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脸焦急,她还是保质着优雅,礼貌地对余知意点头,指指青瓦房,“楚濂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乱跑,刚跑到房顶上面去了。”
余知意凑过去,小声解释:“楚濂是萍婆的猫,我送给她的,一只小橘猫,晚点跟你解释,先帮她把猫找回来。”
“萍婆,这位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帮忙找回楚濂,我朋友也能帮忙。”
“你朋友啊,” 萍婆眯起眼打量陆景年,“哦,是费云帆啊,那让费云帆爬上去吧。”
陆景年跟不上萍婆剧情,费云帆又是谁?
管他谁,先找猫要紧。
余知意让陆景年看着萍婆,自己跑回店拿梯子,待他扛着梯子回来,陆景年正拿着不知道哪来的小鱼干举着手唤着咪咪。
“梯子来了,怎么样,猫还在吗?”
“在,刚听见声音了,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不肯下来。”
余知意架好梯子,刚准备上,陆景年拉住他,“我上去吧。”
“那你小心点,我扶着梯子。”
陆景年爬上去,拿着鱼干唤咪咪,小猫微弱的声音传出来,仔细查看,是卡在瓦片下的横梁下了,这种老式房子没人居住,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瓦片被雨水冲走,露出里面的木梁,小猫刚好卡在中间,好在陆景年胳膊长,再往上爬了两阶,趴在屋顶伸长手,轻托住猫退回来。
“小心点,看着脚下。” 余知意扶着梯子望着他的脚,小心地接过小猫,双手递给萍婆。
“哎哟我的乖乖,下回不能再调皮了,哦,对了,费云帆,紫菱,谢谢你们,去我家喝杯咖啡吧,现磨的。”
余知意向陆景年投出一个 “等会儿跟你说的” 眼神,转脸对萍婆说:“萍婆,不用了,我还要回去开店,谢谢了,下次吧。”
“哦,对,紫菱你开花店了,那我跟你去吧,我买束花给楚濂。”
陆景年接过余知意的梯子,“我来拿吧。”
几人回到店内,余知意从后门进去,打开卷闸门,萍婆讲究,不肯从后门进,非得绕去前门等。
进门后萍婆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她想要的花。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房顶上,那上面有一排挂绳,是余知意用来制作干花的,几束快风干好的花束倒着悬挂在绳子上,萍婆指着一束烟熏粉玫瑰,说:“我要那束。”
是曼塔,复古玫瑰。
“好,我上去给您取。”
余知意架好三角梯子,拒绝了陆景年的帮忙,干花脆弱,挂的时候打了个活结,取的时候要拉开绳结,拉错更难取,曼塔旁边挂着流沙和卡布奇洛,皆是温柔的复古色,萍婆钟爱曼塔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曼塔花语 “我只钟情你一个”。
陆景年扶着梯子,仰头看他。
“取下来了。”
余知意下来时,门口传来郁梨声音:“呀,今天这么早,萍婆也在呀!”
话没说完,萍婆怀里的小猫大概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猛蹿向梯子,余知意脚正往下下,害怕踩着小猫,一个分神打滑,整个人后仰向下跌落。
余知意将花护在胸口,闭上眼准备迎接与地面的重磅接触。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出现,在郁梨的尖叫声中,余知意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余知意睁开眼,对上陆景年急切的目光,一时间忘了说话。
上午有一小时,太阳正对着花店,此刻阳光照进来,地上投着两个合为一体的影子。
余知意抱着怀里的玫瑰,陆景年抱着余知意,时间恍若静止。
萍婆和郁梨在说话,说什么余知意听不见,只听见她们的声音,心跳声太大了,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余知意心越跳越快快,一时竟忘记站起来,就这么靠在陆景年怀里。
陆景年维持着手腕外翻,以手臂怀抱着他手掌没碰到他身体的姿势站着,小心地问:“没受伤吧?还能站起来吗?”
