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
陆景年脚步轻快起来,绕过一个婚纱店,经过一个花舍,花舍老板正往门口搬花儿,陆景年被一盆造型别致的盆栽吸引,叶子宽大,很像一种叫作牛皮菜的菜叶子,花朵一眼看上去,如果一定要用个形容词,那只能是珠光宝气,一看就很贵。
“老板,请问这是什么花?”
老板直起腰,笑着说:“这个啊,叫宝莲灯花。”
陆景年蹲下,看着那垂吊着的花,花苞自然垂落的模样像极了灯盏,真如神话中的宝莲灯倒吊过来,陆景年又问:“好养吗?”
“养过花的自然好养,养花也看人,有些人连仙人掌绿萝都养不活,专业植物杀手,有的人快要死的花都能救回来。”
陆景年笑笑,“老板真是实诚人,这盆卖吗?”
“当然卖,你要给你算便宜点。”
陆景年抱着花走到余香门口,余知意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知意。” 陆景年叫他。
余知意回头,眉头舒展开,眼里瞬间蓄满笑意,“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陆景年将盆栽放在台阶上,“刚路过一家卖盆栽的店,看到这个,猜你可能会喜欢,送你。”
余知意一愣,“是不是常绿花舍?”
“对。”
余知意转身进花店,抱出他带回来的那盆雪片莲,说:“我也在他家买的,送你的。”
两人对视一笑,阴霾被笑意冲散。
“上楼吃早餐,都准备好了。”
“好。”
两人各抱着一盆花上楼,三楼阳台又多了两位新成员。
早餐凉了,油炸类食物吃起来有点硬,余知意放了张老唱片,一首老歌悠扬而出。
陆景年跟着哼了一句,是杨千嬅的《小城大事》,粤语语调轻盈拖腔,听不懂又跟着哼,那种感觉很奇妙。
他们谁都没有再提早上陆景年说过的的关于 HIV 的事,余知意还是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说笑笑。
吃完早餐,余知意起身准备去洗碗,陆景年叫住他,“知意。”
“嗯?”
“你就不好奇吗?我是通过什么渠道接触到的。”
“好奇的,但是都没有关系,你也说过,是可能,不确定,就算真的感染了,那我祝你往后余生的每一天都开心快乐。”
“余知意,你是我这趟东山之行最大的收获。”
第21章 宝莲灯花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评论的朋友们,笔芯笔芯!
收拾好碗筷也才九点出,陆景年问余知意要不要再睡会儿,余知意蹲在阳台摆弄那盆宝莲灯花,上下左右的对着拍照,拍完又发朋友圈,乐此不疲。
陆景年笑道:“你今晚该不会要抱着它睡觉吧?”
余知意挑眉:“好主意,晚上我就抱着它睡。”
“时间还早,你真不睡会儿?昨晚大概就睡了三个小时。”
“偶尔熬一次夜没关系了,我今天会很忙,今天要早点开店,十点开。”
陆景年好奇:“今天什么日子?”
余知意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土,“明天七夕,今天会来货,晚上可能要忙到很晚也不一定,要包装花束。”
“那你现在更应该去睡会儿,眯一会儿也好,快去。”
余知意嘴角蕴笑,“好,听你的,你也睡会,我订个闹钟。”
阳光照在阳台,一寸一寸前移,花朵的影子绰绰摇曳,花香随风散进客厅,沙发上的陆景年缓缓闭上眼,又轻轻睁开眼,摸过手机,将下午的高铁票退了。
十点,余知意醒来时陆景年还在睡,他走过去,轻轻拉上窗帘,小声说:“再睡会吧。”
十点半,物流将三大箱货送了过来,每次情人节、七夕、母亲节等节日,都会比平时多备三倍货,正往台阶上搬着纸箱,陆景年几步跨下来,“怎么不叫我,我睡过头了。”
“没事,也不是特别忙。”
陆景年帮着把花搬进店,像上次一样帮着拆包装,分装泡水醒花,等全部的花材整理完,已经十二点过了。
郁梨今天来得晚,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过来打了声招呼:“余哥,年哥,你们好早啊,我今天头疼得差点起不来。”
谭玮帮她搬来水果,“谁让你贪杯,该!”
余知意直起腰,解开围裙,说:“要不要我煮点粥,中午都吃粥?昨天喝多了今天不舒服吧。”
“好啊,余哥你去煮,我在外卖叫点小菜来配,还要吃点什么吗?小尾巴,你要吃什么?”
谭玮在他自己店回道:“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
“年哥余哥,你们呢?想吃什么?”
“叫点红糖米糕吧,配粥,我现在上去煮。”
陆景年留下看店。
余知意刚上楼没一会儿,手机响起,他手机放柜台没带上去,陆景年拿起,来电显示着 “老余” 两个字,怕有急事,拿着手机上楼。
“知意,你电话。”
“谁的电话?” 余知意刚洗手米下锅。
“老余。”
余知意脸上的笑意瞬间下沉,抿着嘴接过电话,陆景年知趣的下楼,刚下到拐角,听见余知意略微激动的声音:“那就是个无底洞,我就是开银行也印不出这么多钱给你,如果你生病了,不舒服,或者要钱买米买菜买必需品,我都可以给你,只有这个不行!”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余知意几乎是吼了一声:“那你当没生过好了。”
陆景年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继续下楼。
二十多分钟后余知意端着粥下楼,陆景年看向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招呼道:“吃饭了,年哥,你叫下他们。”
郁梨叫的外卖也刚好到了,“来了来了,叫了红糖米糕,还有卤豆干,卤鸭翅,卤鸭胗。”
谭玮切了一盘水果端过来,“下午都要忙了,我也要备货,明天七夕肯定比平时忙,梨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郁梨啃着一只鸭翅,含糊道:“不用,你明天不要用美色招揽生意就行了,随便穿穿,别太帅。”
说完郁梨又看向余知意和陆景年,玩笑道:“余哥,年哥,你俩明天要是不忙的话,往我门口站会儿呗,那我生意肯定好到爆,你俩移动招牌呀。”
谭玮狠狠往她碗里夹了块红糖米糕。
余知意只是笑,“那可不行,你年哥我预定了,我明天的生意就靠你年哥了。”
陆景年没想到最后话题引到他身上了,也顺着开玩笑:“我明天站你俩站中间,说起来我一直想问,郁梨和谭玮的店开这么近,对彼此生意有影响吗?”
谭玮说:“有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不租下这门面,也是别人租,别人还是跟她一样开奶茶店,我现在主打鲜榨果汁、调味果饮,换了别人,加盟一个比她更好的牌子,几天她就要卷铺盖回家了。”
郁梨也点头,“是这样的,我以前也在别处开过店,在厦门大学附近,那一条街,走两步一间奶茶店,三步一间甜品店,我连租金都没赚回来。”
这个话题在吃完饭后彻底结束,余知意在郁梨和谭玮回各自店后,问陆景年:“年哥,你有没有觉得谭玮对郁梨态度有些奇怪。”
“具体表现在哪方面?我是真的没看出来。”
“嗯,这么说吧,你读书的时候有喜欢过什么女生吗?”
陆景年摇头,“没有。”
余知意半试探着冒一句:“男生呢?”
陆景年抬头看他,“食堂打饭的大妈大叔算吗?有位大妈,还有一位大叔对我很照顾,经常打多给我。”
“算了,不问你了,读书的时候,男生喜欢女生,又不懂表白,他会怎么做?会扯女生头发,往她头发上粘胶布,借东西从不还,总是各种小欺负,其实都是为了引起女生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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