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是这类人的软肋。只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这类人内心的龌龊。他们的职业往往受人尊重,社会地位也相对较高,因为只有削尖了脑袋掌握一定的财力,才有能力满足自己遭人唾弃的癖好。就像有些家暴的男人,看起来风光无限,为人温和能力卓越,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打起老婆来时的面容有多狰狞,手段多丧心病狂。
见赵尊益不说话,林冬继续施压:“刚才唐警官和明警官去了你家里,和池雨聊了聊。”
杯子被端起来了,赵尊益喝了口水,依旧垂眼不语。负手而立,林冬稍稍弓下身,追逐赵尊益忽闪的视线:“赵尊益,你想不想知道,关于你,池雨都说了什么?”
闭上眼,赵尊益靠后坐去,全然是副抗拒之态。林冬大概推测出是什么支撑着他现在的坦然——池雨被驯服了,从童年时期开始,就被这个衣冠禽兽的伪君子以“爱”之名驯服了,所以她不会做出对丈夫不利的证词。但是呢,赵尊益不知道唐喆学利用从前妻闺蜜那探来的情报刺激了池雨,令她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大部分人在受到言语攻击时都会下意识的做出反驳之举,与其说是维护自己的主张,不如说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人们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或者,不甘心被他人刺破痛处。
“你不知道吧?她对婚后生活颇有微词呢。”
林冬嘴角一勾,开始给赵尊益下套。审人离不开一个诈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赵尊益越是消极抵抗,他越要步步紧逼。有关婚后的生活,池雨是没什么抱怨,但戴敏芝抱怨过,把前妻的这番抱怨移花接木到现任身上,林冬相信赵尊益不会不心虚。
果然,赵尊益睁开眼,又喝了口水,清清嗓子说:“我和她年龄差距有点大,接触的环境也不相同,有些代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很信任她,她也非常信任我。”
言外之意是,你们别忽悠我,我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
“是啊,她那么年轻,需求一定很高吧?”林冬面露惋惜,语气近乎怜悯,“一树梨花压海棠,可惜梨花花期太短,已经压不住海棠了,对不对?”
听林冬拐弯抹角指出赵尊益“不行”,审讯台后面的唐喆学和明烁都各自仰脸看向天花忍笑,以免在审讯录像中留下被人说他们不够严肃的画面。而赵尊益的脸色则比之前更难看了,林冬的话瓦解了他的男性尊严不说,还透露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信息——
那个必须靠杀人隐藏的秘密,呼之欲出。
TBC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看有人问双11龙阳市局的各位会囤啥,我估计杜蕾斯应该是首选【啊,对,楠哥不用,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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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讯问室里针锋相对, 悬案组办公室里也忙得热火朝天:秧客麟翻赵尊益的笔记本电脑,自汪洋般的数据里挖掘被隐藏或者删除的记录;岳林追他的每一笔消费记录,探究其去向;文英杰按着岳林查到的住宿消费记录, 和何兰一起分头打电话给对方的单位与消费地点确认, 排除那些因公出差的部分,研判可能涉嫌违法犯罪活动的支出。
“英杰,你看这个。”何兰从打印机上扯下张复印纸递给文英杰,语气有些激动, “他买了一堆零食饮料,同时还买了保险套。”
文英杰接过那张打印出的单子仔细看了看,所购商品都是小孩子爱吃的零食, 其间乍眼地夹着一项“冈本”保险套的购买记录。而之所以能查的这么清楚, 要多亏商家的促销活动——线上下单, 线下自提, 满一百立减三十, 目的是为了让客户下载自家的线上商城APP。
文英杰把单子递给岳林, 岳林追着消费时间点往回一倒, 发现就在这笔消费之前不到两个小时, 赵尊益名下的一张信用卡在某快捷酒店刷了一笔住宿押金。消费记录就在上个月,监控应该还没消。给酒店打电话, 对方确认于当日晚间六点四十分左右,赵尊益走过酒店大堂时, 身边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拿到监控照片, 岳林连同消费记录一并发送给了林冬。林冬收到后没立刻用来对赵尊益施压, 只是分享给了陪审的唐喆学和明烁。身边带个小姑娘穿过酒店大堂, 赵尊益尚可以百般抵赖, 监控并没拍到他与小姑娘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其间也没有交谈,他说正好走在他旁边也行。还有买保险套的事,他要说自己弄怕弄脏床单,也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针对审讯人员提出的问题,犯罪嫌疑人给的解释堪称天花乱坠,得费时费力的逐个去击破。以林冬当年在预审处时的学习经验所知,不往死里摁,这帮孙子就跟上了蹦床一样反复弹跳,跟审讯员比谁最能熬夜。还得等,等秧客麟的消息,那些在无人打扰的深夜中悄悄遗留下的浏览记录,才是能凿死赵尊益的铁证。
不过眼下的赵尊益已经淡定不起来了,听着林冬手机一会一响,看着铁栅栏后的俩警察凑一块嘀嘀咕咕且笑容诡异,心里慌得杂草丛生。可他还在咬牙死撑,那么多年都没被刺破的秘密,他不信警方能在几个小时里就将自己置于死地。
“你是不是有病啊?”林冬问他,“没去医院看看?”
