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一顿,往窗外那墙月季看去。
背后是灰扑扑的天色,那片橙色便显得更加亮眼。
是了,他养了月季。
不知怎的,温年忽然觉得这墙月季也像那只误入片场的小橘猫一样,误入了黑瓦白墙的别墅,误入了沈淮景的领地。
偏偏月季还是和小橘猫相似的颜色。
温年忽地笑了。
“怎么了。”沈淮景问。
“就是想起了那只猫。”
“喜欢猫?”
“还好。”
沈淮景看着身侧的人,许是被那杯蜂蜜水松了神,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偶尔擦过膝盖都僵硬着偏身,此时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外头就是越趋黯淡的天色和连绵的雨。
那次问他是不是喜欢月季的时候,这人说的也是还好。
“想养么。”
温年靠着沙发靠背,偏过头来,又问了同样一句:“养什么?”
“猫。”
“或者其他想养的。”
“想。”温年声音很轻,“猫猫狗狗都挺好的,但不是现在养。”
“现在我养不好。”
老师那套“负责论”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以致于养盆花都要研究许久,更别说直接越级去养宠物了。
毕竟猫猫狗狗不是月季,放在外头自己就可以长。
“等以后吧。”温年说。
“等”字和“以后”两个字连在一起,原先会觉得遥远,可现在……沈淮景笑了下:“好。”
沈寒一觉睡醒,天都已经黑了,起床看到桌子上两盆花的时候还愣了好一会儿,想起来他做梦的时候他哥好像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下雨了,让他把窗台的小木槿和月季搬到屋里去。
在梦里他还在想这次做的梦特别真实,原来那不是梦吗?!
沈寒胡乱洗了一把脸下楼。
“你这一觉睡得有够久的。”许一新端着一壶开水往厨房走,刚好看到沈寒。
“也就一会儿吧,”沈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胃肠道消化的时候肠道供血增加,相应的大脑供血会短暂不足,容易犯饭困,初中科学有没有学好。”
“你那是犯饭困?就是食物中毒昏过去都没你睡那么久。”许一新说。
沈寒:“……”
“年年呢?”沈寒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余杭:“还西装外套去了。”
沈寒:“不是下午就去了吗?现在还没回来?”
许一新放下水壶,从储物柜里掏出自己的龙虾拌面,说:“已经去了3个小时了,不说还外套了,就是亲——哪个孙子把我龙虾拌面的龙虾调料包拿走了!”
“孙子”沈寒:“亲?亲什么?”
夏南猛地从游戏里抬头:“亲亲,什么亲亲?”
所有人:“……”
“亲什么亲!”许一新把没有龙虾的龙虾拌面重新扔回储物柜,“我说就是亲手做一件西装也应该完工了。”
就在沈寒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温年总算回来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沈寒往温年身后看了一眼,还好,他哥没来。
温年:“下雨了,等了一会儿。”
沈寒伸出手,比了个手势:“3个小时,你管这叫一会儿?”
温年:“。”
许一新“唉”了两声,看向沈寒:“你也睡了三个小时,你也说自己睡了一会儿。”
沈寒:“那能一样吗,我……”
“年年你回来的正好,你知不知道谁把我龙虾拌面里的龙虾调料包偷走了?”许一新下意识去寻求整个别墅最靠谱的温年的帮助。
温年顿了下,沉默。
沈寒直接沉默。
那天,直到睡觉前,许一新都没能知道是哪个孙子偷走了他的龙虾调料包。
翌日,经过一天休整后,嚷着“我要和床捆绑三天”的众人就坐不住了,象征自由的灵魂一窜头,再也收不回去。
“这附近有没有球场啊,”余杭啧了一声,“我手痒得不行,都一个月没摸到球了。”
李思远:“好像有个室外球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
“昨天晚上刚下过雨,室外球场都是水,怎么打。”许一新说。
余杭:“那就去室内呗。”
正说着,温年从楼上下来。
众人看他换了衣服,问:“要去哪儿啊?”
“今天没事,就回学校一趟。”温年说。
“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出门啊,老徐也被经纪人带走了。”许一新哀嚎。
夏南出主意:“要不去我酒吧玩玩?”
沈寒瘫在沙发上,看起来也是极尽无聊:“大白天的去什么酒吧,那还不如去打球。”
“你们要去打球?”温年问。
余杭说:“等我先找个合适的场地。”
许一新:“打球小场地就没意思了啊,还得去体育馆。”
沈寒苦哈哈道:“刚下过雨,室外球场都不能用,哪个体育馆人不多。”
温年:“。”
可能还真有。
“想去打球?”温年看着沈寒。
沈寒巴巴点头。
温年默了下,最终说:“……要不要去江大?”
第44章 沈氏风云诚不欺我
“可以吗?!”从知道温年要回学校起就不太精神的沈寒立刻直起身, 情况差不多的还有一客厅蔫兮兮的人,都宛如通了电似的抬起头,目光烁烁。
“还在放假, 学校里人少, 小心点应该没问题。”温年说。
江大体育运动场馆数目繁多, 放假期间,打球的学生基本都集中在离宿舍比较近的1号、2号体育馆, 体育中心位置偏僻,虽然全天开放,但一般没什么人。
“要去吗?去的话我跟室友说一下。”
回答他的是整齐到仿佛经过排练的一声:“去!”
一个小时后, 江大体育中心。
周嘉益穿着刚到不久的篮球服, 踩着只有和隔壁学校约赛、且观赛人数达到一定规模、且观赛人数中女孩子数量占比超过百分三十, 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时才穿的限量版篮球鞋, 手戴护腕,脚穿护膝,如同什么NBA巨星带货现场似的朝郑勤他们走过来, 一脸深沉坐在教练椅上。
在场所有人:“……”
“不就是和沈寒他们打个球吗,瞧你那出息。”
说话的叫吕超维,校篮球队队员, 同时也是周嘉益专门请来的外援——在知道沈寒他们要来的时候,周嘉益第一时间询问了温年能不能再找几个球友, 本身他们这边人就少,郑勤还不打球,只剩下他和赵源两个, 一队都凑不出来。
温年转头问了沈寒他们, 沈寒就说打球人多有意思,没事。
于是临时凑了这么多人——其中还包括那位50米开外都能飞出一枪的国家标枪运动员预备役, 基本都是温年认识的人。
“整得花里胡哨的。”郑勤扯了扯周嘉益的护膝,一松手,弹力收缩,“啪”地重新贴在膝盖上。
周嘉益把他的手拍开:“这叫输人不输阵。”
“兄弟,”周嘉益拍了拍吕超维的肩膀,“你是主力,今天就靠你了。”
“交给我,你放心。”吕超维说。
赵源看了眼时间:“几点了?怎么还不来?”
“没来也好,我先松松肩骨,热个身。”周嘉益抖抖腿,起身。
不一会儿,赵源他们就看到说要热身的人“热”着“热”着,就“热”到了门口,跟个哨兵似的站在那。
赵源简直没眼看,走过去把人拉回来,拿出风油精,以硬币大小为模板在周嘉益太阳穴附近疯狂摩擦。
你清醒点!
“好了,你不要再擦了,我真的会谢。”周嘉益虚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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