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地走在路上的穿旗袍的女人?
被丢在浴室外的假发和硅胶假胸?
还是说此时此刻这个□□的我?
我闭着眼,想着自己惺惺作态的模样觉得扭曲又恶心,但又无法否认在那种时候我觉得格外痛快。
星期日夜晚十一点三十分,我洗掉了周末才会出现的那个自己,吹干头发躺进被子里,闭眼的时候我努力让自己放松,努力清空乱糟糟的大脑。
该睡觉了,等到再睁眼就是恼人的星期一,我会穿上衬衫西裤,挂上贴有我照片的工作牌像所有寻常人一样去生活和工作。
昏昏欲睡间,猛地想起邮箱里还躺着没下载的方案,忍不住在睡前又骂了一遍周末还要跟我聊工作的人。
好在,梦里没有那些糟心的事,也不用因为自己身上发生着的事纠结挣扎。
梦里只有燃烧着的教堂,像是预示着有什么不可阻挡的危险正要发生。 ☆、02 02 黎慕
我很少失眠,更少梦,但这个晚上辗转难眠,艰难入睡之后,又做起梦来。
星期一早上七点,我被闹钟叫醒,睁眼时满脑子还是梦里的景象。
梦里,靳盛阳穿着旗袍站在起火的教堂前抽着烟,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又仿佛看得到他的脸。
那梦真实又诡异,让我醒来之后好久都没能真正清醒过来。
习惯性地摸手机,昨晚给靳盛阳发的消息他再没回复。
我跟他说——明天见。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不善良,像是故意要捉弄他,想让他知道: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
没有新消息,把手机重新丢回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一圈。
抬手扯开窗帘,天光大亮,甚至有些刺眼。
果然,下过雨之后,第二天晴空万里,世界被洗得干干净净。
我在泼进来的阳光中伸了个懒腰,闭眼打哈欠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靳盛阳究竟为什么那样?
是一时兴起?还是打赌输了?
再睁眼看向窗外,想起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总让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他。
原本我就对他感兴趣,但始终压抑着,到现在,那种好奇已经几乎抑制不住了。
该发生点什么了。
我承认自己的卑劣,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竟然想着如何摧毁他的伪装。
起床洗漱,早早地出门。
从我家到公司,每个星期一早上都要花去比平时更多的时间。
没办法,这一天的早高峰总是一周里最拥堵的。
我跟靳盛阳上班的路有一段是重合的,有那么几次下了班我一路跟在他后面,直到他在某个十字路口转了弯。
我一直都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他。
堵车的途中我又播放了那首歌,那是有一次在堵车时刚好跟靳盛阳并排停车,我们开了车窗打招呼,音乐声从他那里传了出来。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不要还给我不要还给我。”
我只听清这一句,然后去搜。
那天晚上我想着靳盛阳反复地听这首歌,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让我觉得惊喜。
我没料到,冻住的一棵植物下面原来有这样错乱跳动着的一颗心。
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之后,我对他更感兴趣,可也知道,我得跟他保持距离——除非我不想自己好过。
不招惹直男,也不妄图温暖一座冰山。
我太知道什么样的生活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了。
可偏偏,在我不断的自我催眠自我约束即将奏效的时候,靳盛阳露出了破绽。
他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听着歌,想着待会儿跟他碰面时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和他打招呼。
他那个人,平时在公司里见了谁都板着一张脸,尽管那脸足够让人欲望大增,可整天黑脸也挺扫兴的。
我得让他对我笑笑。
想到这里,我自己就先笑了。
前面的车开始缓缓挪动,我离公司越来越近。
这会儿靳盛阳应该已经到了,我们早晨在路上从来都不会遇见,他永远都很早就到公司。
停车的时候,我特意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一大圈,运气不错,找到了靳盛阳的车。
我在他旁边停下,坐在车里朝着他的车看。
车上会藏着那件旗袍吗?
还是说,藏着更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要怎么收买我才能堵住我的嘴不让我声张呢?
我笑着下车,哼着歌朝着电梯走去,巧的是,到一楼时,电梯停下门打开,靳盛阳拿着买好的早餐随着人流走了进来。
上班时间,电梯拥挤。
我跟靳盛阳中间隔着两个人。
我在电梯的角落看他的背影,今天的他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头发打理得整齐,还戴着他的框架眼镜。
以前我就觉得他戴细边银色镜框很是禁欲,典型的衣冠禽兽,只可惜,他从来没让我见识过暴烈的一面。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在后面窃喜,他可能感受到了被人注视的目光,在下电梯前突然回过头来。
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一如往常,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绪来。
昨天晚上在酒吧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昨晚他穿着旗袍,像个娇媚的女人坐在那里喝酒,看向身边的男人是满是戏谑。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 ☆、02 02 靳盛阳
星期一一早糟心的事就连续不断。
刚进办公室,来找我的人排起了队,等到我终于空下来可以吃早饭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
咖啡凉了,三明治也冰凉。
这会儿我已经没了胃口。
早餐放到一边,索性不吃了,打开邮箱,还有个下属交上来的方案没看。
这方案不急,我大致浏览了一下,准备先出去抽根烟。
最近楼内禁烟,我们这帮烟民就都到楼顶去。
前两年这楼顶是不让随便上去的,后来装了防护栏,又重新开放了,据说以前有人在这里跳楼,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今天天气好,站在楼顶能望得很远。
我点完烟很快就找到了昨天被烧掉的那座教堂,它离我很远,但又仿佛很近。
“阳哥。”
我寻声回头,对着来人点了点头。
我是两年前来这家公司的,跨行业从头做起,跟过去的那些人彻底割断了联系。
被迫的。
“楼顶风还挺大。”
那人过来,摸了摸口袋之后跟我说:“阳哥,借个火。”
跟我借火的人叫黎慕,就是周日晚上还要给我发工作消息的人。
他站过来的时候,跟我之间只相隔不到半臂,我习惯性往别处挪了挪,掏出打火机递给了他。
他笑着跟我道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黎慕当初是我招进来的,面试他的时候我还只是部门主管,但当时的经理在出差,就让我跟着HR一起过去了。
黎慕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难形容,他工作能力很不错,执行能力强,反应也快,平时很多事情交给他我几乎可以说是不用多操心,但我很不喜欢跟他说话。
可能就是因为黎慕这人给我的感觉过分聪明,他那双眼睛总让我觉得能把人看透了。
面对这样的人,我向来敬而远之,因为我知道自己经不起探究。
本来是想安安静静抽根烟,黎慕上来之后我快速抽了两口就准备离开,却没想到,他突然说:“那边的教堂怎么还给烧了?”
他说起教堂,我突然心头一惊。
扭头看他的时候,他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望着我。
“不知道。”我如此回应,按灭烟头转身下楼。
顶楼24层,我们公司在17层。
我走着下去,没下两层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阳哥。”
黎慕竟然又跟了过来。
我站住脚回头,他从上面一级一级台阶地走下来,走到我身边,他靠近的时候,我总有种很微妙的别扭感,那种危险的信号越来越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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