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好奇了,“怎么牛了?”
“具体怎么牛,我也说不好,不认识啊。”雁轻摊手,“你看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
弥月作势要咯吱他。他听凌冬至说过,雁轻这小子平时最爱端着,装出一个稳重样儿,其实最怕人家挠他痒痒了。
他就不信了,雁轻这么八面玲珑的一个人会连滨海市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认不全。
雁轻大笑,忙不迭地躲开,“好了,好了,我说。”
弥月没挠到他,有些遗憾的收了手,不死心的冲着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两只爪子,“你小心哦,我挠人痒痒可是一把好手。”
雁轻又笑,“你还听不听了?”
“听。”
兄弟俩闹了一会儿,雁轻言归正传,“我是两年前,在庄家的宴会上见过一次盛安玺。”
弥月倒是听人说起过庄家,他们家跟南家这样的有钱人家还不一样,人家是真正有背景的人家,富且贵。
雁轻见他一脸回忆的表情,就猜到他知道的不多,“冬至的男朋友叫庄洲,就是这个庄家的人。后来他把庄洲的弟弟介绍给我,我们就合伙开了‘六七家’。”
弥月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真明白了?”雁轻反而有些不放心了,他觉得这个弟弟从小生活在知识分子扎堆的环境里,人情世故上稍稍……有些呆。
弥月不满,“不就是冬至怕你做生意被本地人欺负,所以借一借庄家的势吗?”
雁轻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遍,“聪明。”
弥月不客气地拍掉他的爪子,“赶紧说!”
“好,你既然知道,那我就往下说了。”雁轻笑道:“不管是为什么吧,既然是合伙人,人前人后当然就要摆出合适的样子。他们家三少过生日,我这个合伙人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倒是见了不少轻易见不到的人物。”
弥月追问,“然后呢?”
“然后就见到这位盛安玺陪着一位老爷子来赴宴了。听庄洲说,那人是盛安玺的爷爷,辈分比庄家的老爷子还要高。”
弥月琢磨着,这个盛家要么是来巴结庄家的,要么就是通家之好,感情特别好的那种。否则人家的晚辈过生日,他一个长辈犯不着去给人捧场。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雁轻说:“就听说这个盛家的生意都在国外,老爷子是身体不好,一心想回国,想在自己的老家来修养,所以才让这个孙子陪着来的……这位老人家去年就已经不在了。”
弥月不解,“那盛安玺怎么还不走?”
雁轻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两头跑吧。他们家反正低调得很,一般人也打听不到他们的消息,就知道这位盛先生喜欢古玩,经常出现在各大拍卖会上。”
弥月有些失望,“就这些?再没了?”
“让我想想。”雁轻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好像就住在莲花山上。跟庄家的大宅离得不远,不过我没去过。哦,对了,他好像没有结过婚,从没听人说起过盛太太。也没有什么花边新闻跟他扯上关系。连庄洲那样的精明人,都觉得他是一位正派的绅士。你就想想他对外的形象吧。”
弥月若有所思,这个盛安玺,只看外表的话,确实非常绅士了。
“我师父说他刚才国外回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雁轻说:“总之就是有钱有势的大富翁吧。我最喜欢的那一类主顾。”
弥月被他逗笑了,“他也是你的主顾?”
“我还是庄家的合伙人呢,”雁轻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盛安玺跟庄家交好,来我这里露露脸,捧捧场,多正常啊。人家这大手笔,都是做给庄家看的。”
弥月觉得,那肯定是非常大的手笔了。
“我也就知道这些了,”雁轻摊摊手,有些无奈的说:“我还不够资格跟这位盛先生攀交情。他是那种架子特别大的有钱人,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干嘛总问他?”
“说不好。”弥月也有些迷糊,“就是觉得……他好神秘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弥月:侧面帅大叔的底细~~
雁轻:你干嘛总问他?
弥月:……
担心师父会被狼叼走,这种理由能说吗?!!!
第148章 扳指 这种事,你自己去问荆荣吧
在弥月眼里, 盛安玺这个人确实很神秘。
起初他以为这是一个倒卖消息的中介,后来听林青山说这人曾经当过兵, 又脑洞大开的猜测这人是不是给有钱人当保镖,或者自己开着什么安保公司?
现在知道人家原来是林青山同学,还是一个比较八卦的富翁,顿时有种三观被刷了一遍的感觉。
回城之前,雁轻带着弥月到村头的超市买了两箱土鸡蛋,又到相熟的人家买了几只鸡, 放进了后备箱。用他的话来说,还有冬至和小六呢,几家一分,就不显得多了。
但弥月知道, 雁轻这么大张旗鼓的带着他满村溜达, 就是为了让注意到他的人觉得, 他就是跟着雁轻来村里玩的, 从而尽可能的降低别人对他们的警觉。
弥月分了一箱鸡蛋和两只鸡,决定回家就请阿姨炖汤,好好给林青山补一补。
进城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四点了, 弥月不知道林青山这会儿在哪里, 打个电话一问, 竟然还在“老盛家”羊肉馆里。听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弥月就有些纳闷了,一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
他们能吃多少啊,难道一直坐在那里叙旧了?
弥月脑洞大开,暗想这位盛先生该不会是林青山的老情人吧?!
弥月快到的时候给林青山打了个电话, 等他的车子开到羊肉馆门口的时候, 林青山已经在门外的人行道上等着他了。
盛安玺也陪在身边, 稀奇的是,那位江万重江老板竟然也在。
弥月下了车,跟林青山身边的人打个招呼,快步走过去扶住了他。林青山被他的动作逗笑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温声说道:“我没事。”
弥月见他身上虽然带一点儿酒气,但眉眼清明,脸色也如常,算是放了心。转头见雁轻也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走了过来,连忙对林青山说:“我和雁轻一起回来,他说要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林青山眼中浮起笑意。
弥月的兄弟,在他眼里,也就是自己的晚辈了。弥月没有父母亲人,能找到同族的兄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至少人生漫漫,他不会那么孤单了。
雁轻走过来,规规矩矩的向林青山鞠躬问好。
林青山站在那里受了他的礼,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欣慰的看看他,再看看弥月,露出一点儿感慨的神气,“都是好孩子,以后有事要互相照应。”
雁轻和弥月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林青山又说:“最近事多,过些日子吧,找个机会咱们聚一聚,让我也见见人。“
雁轻知道他说的是凌冬至,连忙笑着答应了。
几个人寒暄几句,雁轻礼数周全的跟旁边的人打招呼,表示要先走一步了。盛安玺这个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大确定的看着他说:“你是不是认识庄家的人?”
雁轻猜他是想起了庄临宴会上的事,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说:“我和三少合伙开了家店。两年前在三少的生日宴会上,曾有幸见过您一面。”
盛安玺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雁轻盯着他打量的目光,言谈举止,无一处不得体。林青山以前就觉得他圆熟沉稳,现在再看,雁轻虽与弥月年纪相仿,但与弥月的毛躁相比,确实要成熟很多。
等雁轻一离开,林青山就忍不住揪了一把弥月的耳朵,嘱咐他说:“跟雁轻好好学学!”
弥月冷不防遭了师父的暗算,疼的一呲牙,“哎呀,要掉了……师父你放手啊!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跟他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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