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原本穿着衬衫西裤戴着眼镜的他竟然变成了教堂失火那晚我看见他时的模样,穿着裁剪合身的旗袍,艳丽又迷人。
我从梦里醒来,觉得心口闷闷的。
倒在血泊里的靳盛阳有种妖冶的美感,是让人心动的,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倒在我的床上而不是血泊里。
我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赶紧上楼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去上班了。
星期五一大早,我到公司的时候靳盛阳还没来。
我点了两份早餐外卖,一份收货人是我,一份是他。
他来的时候,外卖已经到了,就放在前台,我听见前台的姑娘叫住他,跟他说有外卖。
靳盛阳还在跟对方说:“我没点外卖。”
我直接打电话给他:“拿着,我给你点的。”
办公区距离前台不算太远,但没人知道此刻通话的是我们。
靳盛阳朝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没说话,挂断了电话。
他拿着早餐回了办公室,很快我收到他的信息:少做没意义的事。
我笑得不行,回复他:什么叫没意义的事?给你买早餐?还是和你上床?
靳盛阳没再理我,招惹他生气真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一整天相安无事,因为昨天下午翘班,例会的时候还被靳盛阳当着所有人的面挤对了一番,我怀疑他在公报私仇。
可是,我们俩有什么私仇?我对他那可是疼爱。
下班的时候,我接到电话,对方油腔滑调地说了些恶心人的话,然后问我大概什么时候到。
“堵车。”我说,“你在那儿安分地等着。”
“你可得赶紧来,我等得不耐烦了可就要去找我儿子了。”
“你要是敢找他,我保你活不到明天。”我吓唬他,“他已经做好了跟你同归于尽的准备,你刚出狱,还没过过快活日子,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吧?”
“少糊弄我,他可没那个胆子。”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当初对他做了什么他那时候不反抗,可不代表现在不会反抗。”我说,“现在的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电话那边的人大概信了我的话,只是说已经点好了菜自己先吃了,催促我赶紧去。
我挂断了电话,开着车往约定的地点去。
靳盛阳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一点都不想听别人说,只想听他自己告诉我。 ☆、12 12 靳盛阳
黎慕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躺在沙发上盯天花板。
星期五晚上,我难得没出门。
没心情,没力气。
“今晚怎么没来?”
我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除了他的说话声,还有我熟悉的歌声。
玫瑰玫瑰最娇媚,玫瑰玫瑰最艳丽。
突然之间我们好像处在不同的时空里,他那里歌舞升平,我这边满目疮痍。
我时常会在某些时刻觉得自己得了失语症,明明张开嘴巴就能发出声音的,但却突破不了心理障碍,努力半天都没法开口。
黎慕不急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等着我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那首歌结束了,黎慕才对我说:“等了你一晚上。”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带了礼物给你,”他笑着说,“我觉得你会很喜欢。”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这时候才发现已经半夜了。
“在家吗?”黎慕问我,“我现在过去,你会让我见到你吗?”
黎慕的行为一直都让我觉得无法理解,他太积极了。
“好。”差不多十分钟之后我才回了这么一个字。
黎慕笑出了声:“你在听啊,我还以为你把手机放到一边,自己睡觉了。”
我依旧不出声,闭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筒上,听着他离开了酒吧。
黎慕打车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等在楼下,不想邀请他回家。
我们还是在小区的那个长椅上见面,他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跨坐在我的腿上和我接吻。
黎慕很热情,吻得也很投入,甚至我不怎么回应,他却依旧可以吻到发出shen yin 来。
吻够了,黎慕笑着看我:“你真是很不配合。”
“见他了?”我问。
我知道他今天下班之后跟谁见了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现在我也不会来见他。
黎慕看了一眼随身带来的文件袋:“送你的。”
我拿过来打开,里面是一些我早就看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照片,还有一个录音笔。
“你小时候穿旗袍也蛮漂亮的。”
黎慕此话一出,我皱着眉狠狠地瞪他。
“哎,”他笑说,“别误会,我没那方面癖好,纯粹是夸你。”
那些照片是我年纪很小时穿裙子的照片,七八岁开始,到后来十七八岁。
我打开录音笔,听见他们俩的对话。
几乎全都是那个男人对我不堪入耳的羞辱之词,我听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倒是黎慕一脸不悦地抽起了烟。
录音最后,黎慕问对方:“你还有多少他的照片?”
“不光是照片,还有视频,我刻成光盘卖给你。”
“我不要光盘,”黎慕说,“你所有存货,包括底片都卖给我,出个价吧。”
我看向黎慕,他抽着烟对我笑。
录音里,那个男人笑得夸张:“那可不行,这是我的生财之道,一口气都卖给你了,以后我不就没赚头了。”
他又开价,一个光盘两千块:“视频内容保你满意。”
黎慕直接掰断了烟。
我关掉了录音笔,问他:“接下来要找他买光盘了?”
“没错。”黎慕咬牙切齿地说,“用光盘割了他的□□。”
我看着他笑,越笑声音越大。
黎慕的眼神逐渐变得狠戾起来,他问我:“他碰过你吗?”
“没有。”我也点了根烟,“他对男孩没兴趣。”
我看他,抽了口烟之后,狠狠地咬着后槽牙。
黎慕不吭声地看我,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我有个姐姐。”我说,“她比我苦。”
黎慕从我腿上下来,转过去背对着我用力地呼吸。
“我爸妈是二婚,我是他们俩生的,我姐不是。”我用力地抽烟,第一次跟外人提起这件事,“大人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勾当我们不懂,从小我只跟我姐亲。”
想起小时候那些事,像是有成群的猛兽来撕咬我刚被挖出来的血淋淋的心脏。
疼得慌。
“我姐十岁的时候,我七岁,有一天晚上她惊慌失措地哭着跑过来钻到了我床底下。”我说,“她刚躲起来,我爸就进来了,问我她在不在。”
黎慕一直背对着我。
“后来才知道,那人是个畜生,我姐才十岁他就生了邪念。”我说,“那之后我几乎跟我姐形影不离,生怕她出事。”
我使劲蹭了一把脸:“他其实也知道,孩子虽然小,但什么都明白了,毕竟打小就不是活在什么干净纯粹的环境里,什么都懂。”
黎慕转过来看向了我。
“有一天他丢给我一条裙子,跟我说如果我愿意替我姐,他就放了她。”我抽烟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开始抖,“我想都没想就穿上了,那是我第一次穿裙子。”
黎慕闭上了眼睛,站在我的面前。
他很安静,攥起了拳头。 ☆、13 13 黎慕
我对别人的故事从来都不感兴趣,不喜欢听更不会问,可靳盛阳不同于其他人。
夜已经很深了,深到我现在去杀了那个畜生他发出求救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听见。
我越是用力呼吸,就越是呼吸不畅。
我听见靳盛阳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是条粉色的纱裙。”
靳盛阳声音平静,哽住的只有我。
我闭着眼,仿佛刀已经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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