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个剧本儿必须要演完才会结束,绝没有半途不演的规矩。
经纪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是陈肃起给他打电话,语气沉重地让他处理掉烛回牧的孩子。
当时可把他给吓得够呛,他也是年纪轻轻一大好青年,只知道陈总和烛回牧感情好,但没想到他们能感情好到、陈肃起会容忍烛回牧可以和别人有孩子,而他那时候,还被要求处理了那个孩子!
直到他战战兢兢到了陈总的家,刚一打开门,就见烛回牧满脸通红地按着陈肃起打,嘴里还振振有词,“我让你处理孩子,让你处理孩子!”
经纪人:“……”
烛回牧手里拿着个半人大的皮卡丘还要继续往陈肃起身上砸,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生生止住了动作。而后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玩偶,表情忽然换成了悲痛欲绝,紧紧地抱住了皮卡丘。
不多时就泫然欲泣,“再让我最后抱一下。”他抱着玩偶怒视陈肃起,带着哭腔放狠话,“我这一辈子都恨你!”
陈肃起从沙发上坐起来,淡定地整理自己的衣衫,“呵”地冷笑了一声。
经纪人:“……”
那天,经纪人怀里抱着个通黄通黄的皮卡丘,既安稳又怀疑人生地把他埋了。
处理了这个阻碍两位东家感情的私生子。
从那以后,经纪人跟小方都已经习惯了。
经纪人从过往的思绪里回过神来,了然地和小方对视,就在外面专心等着了。
下一秒,只听室厅那边一声巨大的“咣当!”,经纪人还没来得及吓一跳,就见陈肃起满身戾气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头发被自己抓成了一团乱,眼眶通红,领带都歪了。
助理连忙走过去,小声喊:“陈总?”
这样子可实在不像是没事儿演戏啊。
这时候,烛回牧也紧随其后从后面走出来了。
他半垂着眉眼,身上的忧郁气质都像是要长在他周围似的,可怜到不行。经纪人还没放下去多久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牧……”
“陈肃起,”不等经纪人开口说话,烛回牧就微哑着嗓子先出声了。他手里拿着两份东西,等男人冷眼向他看过来,就抬起手递过去,眉眼同样冷淡,“既然已经签了字,一人一份儿吧。拿着。”
陈肃起刚才只是有些泛红的眼尾霎那间红了个通透,他手紧握成拳,猛地夺过了那一份儿离婚协议,咬牙切齿道:“你别后悔!”
烛回牧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带上帽子口罩转身就走。
经纪人和助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傻了。小方赶紧跟上陈肃起的步伐,他也连忙跟上了烛回牧。
几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无一人敢吭声,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因为烛回牧本来就迟到了,现在再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
感觉要不是这些霓虹灯,这个夜晚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烛回牧站在酒店门口稍远的位置,抬手压了压帽檐,防止被人认出来。
街边离几人稍远的一个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个疑似摄像机的东西,无人注意到。
“梁凉。”烛回牧喊了一声。经纪人立马凑近,大气也不敢出,“牧哥你说。”
烛回牧沉默片刻,说:“一会儿替我搬趟家。”
“啊……”
陈肃起本来站在他们的另一边,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注意着这边,还是听见了他们两个并不怎么小声的对话。
他走过来了,在烛回牧身旁站定,半晌憋出了一句,“你真狠。”
烛回牧不吭声。
陈肃起就又颤着声儿一字一句说:“小猪佩奇,算你狠!”
刚要给二人留出空间想去开车的梁凉:“……”
刚把车开过来打开车门下来的小方:“……”
烛回牧全副武装,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但他能被看见的一点修长眉毛诡异地抽动了两下。
而后,他微仰首,露出了自己过分冷淡的眼睛,“乔治,你就是个弟弟。”
陈肃起:“呵。”
呵完就不愿意再看烛回牧一眼,回身将快攥成废纸的离婚协议书拍在了小方胸口上,眼不见为净似的。然后一个人迈着两条大长腿踏进了深夜里。
背影孤独寂寥。
烛回牧在他身后有样学样,“哼”了一声。
接着也把那份离婚协议给了梁凉,拉开小方开来的车的驾驶座,自己开着走了。
梁凉颤颤巍巍地捧着那几页纸,和小方在风中凌乱,一时间根本没心思想烛回牧一个人回去会不会被拍,他心里只想着虽然不知道为啥,但反正都离婚了,得分财产吧。说不定这玩意儿他明天还得去交给法院呢,这样想着,他就更加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离婚协议,想看看他们会不会产生多余的纠纷。
毕竟烛回牧那么大一个影帝,陈肃起那么大一……
当看到合同内容的时候,梁凉的表情有一瞬间是裂的,当视线再往下移看见签字人双方时,梁凉直接将合同摔了。
一阵夜风掠过,恰巧掀起了地上合同的一角,最后一页的签名处在月光的映照下,也跟着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那里分别龙飞凤舞的签着两个大名。
烛翠花。
陈狗蛋。
“特么的,我就知道!”小方上去踩了一脚被梁凉扔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大脚印儿。
第3章 太惯你了你以为你出国我就抓不住你了……
“你要搬到哪里去?”陈肃起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家以后就见烛回牧收拾完了两个行李箱。
他将东西往餐桌上一方,伸手把已经歪了的领带彻底拽了下来,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发丝垂落到额前,有一些还挡住了点眉眼,虽然他神色仍旧冷淡,但好歹周身的气质有点儿平易近人了。
夜宵的香气从餐桌上的大包小包里飘向整个客厅,有花甲,有龙虾……烛回牧停住了推箱子的动作,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肃起。
恰巧,他的肚子在闻到香气后,很给面子的叫了一声。
“呵,”陈肃起笑了,挺嘲讽的,他说:“吃完再搬吧。省得传出去跟我虐待了你似的。”
烛回牧也不矫情,当即就扔了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了。但他坐下来之后,一一将那些食物打开,先沉默了片刻。
而后,他扯开唇苦笑了下,转瞬即逝。
烛回牧的表情在今夜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漠然,他边拿起一次性筷子拆开边说:“你还是忘不掉你前妻,买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爱吃的。”
陈肃起冷声道:“那可不。我心里爱的一辈子都是他。”
半小时后,烛回牧把陈肃起带回来的夜宵一扫而光了,最后还摸了下肚子,感觉还挺意犹未尽。
陈肃起脱下刚才给人剥虾的一次性手套,玩味出声:“你不也是。为了想取代我前妻,连他爱吃的都要跟着模仿。”
烛回牧抿唇,眼眸暗淡,半晌后他觉得挺没劲的,站起身先去洗漱了一番,洗完继续打算接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楼梯上到一半,他又觉得气不过,半侧眸“呸”了陈肃起一口。
行李箱很大,一个人带走有点费劲,况且烛回牧还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也没想上赶着挂头条。
他给梁凉打了个电话。
“你到哪儿了?”
梁凉在那边接:“快到陈总家了。牧哥要搬去哪儿?”
烛回牧想了想,只说:“你先过来吧。”
挂了电话,陈肃起也收拾好了桌子,他迈着长腿几大步就上了楼,到了烛回牧旁边,又问了一遍,“要搬去哪里?”
烛回牧坐在行李箱上,白他一眼,没好气,“关你屁事。”
“我是不是太惯你了?”陈肃起沉声道:“你很想念一周下不了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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