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他们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呢, 就先把自己这边的底牌露了出去,搞不好还要牵连到林青山头上,实在是得不偿失。
雁轻也想哄一哄想主动加班却被拒绝的毛茸茸, 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零食, 又哄着它们可以去院子外面爬山坡。
山坡的另一面是村里人承包的果园, 附近的山坡则大多荒着,乱七八糟的长了许多野山楂和板栗树,一入夜就黑沉沉的,村里人不会去,正好适合给它们当游乐园。上一次, 这几个小东西就是在山坡上玩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 回家的时候一上车就都睡着了。
小动物们都出发之后, 弥月和雁轻就带着林青山去休息了。这种事情也不需要林青山做什么,弥月非要拉着他出来,不过是想让他换个环境,散散心。
雁轻偶尔会在这里休息,所以也有自己的房间。他来之前就想到了林青山不能熬夜的问题,被褥之类的东西都请助理重新换过了。
山里一入夜就特别安静,窗户一打开,清凉的夜风比开着空调还要凉快舒服。
林青山也难得的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弥月还想着要不要给师父加一顿宵夜,一转头见他靠在床头,眼睛都开始打架了,连忙拉着雁轻出去了。
关门的时候,弥月回头看了一眼,见林青山已经躺下来了。
真好。
弥月心想,他师父总算能睡一个好觉了。
雁轻把弥月带回了他的办公室,翻出自己珍藏的好茶,又到厨房去找了一些水果零食,开始陪着他一起等消息。
办公室里没有床,但是茶桌旁边有两张躺椅,摇摇晃晃的,躺在上面也很舒服。
茶桌上的茶台也很别致,是一套极漂亮的粉青瓷,是荷叶的形状,叶片舒展开来,边缘微微上卷,叶子下面还露出了几条活泼的小鱼。
“这是你自己烧的吧?”弥月一眼看过去,就有这种感觉。
雁轻一笑,“喜欢什么样的,我也给你烧一套。”
弥月想了想,“我喝茶没这么讲究,回头我问问师父,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
雁轻就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你运气好,让你遇到了林教授。”
弥月想起他曾说过,他和小六年幼时寄人篱下,受尽欺辱。就知道这个话题戳到了他的痛脚,正想着要怎么补救一下,就听窗外扑棱棱一阵响,小毛顺着敞开的窗口一头扎了进来,滑进屋里之后还跟收不住似的,围着屋顶的风扇来回绕了两圈,才晃晃悠悠的在躺椅的扶手上停了下来。
弥月摸摸它的小脑袋,“晕机了?”
小毛等着大眼睛,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晕机是啥?!
雁轻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毛,累了吗?要不要补充一下\体力?我这里有牛肉干,是有人从内蒙那边带过来的。是真正的好牛肉做的,比超市那种放了防腐剂的好吃多了!”
小毛在扶手上来回踱了两步,转头问弥月,“这里的耗子,可以吃吗?”
弥月去看雁轻,雁轻笑着说:“房屋周围的,别吃。山里的就没问题。”
小毛放心了,“那我不吃牛肉干了。”
弥月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你个小吃货!去那个院子了?看到什么了?”
小毛一下就来了精神,“有人在房子里干活!”说着它左右看了看,飞到了屋角的拉胚机上,“就是这个东西,转啊转的。还有人在和泥巴。”
这听起来倒是挺正常的。陶瓷工坊,连夜加班做活儿,是很正常的事。
雁轻拿出血纹瓷的碎片给它看,“看到这种东西了吗?”
小毛歪着脑袋仔细打量,还拿爪子拨拉拨拉,精神抖擞的表示,“我再去看看!”
雁轻和弥月一杯茶没喝完,小毛又回来了。
“有新情况?”
“有两个大胖子,在干活的那个房间隔壁吃饭。”小毛一脸认真的汇报新情况,“还有烧鸡和猪爪!”
弥月无奈了。它说的这两样,其实平时它都不怎么爱吃,可是看眼下这意思……看到别人吃,它又馋了?
