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纯看电影,没吃东西的意思?那咱这种吃爆米花喝饮料的算什么,”陆灿顿了顿,吐出两个字,“约会?”
季明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当成约会啦。”
季明泽:“嗯。”
得到允许,陆灿悄悄勾了下季明泽手指。只勾一下就分开了,周围人太多,还是别冒险为妙。
这部电影讲的是青梅竹马时隔多年后重逢,在面目全非的生活中互相扶持重获新生的故事。随着音乐越来越缠绵,男女主角感情升温,屏幕上出现大量吻戏和激情戏。
受男女主角影响,周围小情侣们也开始接吻,口水“啧啧”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一对比一对亲的激烈。陆灿坐在中间着实尴尬,尴尬中又带着一丝丝渴望——气氛这么好,要不是人太多,他其实也想亲一下季老师。
眼不见心不烦,陆灿坐直身体假装认真看电影。看了几十秒,忽然听见“啪”地一声。
季明泽手机没放好,不小心滑出裤子口袋,掉到了陆灿座椅下面。
季明泽作势要捡,身为追求者,陆灿怎么好让人家亲自动手,赶紧先一步蹲下身子。手机位置不深,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摸到了,攥着它得意地扬起下巴——
电影院很暗,低处更是如此,只能照进几道细微的光束。黑与白之间,明与暗之间,胶片交织出的光影之间,季明泽手掌扣住陆灿后脑。
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第41章 计划 Nice,就这么办!
直到出了电影院,陆灿精神都是恍惚的。
他双手插在棉服口袋里,垂头跟在季明泽身后,脚步飘忽不定,大概是走两步停一步的频率,活似喝了五斤假酒。
一阵大风刮过,雪花灌进脖子里,他才被冰的稍微清醒了点。抬起头,发现季明泽正立在不远处的树下,显然对他魔鬼的步伐有些无奈。
陆灿甩甩留在棉服外的卫衣帽子,把雪甩出去,小跑几步追上季明泽,找借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好大的风啊,吹的我路都走不直了。”
季明泽说:“是挺大的,都能吹进商场里。”
电影院夜间通道需要穿过商场,而夜间通道里陆灿也是这副德行。他脸蛋涨红,强词夺理,“在商场是因为地太滑!”
季明泽轻笑一声,“哦,这样啊。”
什么这样那样的,从这四个字中,陆灿听出几分浓浓的揶揄之意。
其实陆灿知道那些理由很蹩脚,糊弄三岁小孩都未必能糊弄过去。可他作为有过感情经历的成年人,竟然会被一个不算吻的吻搞的意乱情迷,说出去实在是有够丢脸。
......算了,反正他在季老师面前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陆灿干脆丢掉面子,用手肘碰碰季明泽小臂,“话说......季老师,刚才你是在亲我吧?”
“嗯。”
“为什么亲我呀,”陆灿不太敢看季明泽,眼神乱飘,“这是在现代。如果在古代的话,咱们就得拜堂成亲了。”
季明泽说:“因为你想要。”
因为他想要......
没错,那时周围所有情侣都在接吻,他被弄的也很想和季老师接吻。可公共场合打量别人不礼貌,他看向那些小情侣的眼神十分隐晦,没想到还是被季老师发现了。
今天农历十六,月亮圆的像颗荔枝棒棒糖,带着清甜气的月光把他们影子拉的长长的。因为离得近,两人手肘处衣服经常碰到一起,从影子里看非常亲密。
陆灿偷偷抿住嘴巴,控制好走路的速度,让他们手肘一直挨着,“季老师,我要什么你都给么。”
季明泽说;“也得看我做不做得到。”
“我提个简单的,回去之后你陪我睡一觉......不是单纯睡觉,我指的是脱衣服、会运动到出汗的那种。”
季明泽呼吸微滞,没说话。
“睡觉做不到啊?”
