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动作停住了,重新打开了箱子。
果然——那满箱子的东西,除了自己的,还有陈肃起的!
怪不得合不上。
他竟然下意识把前老公的东西给收拾了!
是要跟他一起在床上双宿双飞吗?!
陈肃起三弟狰狞时的模样又让烛回牧抖了一下,他连忙开始动手,打算把陈枸杞的玩意儿都拿出来扔在地上。
手伸到一半,又无从下手,他不知道哪些具体的东西是陈肃起的!
潜意识里,他觉得连陈肃起这个人都是他的。
所以东西更不能分出个你我了,犹如他们之前的生活方式就是这样。
“疯了疯了疯了。”烛回牧啪地一下合上箱子,站起来再也无暇他顾,着急忙慌地说:“还是逃命要紧……啪嗒。”
“……”
陈肃起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了进来,他先看向看见他后明显吓了一跳而往后退了好几步的烛回牧,然后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行李箱。
两个人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一眼过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啧。”陈肃起眼眸微弯起来,说:“怎么办,没跑成,你气不气?”
他像是不曾发过疯生过气,表现得极为彬彬有礼,连微笑的弧度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烛回牧:“……”
更害怕了怎么办?
他弟弟的绒毛毛还没长出来呢。
“你把梁凉怎么样了?”烛回牧盯着玄关门外,似乎是在计算路线和逃跑成功的几率。
看起来倒还算冷静。
“埋了。”陈肃起答得非常冷静。
烛回牧却是直接宕机,瞪大双眼盯着陈肃起,快吓死了,他结结巴巴地道:“那你你你、也也也也打算把我埋了?”
“不。”陈肃起不笑了,还三两下脱了衬衫,“我要把你干掉。”
“……”
“嗡、嗡、嗡嗡嗡。”国外的早晨,太阳露出曙光,陈父就被耳边的震动声震醒了。
微博上太热闹,自己的继子最近总是不让人省心,几乎天天都在热搜上待着。
待着也就算了,还一天比一天崩人设。
啥也不是。
没出息。
瞅瞅,今天的又是什么#烛回牧不要我和孩子了#,玩儿哩花嘞很。
陈父甚是嫌弃陈狗蛋儿的做派,为了……
忽而,陈父目光定住了,他坐起来,以为是自己在还算凌晨的时间里有些不太清醒看错了,因此无比认真、眼也不眨地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
微博末尾,#烛回牧表演型人格#的词条真的挂在了上面。
陈父点进去看,是一个一眼过去几乎查无此人的账号,明显是新申请的。
******:【某影帝的新戏结束了,某个剧组也就可以跟着散伙了,我有幸跟过几天组,想说一些有趣的事情,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最近大半个月网上不是一直挂着某对不知道离没离婚的夫夫么,两个人不承认,曝的一次离婚协议还被某总威胁、原博主立马就把微博删除了。既然是公众人物,大家都好奇很正常啊,某位的骚操作真是一天比一天多。
本来我也是当乐子看,直到我听到几次某影帝在剧组里说话也是奇奇怪怪,跟崩人设的某总差不多,而且神色认真,完全不像是装的,如果是——那影帝的名头名副其实,佩服。
所以我就开始阴谋论了,某影帝是不是有点儿什么类似表演型人格障碍的那种病症?两个人离没离婚另说,反正我倒是觉得某总像是为了保护某影帝……你们都懂吗?】
他这一通长篇大论下来,又是某总又是某影帝,又是戏刚杀青剧组刚散伙的,特指谁跟提名带姓差不多了。
所以带着烛回牧姓名的词条一点一点出现,有这个名字在,热度就是自带的。
别说是烛回牧那么大一个影帝,就是娱乐圈里任何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被曝出有这么一个病症,都不算是好事。
可能有人觉得演戏是演,表演型人格也是演,二者差不离,就算烛回牧真有这种病症也没什么啊,况且他在圈里都13年了,之前也没见人抓住这一点曝过什么料。
但更多人却又觉得,说得再好,这也是一种精神病,说不定哪天他演着演着就想要危害社会呢?