雁轻也想到了这一茬,笑着说:“明天我们也吃烧鸡和猪爪。”
小毛满意的点头,“也要烧的红通通的。”
两个大人自然是一口答应。
小毛就又回去观察那两个喝酒吃肉的胖子,并捎带脚的找一找雁轻展示给它看的碎瓷片。
雁轻摇着头笑,“真和小孩子一样。”
“它就是小孩子。”弥月伸手比划了一下,“刚被我拐上车的时候才这么大一点儿。”
不过小毛长得挺快的,两个多月下来,个头长大了一些,也肥了许多。
雁轻出了会儿神,小声嘀咕,“也不知道那两个胖子又是谁?”
弥月也在想这个,他想起了荆荣当初安在树干上的那种微型的监控器,要是能训练一下小毛,让它带一个过去……
弥月想了一会儿,又把这个念头给否定了。
偷窥别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人家完全无辜,只是出于技术保密的考量才显得神秘,那他这么做就是犯法。要是这一家人确实有问题……
他拿到了录像又能怎么样呢?交给警察,说人家可能有问题?那警察会不会觉得是他的脑子坏掉了?
何况,监控器这种东西,没人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了,那可就是真正的打草惊蛇了。
小毛嘴里说的那两个大胖子喝酒喝得正开心,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妥。
他们俩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壮汉,长得人高马大,也没穿上衣,就那么露着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这人看外表憨直壮实,像个保镖,但说起话来却口甜如蜜,一脸殷勤的表情,端酒夹菜,一副全心全意伺候人的架势。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身材略矮一些,面孔白白净净,像一位知识分子。他的头发虽然花白了,但整个人看上去却非常的精神。
他身上穿一件短袖衬衫,举止也透着几分斯文的意思,不像同伴那么粗鲁。
喝酒的人贪凉,窗户就都打开了,只在窗台上点了两盘蚊香熏熏蚊虫。
两个人你来我往,越聊越投机。黑胖子索性站起身给大叔敬酒。大叔连连推辞,两个人互相推搡的时候,黑胖子脚下一滑,一杯酒就泼到了大叔的胸前。
黑胖子懵了一下,连声道歉。
大叔倒也没生气,伸出手指头点了他两下,笑着说:“你这个脾气,多少年了,还是这么毛躁。”
他使唤黑胖子去柜子里给他拿一件干净衬衣,一边解开扣子脱掉被酒洇湿的衣服,一低头见挂在胸前的玉石坠子也沾了酒,顺手从脖子上取了下来,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
“来了,来了,”黑胖子举着干净衣服过来。
大叔放下手里的纸团,先接过衣服穿上,转身去拿桌子上的纸团,结果他的手一按上去,脸色就变了。
“我的坠子呢?!”
黑胖子一脸懵圈,不知道大叔在说什么。
大叔则手忙脚乱地拨拉桌子上的纸团,刚才他抽了两张纸擦拭自己的玉坠子,因为要换衣服,随手就把玉坠子包在纸巾里放在了酒杯旁边。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纸巾还在,也还是皱皱巴巴的样子,但里面的坠子却不见了。
无论是黑胖子,还是大叔,都有一种难以置信之感。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黑胖子跑到柜子前面去拿衣服,根本没靠近过桌子。而桌子这边,窗户虽然开着,但外头就只有一个小院,一眼就能看全了,那是连一只耗子都没有的。
可大叔的东西,就在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下不翼而飞了。
窗开着,架在窗台上的蚊香盘被小毛冲进来的时候扫翻了,香盘上的灰洒了一窗台。
雁轻连忙找抹布去擦拭,又重新取了蚊香点上。山里蚊虫多,要是没有蚊香,这一晚上大家什么都别干了,光拍蚊子了。
等他收拾好窗台这些东西,转身看时,见弥月仍然在跟小毛大眼瞪小眼,小毛也有点儿懵圈,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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