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还好是你。”屈南笑了笑,“我刚刚下课,从今天晚自习开始就要进行封闭训练了,所以……这半个月都不能来步行街。两周之后是比赛周,又有一个星期不能来,你上班的时候记得多喝水,可千万别晕倒了啊。”
陈双又点点头,隔着头罩,他有了和屈南正面交流的勇气。
“我啊,朋友不多,能和你聊天还是挺开心的。”屈南的手从熊耳朵上滑下来,顺着工作服的表层,滑到了熊爪上,捏着爪子上的肉垫说,“其实……我今天惹事了,让一个朋友不开心了。他一直藏着一个秘密,可是我一不小心看到了那个秘密,然后他就跑了。”
陈双听了一愣,屈南说的人是自己吗?
“他……脸上有胎记,所以一直不敢被人看到。”屈南低着头说,手指摆弄着熊爪,像手牵手了,“我没来得及说完话他就跑了……其实没什么,胎记只是皮肤上的颜色,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不应该成为他恐惧的原因。可是他太生气了,就跑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双咻地收回手来,还真是自己啊。只是他没想到屈南会自责,明明是自己跑了,他现在竟然自责。
“而且我反而觉得,有胎记的人……很可爱,那是他们的记号,是一种专属的记号。只是……他可能不这么认为吧。”屈南又说,转过脸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陈双迷惑地歪着头,从没有人觉得自己的胎记很可爱。
“我想着,既然自己惹他生气了,总得买个礼物哄哄。”屈南伸出手,在熊鼻头上弹了一下,非常地轻,“到你们店里买个熊送给他好不好?”
熊?陈双开始点头了,好啊好啊,还没有人送过自己玩具呢。
“那走吧。”屈南站了起来,再伸手拉熊起来,“你带我去吧,你挑一个,我送他。”
能自己挑吗?陈双又点了点头,挑玩具挑玩具,整个人很兴奋了,只是刚站起来,还没走两三步,忽然头罩剧烈震动起来,金属的固定架磕到了他的后脑勺。
他往前趔趄几步,装在熊围裙里的手机瞬间摔了出来,屏幕碎得稀巴烂。穿道具服的人最怕被人拍脑袋,轻则磕疼重则脑震荡,陈双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给拍了。
“妈的,敢挡老子的路!都他妈滚!”一个男人站在后面,身上散发出浓重的酒精味,猛拍了一下道具熊之后,正准备扬长而去。
忽然,他眼前天旋地转,被人拎着领口,双脚腾空一刹那,被掼倒在步行街的水泥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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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屈南:虚假的furry控!
第23章 罕见的绿茶
道具服很沉,全是靠金属支架支起来的,以陈双的脾气肯定是回身一记铁拳,谁敢打我,我就把谁干趴下,可是一阵头晕目眩制止了他。
好疼。
首先冲击而来的就是疼,整个头套全靠后脑勺的金属板支撑,猛地这么一拍,脑仁像豆腐脑似的在脑袋里晃,一下都站不住了。随后是密密麻麻的金星在眼前晃,本来就闷热,一口气没喘上来,等他再把眼前看清楚,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蹲下来了。
“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这是不认识的人在喊。
“叫安保过来!这里有人伤人!”这好像是屈南的声音。
陈双晃晃脑袋,听到有人在耳边喊,还不止一个人在喊。随后有人将他扶起来,想要摘他戴着的泰迪熊头罩。
脚底下还软,陈双瞬间抬起胳膊,两只手牢牢地拽住头罩边缘。他不能摘,周围全都是人,如果自己摘了,所有人都能看清楚自己的胎记。更何况还有屈南在。
“没事吧?小陈?我看看……”玩具店的店长也跑了出来,没想到光天化日竟然发生这种事。陈双吃力地摇摇头,在大家的搀扶下站稳,又被好心的路人扶到横椅上休息。
“快摘下来我看看!”店长也是附近大学的学生,不是老板,只是代理的员工,年龄只比陈双大几岁,“有没有受伤啊?到底怎么回事?”