国外这时不是深夜也有十一点了,陈父翻了翻微博下面还不算多的评论,心想,果然还是被盯上了,陈肃起崩人设都没挡住被盯。
一些人就是闲得蛋疼。
他正想给某位狗蛋儿打个电话,指腹不小心刷新了下微博界面——嘿,微博不见了!
被夹了,评论一条都刷新不出来,撤的非常彻底!
……行吧,陈父觉得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迎着晨光,他重新躺下睡了。
两秒入睡非常丝滑。
陈肃起在车上处理完事,就带着烛回牧回了自己家——别墅最顶端的玻璃房里。
烛回牧被按在玻璃前被迫跪在地毯上、扒着玻璃看着城市的夜景时,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刚才在酒店里,行李箱没收拾好,陈肃起好像是怕他跑,先抓着他“打了一架”。
就一架,一小时不到,烛回牧却觉得自己快死了。
而陈肃起就在他趴在床上起都起不来的时候,淡定地去收拾两个人的行李,收拾完先把箱子送到车上,回来后拎着烛回牧就走了。
路上他处理了一点事,烛回牧全身像散了架,根本不想开口问他在干嘛。
现在回来了……
“陈肃起——”烛回牧额头抵着玻璃,外面的霓虹灯五颜六色,好看的亮眼,他哭道:“你还是把我埋了吧。”
陈肃起嗤笑,说:“我、偏不。”
“……瞅瞅,这没了衣服的小鸟儿多漂亮。”陈肃起一字一句道:“以后就光着吧。”
“我不要!”烛回牧吓得打他的手,剧烈抗议。
“嗯?”陈肃起贴在他耳朵边,问:“早干嘛去了?是不是忘了以前定过的规矩。拍完一部戏,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都要交给我,你必须陪我。这还是你自己说的,我机票都订了七天的……小骗子。”
他咬牙切齿,终于不怎么冷静了。
烛回牧说不出话,只能流眼泪。
“为什么不要我?”陈肃起掐着他的腰,问:“我不帅?不俊?不有趣?宝可梦不可爱?不黄?不好捏?”
烛回牧:“……”
特么的这畜牲,狠就算了,还那么多废话。
“签合同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还要立马进组,怎么了?我能吃了你?”
“那你现在在干嘛!!”烛回牧怒了,回头用泪眼瞪他,又凶又委屈,“你瞅瞅你破三弟!见了我就走不动!老日我!老日我!我就躲你!就躲你!”
“怎么啦有错嘛——”
“……”用委屈纯真的小表情,说着他不该说的惊世骇俗的大下流话,陈肃起一个没忍住。
冲了。
烛回牧被烫死了,一瞬间的迷茫怔愣过后,他嘴巴一咧开始大哭,“铁柱救命——”
“……”任何不叫陈肃起的第三者都该被制裁,陈肃起从刺激的下流话里回过神来,冷笑出声,气到被烛回牧的叠词传染,他怒道:“我让你铁柱!让你铁柱!
—
铁柱最终也没能从天而降,只余一个狗蛋儿在晨光熹微里抱着人去洗漱,精神百倍。
天渐渐亮起来时,梁凉发了信息过来,说查到深夜发微博的那个人了。
睡了几个小时后,陈肃起洗漱完吃了点东西,看见消息他打开电脑看传送过来的资料,耳朵里带上了一枚蓝牙耳机。
“这人谁?”他伸手按了下耳机,问。
梁凉说:“就是剧组里一个打杂的,年纪不大,应该二十来岁吧,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更别提牧哥了,对方发微博的方式也比较蠢,只知道申请新账号,但IP很好查。他可能平常在剧组里忙的事情比较杂,难免会从我们旁边过去,所以才听到了牧哥和宋高歌说话、又或跟您讲电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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