“我没病。”赵尊益咬牙挤出点动静。
“也是,”林冬适时的捅了对方一刀——他把购买保险套的记录展示给赵尊益,“有病的也用不上这个,是吧?”
赵尊益眼神一怔,随即慌乱错开。
林冬故意讽刺他:“跟自己媳妇那不行,在外面倒挺能野的哈?这要是赶上派出所治安抽查,你可就得按嫖/娼进去了。”
“我没嫖。”他的底气略显不足。
“自得其乐啊?”林冬干脆替他把借口说出来,一副完全不想听真话以外的不屑,“赵尊益,别以为你裹的紧我们就什么都查不到,不管你干过什么,就记住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身上背的事儿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有谱,你以为我是冲洗钱来的?实话告诉你,我是查凶杀案的,还有失踪、强/奸,埋了二三十年的尸体我都能挖出来,不信你可以放风的时候去问问三区一零四监的监友,他是被谁送进来的。”
明烁听了转头看向唐喆学,从对方微挑的眉梢上解读出“听听得了,他忽悠人呢”的含义。拖时间归拖时间,绝不能放松对犯罪嫌疑人的施压,不断给予压力,竭尽所能的压缩其自信心,到爆点时才引发的彻底。
叮!
置于桌面的手机再次发出慑人的响动,唐喆学一看发送人是秧客麟,立刻将手机隔着铁栅栏递向林冬。林冬点开屏幕,随手一滑,那些放到新闻里必须打码的照片随之映入视野——都是些十来岁的女孩子,看的他额角突突发胀。
强压着把这人渣从审讯椅上薅起来暴揍一顿的冲动,林冬将手机屏幕怼到赵尊益面前,一字一顿地说:“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从你的个人电脑上截取的画面,赵尊益,我给你一小时的时间,把戴敏芝的死还有你卖房款的用途给我交待清楚。”
说着,他倾身向前,贴上赵尊益在看到照片后瞬间惨白的脸侧,用根本不会被录到的音量警告对方:“一个字儿的废话也别说,不然我就把你干过的事儿,告诉这间看守所里每一个有女儿的男人。”
—
赵尊益撂了,撂的干干脆脆彻彻底底。其间数次哽咽,委屈不已,他说在自己老家,男孩女孩十岁便会结亲,只要双方父母同意,十一二岁就可住到一起。他曾在老家有个青梅竹马的“小妻子”,感情非常好,可惜天不遂人愿,刚住到一起没俩月,女孩突然病死了。后来他外出求学,却对同龄人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了兴趣,只要一看到那些十来岁的女孩,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的“小妻子”。
池雨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彼时的他还是农科所里一名小小的研究员,池扉是他的顶头上司。暑假期间,在家无人照顾的池雨跟着池扉上班,池扉就安排赵尊益帮女儿辅导功课。夏日衣服穿得清凉薄透,池雨又天生丽质,苹果般的脸蛋上笑容甜蜜,让他不断想起那位花容已逝的“小妻子”,没有禁受住诱惑,哄骗了对方。他也知道这种取向为世人所不容,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即便是后来结了婚,面对妻子成熟的肉/体,他除了厌恶之外别无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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