布料,妥帖穿在身上后越发显得鹿之难瘦削挺拔,就像被裹在素色宣纸中的白玉。总之就是从白衣天仙落下云头,变成了一身孝的□□俏寡妇(bushi)……
鹿之难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确定戏服穿得三百六十度度度服帖完美后,正要抬步往化妆师已经准备就绪的化妆位去,让她在他脖子上添上随着剧情发展越发显眼的纹路,结果下一秒就被突然闪现过来的安频拦截了去路。
“嘿嘿嘿!”安频虽然笑得傻乎乎,但提问技巧还是有的,没有直接问,而是先抛砖引玉,“小鹿老师,恭喜恭喜呀,电影开门红!票房大卖!”
鹿之难停步,看着傻笑的安频,有些踌躇地试探:“你看了吗?”
安小频当初可是看预告都看得嗷嗷叫的,还期待着谢舟安宁能he,要是看了电影结局……
“还没有呢,嗐,那还不都是易老师闹的!他昨天为了能赶去首映现场,火力全开直接拉着整个剧组死命赶工往前冲!可像我这种基础不好的拔苗助长也没有用啊,反而加速死亡。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直接把我给抛弃了!集中把有他自己的戏份拍完后就马不停蹄跑路,留我一个人面对靳导黑脸!”现在提起这事儿安频还是忍不住气鼓鼓,“见色忘友易老师!”
听了安频的大堆抱怨,鹿之难心里竟然只有一个念头——居然连安频都知道了!他以前真有那么迟钝?!
“咳咳!”说了两句才发现自己偏题了,安频连忙往回拉扯,“对了,小鹿老师你们的花上热搜了!”
陷入自我怀疑的鹿之难愣愣道:“什么花?”
安频比手画脚:“就郁金香啊郁金香!”
这有什么好上热搜的?鹿之难有些看不懂现在上热搜的姿势套路了,是他们电影不好看吗?
这还真不是电影好不好看的问题,而是观众时差的问题。像《无辜者》这样热度在上映之前就被炒得老高,靠预告和‘宣传’就出圈好几次的电影,不管电影本身好不好看,都注定不可能悄无声息。要么水平在线名副其实被夸上热搜,要么内容稀烂被骂上热搜,反正怎么都是轰轰烈烈,就没有平平淡淡这个选项。
而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关于电影内容的探讨,不过是时辰未到,因为影院排片场次与时间的问题,大批观众还未抵达战场,首映之后的几天才是《无辜者》真正接受检阅建立口碑的时候。
“……你和易老师拥抱那张照片太出圈了,不是还喜提了一个‘搁花拥抱’的热搜吗?网友粉丝们存完、舔完图就开始抠细节,抠着抠着,就把易老师送了你一厅粉白郁金香的事儿抠出来了……”
安频再次愤愤:“要我说也是易老师太懒了!送的祝贺花篮和上台献的花束一模一样,就死磕郁金香一种花,连点配花都没有,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那花就是他易故送的吗?干脆在花上刻上他的名字算了!”
“关键送就送呗,他居然还一次送那么多!还不跟我和楠尔通气儿!他的郁金香大军直接把我和楠尔的组合花篮给挤没了!那对此!显得我俩多小气似的,网上都有人说了……”
鹿之难:“……”总觉得安小频一开始想和他说的不是这些,但他自己把自己带跑偏了……要不要提醒一下呢?实在是太……聒噪了。
“小鹿老师,可以上妆了吗?”
化妆师小姐姐的声音从未如此悦耳动听过,让鹿之难眼睛一亮:“我先去化妆了,待会儿再聊。”
安频的滔滔不绝被迫中断,看着他小鹿老师略显欢快的背影疑惑自语:“化妆的时候也可以聊天啊。”
楠尔:“……安频你就是个弟弟。”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突然人身攻击的!”安频瞪眼,十分不服,他明明那么英勇!
楠尔无语:“你刚刚是专门去找小鹿告易故状的吗?”
安频一拍脑门儿:“对哦!我明明是去打探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
怎么就变成小学鸡告状现场了的?
楠尔:“……”他就不该对安频抱有期待。
看来,瓜,还是得靠自己去挖……
……
才脱离了安频的聒噪唠叨,鹿之难又垂直陷入了另一番尴尬境地——他的化妆桌,在易故旁边。
亲亲蜜蜜,一臂之隔。
易故在前,笑容满面,沈梦我在后,虎视眈眈,鹿之难……鹿之难举步维艰。
此情此景,鹿之难不禁自我反省,他为什么总从一个修罗场跳进另一个修罗场?
第117章 风干的鱼
再怎么样, 妆还是要化的。鹿之难顶着他师弟如有实质的目光目不斜视地在化妆桌前笔直坐下,僵硬程度堪比他家机器狗给鹿宝旺仔示范仰卧起坐。
好在等他坐下以后那股令他如芒在背的目光就没再一直钉在他身上……合理猜测,是移到了旁边易老师身上。
师弟的目光不会消失, 只会转移。
鹿之难表示挺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化妆师倒是没有品出几位大佬无声之间的刀光剑影,还在笑呵呵地和鹿之难搭话:“小鹿老师你侧侧头, 我好上手画花纹,嗳错了错了!往那边侧, 往易老师那边!”
鹿之难:“……”
易故看着僵硬的鹿之难,轻轻笑出了声。
明明没什么,不寸是一句话的事儿, 鹿之难却红了耳朵,并且那红还有向脖子蔓延的趋势, 他仰着头小声抗议:“反正都要缠颈带, 就不必画了吧?这颜料还会把颈带染脏……”
啊啊啊啊啊鹿美人仰着头眨着眼睛看她的样子真好看!脸蛋白白小小,眼睛水水灵灵,关键这样都没有抬头纹!!!果然美人无惧角度!
化妆师一脸梦幻地捂着心口, 声音飘忽:“不……不行!得……画,得画!咱们是正经剧组,不能偷工减料!”
再说她从开机起就馋鹿美人的脖子了!能在鹿美人柔软白皙的天鹅颈上作画,是她熬夜研究花纹、威逼利诱拿同事脖子练手、不管前一天多晚睡第二天爬也要爬到剧组化妆间来上班的动力啊!怎么可以剥夺她的快(福)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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