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殷缙起身,盯着他哑声道:“现在信了吗?”
吴楚耳廓红了一大片,背脊一片发麻,像是触电一样,他喃喃道:“操……信了……”
他知道殷缙是那种没感情就下不了嘴的人,而没感情就下不了嘴,跟他脑子中没感情就硬不起来是一个道理。
殷缙扶着他扭伤的脖子,满意了,他将怀里那串佛珠拿了出来,放在吴楚面前道:“还要吗?”
吴楚看上去有些茫然,像是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只愣愣地望着他。
殷缙垂眸,他背脊紧紧绷着,盯着吴楚那截手腕平静道:“不给你戴他的佛珠,也不是因为那佛珠不好。”
“是因为你全身上下都穿着我给你挑的衣服,我看着那串佛珠在你身上碍眼。”
男人平静的嗓音下裹藏中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像是想要一寸一寸用目光将那截沾染了旁人气息的皮肤给揉搓干净。
吴楚脑子中还停留在上一句话,他茫然道:“他不是你小叔吗?”
殷缙掐着他的手腕,平静道:“小叔也不行。”
殷陵那玩意的东西放在吴楚身上,总给他一种标记的感觉,好像那只脚底抹油的狐狸随时随地都可能在闲暇时兴致上来了去逗弄他标记过的猎物。
一想到那个场景殷缙就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恨不得将吴楚从头到尾包裹得好好地塞进自己的口袋中,只有他能够看见,说话也只有他能够听见。
殷缙垂下眸子,掩下眼中情绪,只嗓音沙哑带着点低道:“如果你想戴,我也可以把那点情绪忍下来。”
他抬头,指尖摩挲了一下吴楚的背脊。
吴楚红着耳根子,他磕磕巴巴道:“你……别、别撒娇。”
“我不戴就是了……”
*
第78章
“脖子,扭过去。”
偷偷扭着脖子瞥着男人的吴楚:“……”
他老老实实将扭伤的脖子地扭了回去,对着殷缙嘀咕道:“还没织完……”
殷缙手里绕着几个毛球和一根织毛衣用的棒针,膝盖上垫着一叠折成方块的围巾,他像是想到什么微微蹙眉道:“是不是因为织这个,低头太久了脖子出现问题了?”
要不然怎么一个扭头就能将脖子扭伤?
吴楚身为赛车手,在驾驶赛车过弯时脖子要承受巨大的离心力,平时在日常中也会有针对脖子承受能力的训练,脖子的承受能力要比一般人高很多。
没道理只单单一个扭头就把脖子给扭伤。
吴楚咳了咳,他一脸深沉道:“没事,过一会就好了。”
“小问题。”
殷缙抬眼望着他一眼,看着吴楚极力想表现出正常和若无其事,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小问题?”
“刚才是谁因为脖子扭到了亲不到人急得拽我衣服?”
跟个喝不到奶的狗崽子一样,使劲地扒拉着他的衣服急急地不得章法去亲他。
吴楚:“……”
他带着恼羞成怒点道:“谁让你站着?我坐轮椅怎么亲?”
头一回亲时吴楚就被亲得七晕八素,愣愣坐在轮椅上后知后觉地觉得这样不行,殷缙叫他张嘴他就张嘴,叫他喘气他就喘气,他活脱脱就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处男一样。
想到这里,吴楚直勾勾地盯着殷缙,压低嗓音说再亲一次,殷缙俯身,用鼻尖碰了碰他鼻尖,就被吴楚拦住说:“我来。”
最后结果是吴楚磕磕碰碰亲了殷缙一嘴不说,还因为不得章法地亲着亲着导致扯到了脖子的伤处,而睁开眼的殷缙正好看到他皱着眉,以为吴楚喘不过气来,便想微微起身,想让他缓一下。
却没想到他一起身,扭到脖子的吴楚以为是自己吻技太烂把人给亲跑了,又因为伸不着脖子去够着他的唇,只能急得直拽他衣服,活脱脱就跟被端了食盘的狗崽子一样,最后被拽回来还发泄地用着虎牙凶悍地磨了磨他下唇。
因为舍不得用太大的力,用虎牙磨着他下唇也像是给人挠痒痒一样,只想让人攫着他的下颚用拇指压着虎牙逗弄。
殷缙看着吴楚带了点恼怒,他勾了勾唇,眼里带着点笑意嗓音带着点诱哄道:“那你站起来再亲一次?”