陆灿向前迈一大步,迈到季明泽面前。季明泽正走着呢,被他逼的不得不停下来,差点撞到陆灿身上。
“那我换一下,”陆灿扬起头,笑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换成......让我亲亲你,这个总能做到吧?”
北方冬天的夜晚行人稀少,一时间世界静的似乎只剩下他们。季明泽垂眸看陆灿,几秒后忽然伸出手,拉起对方卫衣帽子扣到对方头上。
扣完之后他手没拿走,就那样摁在陆灿头顶,手腕轻轻一扭让陆灿转向前方,推着他继续往家走,“穿这么薄,风一吹就透了,明天开始必须穿羽绒服。”
“......啊?”
大哥,咱们不是在探讨接吻吗?
“听到没。”
“哦,”索吻失败,陆灿拉着小脸,闷闷道,“听到了听到了,烦死了......你放手,我又不是小学生......”
等靠两条腿走回家,陆灿才想起来一件极其操蛋的事——去的时候他把车停商场车库了,临出来因为脑子不好使,晕乎乎的忘了取车,导致他的小白至今仍在商场放着。
两人分别回到自己房间洗澡,陆灿先一步洗完,走进侧卧,倚在卫生间门框边擦头发边抱怨,“我记性差不记得取车,你怎么也不记得?明天还得早起去商场取。”
隔着一道门,季明泽的声音伴着水声传出来,“睡前走一走挺好的,有助于睡眠。再说你明天不是没事么,起那么早干嘛?”
“送你啊,早高峰挤公交地铁哪有私家车舒服。”
陆灿曾被媛妹儿封为滨城著名起床困难户,夏天还好,冬天让他早起比要他命都难。
上班这东西就反科学,陆灿想,动物冬天需要冬眠,上班也应该上三个季度休一个季度,要么日复一日工作下去,生活欲望降低,人类迟早会灭绝。
正胡思乱想着,里面水声停了,紧接着浴室门被打开。季明泽穿一身白色浴袍,腰部系带没系好,露出一大片紧实的胸膛。头发有点长了,本就深邃的眉眼湿水后显得更深更黑。
他展臂捞起水杯,边喝水边说:“你睡你的,不用送我。”
陆灿看对方湿漉漉的喉结上下滑动,也忍不住随他咽了口口水,“没事没事,我刚才乱说的。早点起来多好啊,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正好我想调整一下生物钟时间,明天早起取完车还能顺便买早餐,完美!”
季明泽噙笑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以色侍人虽然不高明,但对付小骗子嘛......简直一戳一个准。
隔壁大概是在招待宾客,打麻将声闹哄到现在都没停。临近年关,很多离家在外的游子回来了,让这座人口流失率高的城市热闹许多。
陆灿睡不着,趴在床上歪头叫季明泽,“季老师。”
他脸被枕头压的有点变形,像软乎乎的毛绒娃娃,季明泽打量了几秒才应道:“嗯,没睡。”
“过年你打算怎么弄,在滨城还是别的地方.......我都没问过你是不是本地人。”
“在滨城过,”顿了顿,季明泽说,“回我自己家。”
“我去过两次那个?”
“对。”
“这样啊......”陆灿有点没想到。在他看来,那栋小小的两居室过于空旷了,而且缺少生活气,不像长期住人的样子。
第一次去季老师家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父母已经过世。思考几秒:“滨城这边你有亲戚没?毕竟过年,去亲戚家能热闹点。”
“有,母亲去世后就没联系过。”
一个年少失去双亲的男孩,哪家亲戚沾上都是累赘。陆灿胸腔忽然很闷,春节是中国最重要的节日,难道季老师一直自己一个人过?
“那我看看能不能陪你一起过年。”
季明泽愣了下,“你不回家?”
“回。”
家肯定要回,要么老陆会担心死。但陪季老师也不是做不到,得看如何操作。
陆灿翻回去,平躺在床上,开始琢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跑出陆家。现在看来最好的方法是跟老陆拼酒,多输几次,假装喝醉回房间锁上门,然后从卧室窗户跳出去,潜逃到季老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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