陈双还没开口,旁边的几个年长阿姨已经看不下去了。“诶呀,就是那个人啊,喝得醉醺醺的,上来就从后面给了一拳。”
“是啊是啊,我们都给他作证,是那个人上来打他,好像还想打第二下啊!”阿姨们义愤填膺,“要不是那个好心的小伙子在……”
好心的小伙子?店长望向路面,短暂的骚乱已经结束。很多人围成一圈,有的尖叫,有的拿手机拍照,有的人跑去叫步行街的安保。
再看远处,身穿治安管理制服的安保人员手里拿着防爆设备,正朝这边冲过来。
他再看回人群,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面趴倒,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旁边蹲着一个男生,穿的是红白两色的运动服,斜挎着一个大大的运动包。
哦,是附近的学生啊,店长瞬间放心了,那身队服他认识,经常能看到穿同样衣服的大学生来逛街。再瞧他的包,上面印着大学的全名,首都体育大学。
“艹他妈的,谁打我……艹,你他妈知道爷爷是谁吗!我艹你的!”醉汉还挣扎,全身都是酒气,满目通红,因为整张脸刚才被人按在地上所以蹭了好些灰,“谁!谁敢打我!”
屈南皱着眉,很不喜欢闻酒味儿,更何况是这么强烈的味道,只是手掌按在这人的后脑勺上,用右腿的膝盖骨压住他的后心。
这个姿势能制造强烈不适的内脏压迫感,又不会窒息。
“让开!都让开!”喊声冲破人群,是安保赶到了。屈南一见他们来了,也不多说话,右腿往下碾了几下那人的背部,将人狠狠一扔。
刚抬起头来的醉汉脸部往下磕,鼻梁骨着地,嘴里骂骂咧咧地刚要站起来,脖子上忽然多了什么东西。
是安保用防爆钢叉固定了他的脖子。
“谁敢!谁敢!我他妈是你们爷爷!祖宗!”被固定住的男人立刻变成爬不起来的大蛤蟆,他还想挣动,可是三四名安保已经控制住他的手脚,试图用手铐固定他的腕子。
这一下,醉汉挣扎更为猛烈,使劲儿一翻,竟然将左右两侧的小安保甩开了。小安保的年龄也不大,新开的步行街他们也是新上任,吓得瞬间松了手。
银色的手铐甩出去几米。
紧接着,手铐被人捡起来。
“都让开。”屈南走过来,右手捏住铐圈的固定端,熟练地甩开,带有齿韧的半圈被甩出来,闪着冰冷的寒光。他上前两步,左脚直接踩在醉汉的上半身,右腿屈膝下蹲,压住了醉汉的臀部,动作一气呵成。
抓腕口、拧腕口、两腕交叉放好,最后咔嚓一声,齿韧回归原位,两个半圈变成了两个整圈,将人老老实实地铐住。
整个抓捕过程完毕,屈南才站起来,留在地上一个直喷鼻血不断翻滚的酗酒男人。小安保们再冲上来,作为步行街里的不稳定因素,这种人肯定是要带走。屈南作为现场目击者,配合安保回答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再回到玩具店前来。
大大的泰迪熊还在横椅上坐着,疲惫不堪似的。
“你把这个摘下来吧,再闷着你。”店长拿着迷你电风扇,对准了熊脖子的位置吹。
陈双摇摇头,他体质好,现在已经完全不晕了,只是怕屈南回来,怕屈南发现躲在这身衣服里不敢说话的人就是自己。果不其然屈南回来了,陈双叹了一口气,好在没摘头罩。
“他没事吧?”屈南坐在横椅的另外一端,看着店长搭在泰迪熊脑袋上的那只手。
“可能碰着脑袋了,我说看看他的伤,他又不让看。”店长说。
“您把他交给我吧,我来照顾他。”屈南指了指玩具店,“店里有客人,您不进去招呼一下?”
店长这才回头:“呦,还真有客人了,那麻烦您了,帮我照顾一下员工……”说完,店长火急火燎地跑进店里,只剩下横椅上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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