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柏丞肯定不可能记得他的生日,因为他自己就从来不过生日,结婚三年他都是跟朋友和家人一起庆祝,郁柏丞从未参与过他的每一次生日聚会。
他今天的约饭也许只是刚巧,又或者是弯弯提醒的他,总之不会是郁柏丞的本意。
舒桥收回心思,开始专心工作。
晚上七点,舒桥准时到了和谢晓然约好的老地方,然后才发现原来人都在,除了舒航外出未归,基本上他认识的关系好的人都到了。
“生日快乐!”夏琦笑眯眯的给他戴上生日帽,“你是不是又忘了今天是你生日?”
舒桥坐了下来,笑着说:“我真的忘了。”
“今年是你离婚后第一次过生日,要好好热闹热闹!”夏琦一挥手,亮出了满桌的酒瓶。
舒桥哪有不喝的道理。
谢晓然此时也开始给各位介绍自己的女朋友,那是个长相极为甜美的姑娘,好像也是个Omega,和谢晓然看起来很相配,看谢晓然的态度,显然是不打算做海王了。
舒桥真心地给她俩敬酒,一桌人高高兴兴的,就和往年给舒桥庆生一样。
大概是很久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喝酒,舒桥在桌上一瓶一瓶的往下灌自己,那架势仿佛不要命了,舒露皱着眉把他的手按住。
“喝这么多干什么?”
舒桥轻笑:“怕什么,我又喝不醉。”
“喝不醉也不能乱来。”舒露坚定地说,“你要是再这么不分轻重,我就把你带回家,别想一个人住了。”
舒桥撇嘴,对着夏琦说:“你就不能管管她?”
“我可管不住。”夏琦笑眯眯的,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说是双胞胎,还有两个多月就能生出来。
舒露不让多喝,舒桥也没说什么,拿了小瓶慢慢地小口斟酌,叶扉担忧的投来关切的目光,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的难过。
虽说是他的生日会,可大家玩的都很疯,舒露怕夏琦被吵着,坐了一会儿就带着他回去,还警告舒桥不需多喝酒,然后才离开。
她一走,一桌人又快乐起来,舒桥还起哄着看谢晓然和她女朋友接吻。
周围全是人的欢笑声,舒桥喝着酒和他们笑闹,却不知为何,越笑心越凉。
“小桥……”叶扉放下手机,“不要喝了。”
舒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阿扉,你怎么有两个头?”
叶扉知道他还是喝多了,叹气的夺走他舒桥手里的酒瓶,“就算你想喝死自己,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我已经叫柏丞来了。”
听到郁柏丞的名字,舒桥费劲的想了半晌:“为什么要叫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来?”
“我讨厌他。”
叶扉张了张口,最终说道:“小桥,实在不行……就放弃吧。”
“你每年生日都来这么一出,何必呢?”
舒桥低头,敛去了脸上的笑。
“要是能放弃,谁想犯贱?”
“那我问你,你又为什么倔着不肯离婚?”
“还不是因为喜欢郁流深!”
叶扉一愣,慢慢地垂下了手。
第30章
半个小时后,郁柏丞终于到了。
他穿过酒吧长廊一路来到叶扉面前,低头说道:“大嫂。”
“来了?”叶扉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小桥又喝多了,你把他送回去吧。”
郁柏丞点头,随即又道:“好。”
“大哥出差,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叶扉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外头有保镖,不用担心。”
见他执意要自己走,郁柏丞也没多问,转身去看舒桥。舒桥喝得太多,现在看谁都是人畜不分,根本不认识谁是谁。
郁柏丞弯腰把他拦腰抱起,对着大嫂微微点头,迈步将要离开时,叶扉忽然叫住了他。
“柏丞……”
“好好对他。”
郁柏丞回身,郑重的点头:“我知道。”
叶扉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抬手挥了挥:“那你走吧,路上小心。”
别看舒桥一米八的个子不算矮,平时也会健身运动,可他那百多斤的体重对郁郁柏丞来说却异常轻松,再加上他那一米九多的身高,舒桥在他怀里仿佛就是个娇娇公主。
把人安置在副驾驶,郁柏丞开车一路往回走,期间舒桥一直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什么,他只顾着开车也没仔细听。
本该把舒桥送回他自己的房子里,可郁柏丞最终还是违背了他的意愿,把人带回他们曾经共同的家。
打开客厅的灯,家里的金毛壮士精神奕奕的要扑过来,郁柏丞抬手把它压回去,“别闹。”
舒桥被他半抱着放在沙发上躺着,然后单膝跪在沙发边把他的鞋袜脱下放回玄关处,接着他又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笨拙又小心的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拭脸和脖子,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其实郁柏丞长这么大从没有照顾过其他人,尤其是醉了的酒鬼,他毫无经验束手无措,可为了舒桥能睡得舒服些,他还是一样样的去学了,甚至还在网上查找煮醒酒汤的做法。
没有离婚前,郁柏丞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当然,舒桥也从没在他面前喝醉过。
帮他把手脚都擦拭完毕,郁柏丞洗干净毛巾挂回阳台,回来时发现原本沙发上躺着睡着了的舒桥又醒了,正半趴在扶手上盯着他看。
郁柏丞一愣,以为他清醒了,走过来问道:“你还好吗?”
舒桥这会儿根本没醒酒,他就是被壮士一直试图闹他给吵醒的,听到郁柏丞的声音后,他抬眼看了半天,勉强认出他是谁。
“郁、郁柏丞……”
“你今天不、不加班吗?”
郁柏丞盘腿做到沙发边旁的地垫上,这才发现舒桥的眼神仍然迷离着,应该还是没清醒,便回道:“今天正常下班。”
舒桥现在的脑子不大好使,酒精麻痹了他的神志,让他误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还没离婚的时候,错把这里当成了自家。
“真难得……”舒桥打了个嗝。
郁柏丞犹豫着是要把他送去次卧过夜,还是直接带回他们的主卧,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在沙发上过夜。
正想着,舒桥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脸,喃喃自语着:“真好看……”
“你怎么都不老呢?”
郁柏丞感受着自己脸上传来的属于舒桥的手,忍不住悄悄地蹭了蹭,“三十一岁也不算很老。”
“三十一?”舒桥眼神恍惚了,“怎么就三十一了?”
郁柏丞知道他喝醉了神志不清,也不跟他较真。
“我不信……”舒桥又打了个嗝,扯着郁柏丞的脸嘟囔着:“那你怎么跟二十一岁时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偷偷保养打针了?”
郁柏丞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给他掐脸,认真的解释道:“没打针。”
说到这里,郁柏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十年前你就见过我吗?”
上次舒桥说过他们都是A大的学生,可那时候郁柏丞已经23岁了,而十年前他才21岁,按理说他们不该认识。
“那当然。”舒桥喝多了说话嘴打瓢,“我还跟你表白过呢。”
郁柏丞的神色一下子就凝结了,“什么时候?”
“你肯定不记得了!”舒桥得意一笑,好像在说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那时我还是黄头发呢。”
十年前的事,郁柏丞根本不记得,包括舒桥所说的表白,他也毫无印象。
郁柏丞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他总觉得自己抓漏了什么,可又确实想不起来,他抓住他的手,郑重的问他:“舒桥,告诉我,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舒桥即使喝多了也不忘怼人,嗤笑着说:“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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