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竭力把严越从邪路上往回拉。
严越未置可否。
阮知慕也没指望一两句话就能劝住他,严越本来就不是爱听人说教的性子。
现在能听进去一句是一句,任重道远,慢慢来吧。
他挺想追问那男人的具体信息,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住哪儿,怎么和严越认识的。
但是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严越不会告诉他。
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让严越以后不愿意和他聊天了。
阮知慕和他聊了一会儿,慢慢困了。
身上热乎乎的,但是脚背还有点凉,大概刚才在外面冻得太狠了。
阮知慕伸了下脚,没留神劲儿卸得太大,脚趾一下子触及到一个温暖光滑的东西。
……
那好像是……严越的脚。
严越:“你脚怎么还这么冰。”
阮知慕迷迷糊糊的,咕哝:“还没缓过来呢……”
严越很轻地叹了口气,转了个身,向他凑近过来。
下一秒,阮知慕的双脚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
严越双手抓住他的脚腕,向上一捞,揣在自己怀里。厚实宽大的手掌热烘烘的,严丝合缝,捂住了每一个冰凉的缝隙。
阮知慕一惊,醒了过来:“不用……”
由于严越的动作,他们此刻是面对面的,距离也很近。
阮知慕蜷曲着膝盖,整个人靠在严越怀里。
头顶传来严越的声音。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睡觉。”
声音隆隆的,一下一下震在阮知慕的太阳穴上。
阮知慕心头跳了一下。
严越不是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贴心的一面,但是这个举动……未免有些超过了。
脚这个器官,在人的身体里太特殊了。
脚底心是很敏感的,他的私密程度仅限于人体的性征器官,很多古代小说里会用摸脚来暗示私情。
但是严越的表现又很正直,把他的脚抱在怀里,规规矩矩的,没有乱碰乱摸什么地方。
看起来,的确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在随手帮他的忙。
阮知慕挣扎了几下,未果。
脚被人热热地抱着,也确实很舒服……
阮知慕在纠结和尴尬中,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软软:我骂我自己
第30章 你嘴边沾到奶油了
第二天清晨,阮知慕早早醒了。
被窝里暖洋洋的,他面对面靠在严越胸膛上。
被子大小有限,两个人要想都裹在被子里,不得不都侧着身睡,尽可能靠得近一些。
但是这样一来,睡觉的舒适度就大打折扣了。
严越似乎也睡得不舒服,闭着双眼,侧着身体,眉头微微拧着,左手手臂因为无处安放,松松地搭在他的腰胯骨上。
阮知慕尴尬了一秒,小心地把他的手臂挪开,起床买早饭。
从早点铺买了甜咸烧饼、油条、豆浆,到家的时候,严越刚刚洗漱完毕。
微分碎盖头,发梢沾着水珠,穿着一件敞口的黑白竖条纹衬衫,深蓝色牛仔裤,袖口松松地挽到小臂上,露出瘦但结实的手腕。
阮知慕看到他的手腕,不免就要想起昨天被他握住脚踝的情景。
当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又盖着被子,他几乎看不见什么,但是脚踝被握住时的灼热,却清晰异常。
那是种稳定,踏实,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
这天早晨的餐桌出奇的安静。
严越似乎心情不错,原本早晨只吃两个包子,今天居然吃了三个。
吃完早饭,严越去上学。
阮知慕要去上课,不放心阮艾一个人在家里,只好把他也带去。
阮艾第一次跟着阮知慕去上学,显得异常兴奋。
阮知慕叮嘱他等会儿到了教室里要乖乖写作业,不可以随便说话,阮艾紧张地应了。
到了教室,同学一看他带了个小孩儿来,新奇地围了过来。
“哇靠,阮哥什么时候偷偷结婚了,还有了个孩子。”
“仔细看看,眉眼也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多少少女今夜心碎……”
“瞎说,这孩子一看起码八九岁了,难道阮哥初中就生孩子了?”
阮知慕无奈:“这是我弟,来我这儿住一阵。”
阮艾脸小眼睛大,留着锅盖头,后脑勺圆圆的。怯生生地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亮黄色的春装,像个小向日葵,看起来可爱极了。
阮知慕班上的女同学们顿时母爱大发,拿着一堆零食过来逗孩子,直到上课铃响了才恋恋不舍回到座位上。
阮知慕看着阮艾怀里堆积如山的零食,哭笑不得:“这么小就这么祸水了,长大了还得了……”
阮艾费劲地挪了两下,往前一扑,零食都倒到了他怀里。
阮知慕:“让我帮你保管?”
阮艾趴在他腿上,抬头看着他,小声道:“都给哥哥。”
阮知慕微怔:“都给我?……你不是最喜欢吃零食了吗,尤其是奶酪棒,我听妈说你在家一天要吃两根。”
阮艾重复:“因为很好吃,所以都给哥哥。”
阮知慕呆了半晌,道:“……谢谢。”
——
阮知慕下午有个某护肤品公司誓师大会的活儿,现场鱼龙混杂,不再适合带着阮艾。
活动也就三个小时左右,很快就能结束。
阮知慕把阮艾送回家,叮嘱他乖乖在家待着,看电视看漫画玩玩具都行,不要碰电器、火、煤气灶,不要开窗户,要是有陌生人敲门,也不要开门。
阮艾一一应了。
阮知慕匆匆去了活动地点。
等活动结束,天已经完全黑了。
回家的路上买了条鲫鱼,想着晚上给阮艾烧鲫鱼豆腐汤喝,也可以给严越补补身体。
钥匙旋开门锁,却没有看见阮艾。
阮知慕以为他在卧室里睡觉或者在上厕所,喊了两声,毫无回应。
阮知慕有些慌,把家里角角落落都翻遍了,一无所获。
意识到阮艾是真的不在家里,阮知慕大脑一片空白。
冷静,不能慌。
阮艾一向乖巧,肯定不会自己跑出去。
门锁是完好的,家里摆设和他离开家时一样整洁,财物没有丢失。
那就有可能是有人有钥匙,把阮艾带出门了。
有钥匙的人只有严越。
阮知慕给严越打电话,电话响了许久,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阮知慕这下彻底慌了。
他抓起钥匙,跑出门去,下楼的时候脚尖磕到台阶,摔了一跤,顾不上撞伤,立刻又爬起来跑。
同时拿起手机拨打110。
跑到一楼,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严越抱着阮艾,惊讶地看着他。
阮艾脸色红扑扑的,头发汗湿地沾在额头上,似乎刚在哪里疯玩过,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米白色布袋子。
看到阮知慕,本想立刻扑上去,但是被哥哥惨白的脸色吓到了,怯怯地缩回严越怀里。
严越:“你……”
阮知慕腿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被严越抓住了肩膀。
严越把阮艾放下来,扶住阮知慕。
阮知慕:“……你刚才带了阮艾出去?”
严越:“今天放学早,看他一个人在家,肚子饿得厉害,就带他去附近商场吃了顿饭。”
阮知慕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严越:“刚才带他去坐旋转木马,手机不小心掉了,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但是手机也没电了。我怕你找不到人着急,就先把他带回来了。”
阮知慕把差点就要拨出去的手机界面按掉,撑着严越的手臂慢慢站起来:“……原来是这样。”
到了家,阮知慕见阮艾一头的汗,怕他着凉,让他先去洗澡。
严越把鲫鱼拎到厨房去,给阮知慕倒了杯水:“怎么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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