“啊?” 余知意赶紧从他怀里站直,耳朵在发热,“能,没受伤。”
“那就好,梯子我拿走了。”
余知意偷偷吁了口气,一时间没去探究为什么心为什么跳这么快。
第11章 小飞燕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种叫 “大飞燕”
萍婆抱着猫,余知意抱着花去送她,萍婆要保持优雅,要抱猫,要拿扇子,拿不了花。
陆景年帮忙给花换水,待了两天,已经知道开店前的大致准备工作了,换水,兑营养液,去掉发黄的叶子,挑出不新鲜的花枝。
郁梨捧着盒鱼蛋粉,边吃边跟陆景年聊,“年哥,你跟余哥一样,都是闲不下来的。”
陆景年笑笑,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也是这样,我们这三家店,他的店最先装修好,那时我每天来开店,都看见门口干干净净的,后来我装了监控才知道,是余哥每天趁我们还没来,把门口打干净冲干净,垃圾也是他去扔的。”
“倒是像他会做的事。”
“可不,萍婆,就刚那位,” 郁梨指指脑袋,“她年轻的时候被一个男的骗过,后来一直,怎么说,就是活在幻想中,总是幻想她是某一部电视剧或小说里的女主角,近期的主角是绿萍,绿萍你知道吧,《一帘幽梦》你看过吧?楚濂你知道吧,就那渣男。”
陆景年完全接不上话,绿萍他不知道,《一帘幽梦》他也没看过,好在谭玮的声音解了他的围,“郁梨,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男朋友吗?”
郁梨嗦了口粉,擦了擦鼻子,“不是没有好吧,是我自己不想找。”
“因为你太吵了。”
郁梨走到外面,“谭尾巴,你好意思说我,你知道你为什么没女朋友吗?因为你太闷了,你这闷葫芦,锯掉一截也闷不出个屁!”
“是吗?我不觉得。”
两人又争到一起去了,陆景年突然挺羡慕余知意这种生活的,平凡,热闹。
余知意送完萍婆,又帮她收拾了下阳台的花,腐枝残枝需要修剪,忙完已是半小时后,回店的路上,绕去西街尾买打包了几份海蛎煎,中午随便煮点饭,配海蛎煎,再炒个青菜。
正盘算着,又路过卖梅花剑阿嫲的小摊,余知意想起谭玮说过,梅花剑是现在就连当地人都很少能吃到的一道美食,由糯米制成,先将糯米磨成粉,揉成团,捏成不规则的长条形放进油锅炸,最重要的就是火候的控制,炸到金黄,稍稍放凉放糖堆里滚一遭,金灿灿裹着雪白糖粒的梅花剑就好了,外酥里糯,香甜诱人
现在几乎没多少人做了,余知意停下了买了十个。
往回走时余知意看着满满当当的两手,后知后觉,他从前从来不喜欢买这些小吃零食,郁梨喜欢,他吃过的几乎都是郁梨买回店里的,自从陆景年到后,在路上看到小吃美食,总想着让他尝一尝,也算不虚此行了。
拎着大包小包回店,门口的荧光牌已摆了出来,地拖过,花换过水,临时老板正坐在藤椅上摇着扇子盯着手机看电视剧。
熟悉的片头曲传出来,余知意笑出声,“蟹老板,你在看《一帘幽梦》啊?”
“你回来了,” 陆景年抬头,“刚听郁梨说起,我没看过,找出来看看。”
“我也前段时间看了几集,大概能分清萍婆说的人物谁是谁。”
陆景年捏捏鼻梁,“我还是分不清。”
“等我慢慢讲给你听,先过来吃东西。”
陆景年依言走过去,“这是什么?甜的油条?”
“不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梅花剑,你先吃,我去叫郁梨和谭玮。”
郁梨一进门就喊:“哇,梅花剑,只听谭玮说过,还没吃过呢。”
谭玮今天难得的没呛她,帮她拿了一块,拿纸巾包着,说:“尝尝,我也很久没吃过了,小时候我阿嫲经常给我们做,后来阿嫲不在了就再也没吃过了,我妈没学会。”
几人边吃边聊,聊到陆景年在看的《一帘幽梦》,郁梨拍拍手上的糖粒,摧余知意讲萍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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