“这次我不动,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可吴楚只憋出句道:“不亲。”
他狠狠想着,等着他身体好了,必定是要亲得殷缙双脚发软,喘不过气来,只能朝他撒娇讨饶,这么想了一遍后,吴楚才红着耳廓吭哧吭哧朝他道:“留、留到下次。”
说罢,他又伸手去拿殷缙膝盖上折成方块的围巾小声道:“这个没织完,织完再给你。”
他本来想着等织完了这条有着殷缙喜欢的小兔子围巾,就找一个有星星有月亮的晚上,买束花,将他写好的菜谱码得整整齐齐,再跟殷缙商量商量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他连开场白就都想好了,会做饭的没他能打,能打的没他会做饭,又会做饭又能打的没他会织围巾,又能打又会做饭还会织围巾的没他开车厉害。
但是殷陵的出现让吴楚知道如果他现在不争取,到了后面就会出现更多像殷陵这样的人。
却完全不知道有个人已经将路给他铺好铺敞亮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轻轻松松地踏进来。
殷缙看吴楚将拿折成方块的围巾拿走,他低声道:“等脖子好了再织吧。”
“反正也织得差不多了。”
吴楚却没同意,只将围巾塞到了屁股后面,然后不吭声。
殷缙有些无奈,他半蹲下来,微凉的指尖搭在吴楚的手背上,抬眼对着他道:“除夕夜再给我吧。”
“然后跟我一起过除夕。”
距离除夕还有一个多星期了,这些天夜足够吴楚慢慢捣鼓手中的东西。
吴楚愣了一下,好半天,他才迟疑小声道:“可以吗?”
殷缙只盯着他,十指反扣住他的手轻声道:“可以的。”
只要吴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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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小少爷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按照您的吩咐按照原先的顺序给摆整齐了。”
老管家朝着沙发上的吴翰微微躬身,而眉眼带着疲备的吴翰只沉默,然后沙哑道:“他没什么东西在这里,除夕夜的布置先别动他的房间。”
如今吴翰才知道,吴楚这些年在吴家到底被忽视到了什么地步。
他一直以为吴宗盛借着吴楚小时候和褚萼那件事,强行把吴楚送出国外练习赛车是吴宗盛私底下保护吴楚这个私生子的一种方式。
毕竟吴宗盛自己肯定也知道,他将他吴翰真正的弟弟丢在乡下那么多年不闻不问,只将他当作是一个来威胁他母亲的砝码,如今被接回来了,若是在明面上百般宠爱,肯定会引来疑心。
于是便在表面上对吴楚不闻不问,将他丢出国外联系赛车,但是在私底下却肯定有偷偷接济。
所以吴翰一直以为吴楚在国外那些日子必定是过得风生水起,仗着在国外他吴翰腾不出手,还有着吴宗盛私底下的接济,他的日子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甚至是在吴家,他都认为吴家的佣仆在私底下都看着吴宗盛的脸色行事,在他面前对吴楚漫不经心,但是在背后却偷偷地不敢怠慢吴楚。
他一直以为这些年吴楚在吴宗盛背后的庇佑下过得不差,所以才越发憎恶这个占了亲弟弟位置的私生子。
但是今天,他跟着那些佣人在客房中收拾着吴楚的东西,全部都是洗漱等生活用品,私人物品少得可怜,甚至那些洗漱用品全部是酒店的一次性用品。
吴楚是默认了他就算回到了吴家,也不会有佣仆来替他准备这些东西,所以才会放那些东西在自己的房间中。
吴翰深呼吸,狠狠地搓了一把脸,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被送回吴楚房间时,整个房间还是空荡得可怕。
如今吴翰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听着老管家带着点欣慰和期盼朝他道:“小少爷今年除夕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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