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的英格兰红茶,在维多利亚厅喝伯爵红茶,绝对是相得益彰。”
“那就来这个,再来点茶点。徐老弟,你想来点什么?”唐青岩转头询问徐迩。
徐迩正在好奇地打量这间咖啡厅,因为就在刚才,徐迩觉得自己好像是遇到了熟人。
“呃,随便吧,我很少喝咖啡,对咖啡不是很了解。”
正说着话,两人已经跟着服务员进到了维多利亚厅。
所谓的维多利亚厅,就是一个缩小的有着浓郁的英格兰维多利亚时期的建筑风格,装饰的非常华丽的客厅。
“那就和我喝一样的得了。”唐青岩看徐迩是真的没怎么喝过咖啡,于是建议道。
“好啊,那就一样的好了。”
“这年头,喜欢古玩的人不少,但是年纪差不多的可不多。今儿咱俩遇见了,也是缘分。说起来,我还是小的时候和我爷爷一起生活,才学的这些东西。”唐青岩一边和徐迩聊这天,一边变着法儿的套徐迩的信息。
“不会啊,我上次参见魔都圈内的一个茶会,认识了还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人呢。”徐迩喝了一口所谓的伯爵红茶,觉得有点腻,“我刚开始的时候是自学的,我奶奶的祖父生前写了几本札记,都是关于古玩的,后来我去了魔都,又和师叔学了一些。”
“嘿,你这可是家学渊源啊,了不起。”唐青岩挑了挑眉毛,“说起来,你老家哪的,我听着口音,像是华中的。”
徐迩点点头,“g省的,我家在一个山村,很偏僻,进出只有一条山路,种满了各种果树,叫猫耳村。”
“猫耳村?这名字挺特别,有什么说法?”唐青岩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
“因为村子的形状有点像猫耳朵,所以叫猫耳村。”这个徐迩还真就问过二爷徐栋梁。
“我二爷还是村长呢。”
“咳,这么说,大小老弟你还是个官三代啊。”唐青岩正在喝茶,听到徐迩这句话,一个都没绷住,差点呛到。
“很好笑吗?这是北子哥教我的,他说要是和人出门聊天,不知道聊什么,就说这句话,什么尴尬都没了。”徐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别说啊,这确实挺有效的,非常缓解情绪。这招不错,可以继续使用。”唐青岩对于这个段子非常欣赏。
“不过你也挺厉害的,现如今都念上研究生了,呃,我说老弟,你今年多大,什么时候念的大学?”
“二十一,我刚开始的时候高考不理想,后来到魔都,我三叔给我报的夜校,那也是有文凭可以拿的。”
对于这点,徐迩没有隐瞒,很认真的和对方解释。
“那你这是自学成才啊,厉害厉害。”
说到这里,因为餐厅里有暖风,两人都觉得有点热,于是将外套都脱了下来。
唐青岩将风衣放在一旁,一抬头,就看到了挂在徐迩脖子上的那块团凤玉牌。
这么大块的羊脂玉玉牌,绝对是少见的,尤其是把玉养的如此圆润内敛,温和细腻。
最主要的是,玉牌上面还有字,唐青岩揉揉眼睛,刚才接着灯光和角度的便利,貌似玉牌的侧边上有陆子刚三个字吧?
“子刚玉?”
唐青岩轻轻的呢喃,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年头,子刚玉的仿品也是不少的。
“三哥也喜欢玩玉啊?”徐迩疑惑的抬头,看到对方盯着自己的脖子,然后了然的问道。
“嗯,我小的时候,最开始就是和我祖父学的分辨玉石。”
唐青岩回过神,解释道。
“老弟,你这玉,可不可以让我过过手?”玉器虽然是经由人蕴样,但是不像天珠那样,不可以被其他人碰触。
徐迩笑着将玉牌取了下来,放到桌子上,“这是我捡漏得来的,师叔也看过,是真品无疑。”
唐青岩接过玉牌,仔细的观赏,看了一会儿,可惜的叹了口气,“这是对牌,若是能收集全一对,简直就是媲美国宝的好东西。”
“就是一对儿啊,不过那块飞龙玉牌我送人了。”徐迩在红茶里加了一勺糖,喝了一口,觉得比刚才好喝多了。
“送,送弟妹了?”唐青岩实在想象不到另一种解释,不过,一般不是应该自己戴飞龙牌,送给对方团凤玉牌吗?
“不是,是和我一起住的哥哥。”徐迩摇摇头,否认。
一起住的哥哥?好吧,他唐青岩也是哈弗毕业的高材生,在旧金山呆过三年,也是有见识的。
“在魔都认识的?”唐青岩好奇的问了一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继续一下话题。
“不是,是一个村子的,北子哥以前是特种兵,后来负伤转业,正好我要去魔都,于是就一起出的门。”说到这里,徐迩也渐渐放开了,“我们从小就认识,当初北子哥当兵,还是我大伯帮着办的。”
“哎呀,看我这脑子。”
说到大伯,徐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来之前我二爷还让我带东西给我大伯的。”
“哈,你脑子里不会就想着田黄石印章了吧?”唐青岩一听,打趣道,“你大伯在哪,我开了车过来的,送你过去吧?”
“xx军区大院,说是到哪里再打电话,就能进去了。”徐迩连忙翻看兜里的纸条,上面是二爷徐栋梁写的地址。
“你大伯姓徐?”唐青岩惊异的看着徐迩,“徐延铭?”
徐迩点点头,“三哥认识我大伯?”
“你爸,行二?”
“对啊。”
“g省人?”
徐迩点点头,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不是刚刚自己才告诉他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忘了。
“你爸是徐延斌,是个会计,你妈妈叫顾盼,京都人?”要不要这么巧啊?
徐迩吃惊地看着对方,“三哥,你是算命的?这都知道。也不对,算命的也没这么准,三哥你和我大伯很熟吗?竟然我们家的事儿全都知道。”
“不,不熟,远房亲戚。我妈姓顾,我有个姨母叫顾盼,下乡的时候嫁过人,生了一个儿子,她的前夫姓徐,有个堂兄在军区。”
好嘛,出个门都能遇上亲戚,唐青岩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徐迩刚刚放开的胆子一下子就沉默了,该说什么?是问问对方现在过得好不好,还是问问这些年为什么对他不管不顾,好像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
无论如何,徐迩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在需要父母的呵护。这些年心里虽然有着怨恨,但是对一个陌生人,怨恨也只是怨恨,没有需要付出实际的必要。
原本就没想着要去找过,就连当初在仰光,他也没想过去追查。现如今,竟然又遇到了一个和自己母亲有关系的人,徐迩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这算是缘分吗?那么为什么二十年前就一点都没有呢?
“那个,表弟啊,这么说你还真得管我叫三哥呢。哈哈,这事弄得,巧了。”唐青岩看到气氛变得如此尴尬,也有点不得劲儿。
自家小姨做过什么,他也是知道的。
记得刚开始的几年,外婆经常会念叨,说小姨狠心,竟然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嗯,挺巧的。”徐迩闷闷的回声,“她挺好的吧,我前些日子去过仰光参加翡翠公盘。看见个小姑娘,和她长得挺像的。”
“啊,小姨后来生了一对龙凤胎,你看见的应该是盼盼。”唐青岩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想不想回家看看,外婆挺想你的。”
其实要说相,徐迩才和家里人像呢。自家老妈长得像外公,但是自家小姨和外婆有着六分相像,仔细一看,徐迩的长相和自己外婆,至少有七分相。
“不用了,都不认识,以后再说吧。三哥,我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回去太晚了不好,我先走了。”徐迩搓了搓脸,起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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