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蹭!”“冰凉的物体”声音低到咬牙切齿,“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命?如果要命这么难受的话,我宁愿不要了......季老师,我喝了不干净的东西,求求你帮帮我,要是你都不肯管我的话,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听到“不干净”三个字,浴室沉默了几秒,除了“哗哗”水声外,只剩下不知道谁的压抑呼吸声。
片刻后,陆灿听到后面问:“真想让我帮?”
“真的,”陆灿毫不犹豫,语气无限接近于哀求,“季老师,好季老师,你快碰碰我。”
“行,我帮你可以,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一,你今晚和谁在一起。”
陆灿咬咬嘴唇,潜意识告诉他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回答也许会面临某种可怕的灾难。
然而下一秒,按在他手上的“冰凉物体”忽然向后移,顺着他的脊.柱不紧不慢地一节一节往下捋。陆灿被弄的全身发抖,脱口而出,“和刘冠!”
“哦,他啊。你记不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许以身犯险?这是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很好回答:“记得。”
“那么第三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声音与平时无异,陆灿却感觉出他在极力隐忍着,像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吓得陆灿忍不住向后退一步。
可惜没成功,后面那只手抵住他的脊背,不仅不让退甚至还把他往前带了一点,“第三个问题,不听话是需要接受惩罚的,你认同么。”
陆灿脑袋混沌一片,已经失去思考能力,迟钝地张张嘴,想问问要怎样惩罚。
没等问出口,对方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
眼前一黑,是熟悉的手和温度,陆灿右脸被迫压在瓷砖上,这让他体表的温度降下去一些。紧接着灼痛感袭来,他说不清什么感觉,一面被炙烤着一面又觉得那股邪门的燥热被驱散,整个人混乱不堪。
世界在他眼前无限缩小、缩小,缩成一个殷红的圆点,在某个顶点又“砰”地炸开、扩散。他盯着四溅的圆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一碗刚煮出来的白粥,被勺子搅来搅去,热气是散了,可也搅烂了。
陆灿贴着冰凉的墙壁,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弓,呼吸乱到不像话。季明泽冷眼看着他的战栗和紧张,却不想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再次施压。
——今天他真的生气了。
他无法形容接到那通电话时的感觉,更说不出看到陆灿时的心情。跨年夜,大街上男男女女悠闲地朝着江边走,准备去看每年一度的跨年烟花秀。只有陆灿孤零零地逆着人流,外套衣襟大敞四开,眼底和鼻尖都是红的,红到他手臂青筋都突出来了。
只一眼,季明泽就猜出他去干了什么。这人似乎总是不听话,八年前老师告诫不许进危房玩的时候非要和男朋友进去玩,八年后依然这样,依然在做那些以身犯险的蠢事,依然不懂得保护自己。
“陆灿,”季明泽附到他耳边,低声问,“你知道在商店仓库那天,我说了什么么?”
那天计算完修车费后,陆灿要结清债务,当时季明泽说了句话,陆灿没听清。不过此时陆灿根本没心思回忆,或者说,不止仓库,他连季明泽现在说什么都听不清。
一锅被搅烂的白粥该拿什么思考?
“我说的是,”季明泽侧头用犬齿狠狠咬住他耳垂,“惹上我,你永远别想自由。”
每说一句话,他嘴下的力气便大一分,“你看过人类驯服野兽的过程么?他们把野兽关进和那间仓库一样的地方,锁住它的四肢,让它流血让它痛,让它永远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肯定不愿意变成野兽......”
最后一个字时,伴随着耳垂的剧痛,陆灿又开始颤抖。可后面那人大概是为了让他长记性,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软塌塌的白粥站不住,被摁着、压着、咬着,听完了一整场跨年烟花秀。
......
真正恢复知觉已经是第二天晚间。
陆灿睁开眼睛,觉得脖子僵的厉害,想要翻个身缓解一下。刚挪开腿,强烈的酸痛感自腰部传来,疼的他差点原地牺牲!
操,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屁股这么难受,他不会出车祸被截肢了吧?
陆灿吓得满头冷汗,赶紧掀开被子往下看。开心的是腰部以下全须全尾。
而令人害怕的是,他两条腿正赤丨裸着,浑身上下只穿了件宽大的T恤,连遮羞裤衩都没穿。
......搞什么,他没有裸丨睡的习惯啊?
陆灿一时间有些懵,龇牙咧嘴地撑着胳膊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没在自己家,而是躺在一间有些眼熟的房间里。
视线扫过墙上照片那一刻,陆灿认出来了——这地方他来过,是季明那间破破烂烂的小屋!
所以他干了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灿绞尽脑汁,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印象中,他看到秦媛媛尸检报告后一时气不过,准备自己上阵勾引刘冠从刘冠嘴里套话。结果不仅没套成功,还被......
还被下了药。
幸好他保存有一定体力,打爆刘冠狗头后跑出来了。边跑边给季老师打电话,然后......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为了睡觉也没开灯,借着门缝渗进来的白炽灯光,陆灿脸越来越红。
他似乎贴着季明,在季明身上前前后后的拱,一口一个“好季老师”求人家帮帮忙。人家不情不愿答应了,结果帮过两次三次后他稍微喘口气,就又不要脸地蹭过去......
不能再想了!陆灿赶紧停止回忆——如果继续想下去,他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一头撞到墙上以死谢罪!
对了,说到季老师,陆灿揉揉后背,季明哪去了?
他忍住大腿根部的疼痛,咬牙下了地。本来想找条裤子穿上,却被镜子照出的自己吓了一大跳。
只见镜子里的人满脖子红印,锁骨和后背能露出、不能露出的地方印着无数枚齿痕,胳膊小腿青紫,像被钳子大力钳过。
最过分的是耳朵,左边耳垂已经被咬出血了,能看出有人帮忙处理过,涂着消炎药水,不过肯定会留下疤痕。
某季姓服务生属狗的吧。
好家伙,都不用去医院打耳洞了。
陆灿实在找不到裤子,把门拉开一条缝,小声唤道:“季老师?”
没人应。
幸好T恤够长,能遮住屁股,他又像刚用鱼尾完换双腿的小美人鱼般艰难地走出房间,“季老师,你在吗?”
这回有动静了,回应他的是抖开衣服的声音。季明泽提着两条刚洗完的男裤走出卫生间,拉着一张脸,双眼布满红血丝。
看到这个场景,陆灿第一反应是:季老师在洗他们昨晚弄脏的裤子。
第二反应是,完了——他把季老师糟蹋了。
其实醒来之后他没想太多,也没考虑该如何断昨晚的糊涂案。毕竟有周彦这种随便看对眼就能去开房花花公子在身边,久而久之陆灿并不觉得滚床单是件多么神圣的事。
尤其他们都是男人,不存在谁吃亏谁不吃亏那一说。
可在看到季老师拉着的脸之后,他深刻认识到他想错了。
像季老师这种老实巴交的人,别说像周彦一样约炮,连婚前X行为都不一定赞同。他昨晚不仅拉着人家搞,还搞了那么多次,简直是在挑战底线。
最主要的是,他至今没能确定季老师的性向,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操,陆灿越想头皮越麻,他他妈不会把季老师掰弯了吧?
罪大恶极!
陆灿恨不得现在就跳进马桶把自己冲走,艰难地道歉:“那什么......昨晚对不起啊。”
季明泽看了他一眼,没回答,拿着裤子去阳台。
陆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刚走两步,前面的人身形忽然顿住,陆灿收不住脚,“哐”地一声,一脑袋撞到人家后背上。
捂住额头,他不敢喊痛,皱着眉小声抱怨:“干嘛忽然停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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