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慕手腕被勒得疼,跟不上他的脚步,跌跌撞撞的:“校友会结束了吗,你要去哪儿。”
严越不理他。
被塞进车子副驾驶座,他才反应过来一些不对劲:“等等,我为什么要坐进你车子里,我是准备回公司的,今晚有个活动研讨会……”
严越:“那就取消。”
阮知慕:“我哪来的权利取消,这是总监组织的会议。
严越:“上次直播姓黄的那个?”
阮知慕:“嗯……等等你要干嘛。”
严越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住他的手指指纹解锁,从联系人里找到黄德亮,一个电话拨过去了。
阮知慕头皮发麻,眼睁睁看着他拨通电话,问电话那头的黄德亮“我是严越,阮知慕在我这儿,今晚的活动研讨会,他是重要决策人吗。”
黄德亮不知回了句什么。
阮知慕还抱着一丝侥幸。黄德亮是个挺喜欢耍官威的人,每次开会,不管重要与否,不管紧不紧急,都要求全员到齐,不得迟到。
然后就看见严越点了下头:“行,那我就替他请这个假了。”
阮知慕:“……”
严越挂了电话,阮知慕忿忿道:“你凭什么擅自替我请假,这是我的工作……”
严越:“五年前你不告而别,我到处找你,三天没吃一顿饭,浑浑噩噩,差点死于煤气中毒,这个理由够吗。”
阮知慕惊诧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越的车子在马路上疾驰。
阮知慕有些担心,严越的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现在临近下班时间,路上车水马龙,路况不太好。
但是严越开车开得很平稳,开到s城市中心最著名的一家商场,驶进了停车场。
阮知慕傻傻道:“你要买东西?”
严越:“旅游。”
阮知慕:“?”
严越:“高考前你答应过我,等我考上大学,要带我旅游,给我买纪念品。既然五年前失约了,就现在补上吧。”
阮知慕默然。
s城作为国内的经济文化中心,确实也是个挺著名的旅游城市,有充满现代感的街道,蒸汽朋克风格的建筑物,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上世纪保存下来的民国风巷道。
五年前,他们讨论去哪儿旅游时,也考虑过s城,但是他们一直觉得s城人口多,拥挤嘈杂,不如去清净偏远一点的江南小城。
五年后,兜兜转转,没想到他们都来到了这个原本并不喜欢的城市。
他们走进商场,开始“旅游”。
严越在前面走,也不跟他说话,阮知慕就在后面默默跟着,看起来就像一块磁铁的两极,永远碰不到面,但也永远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严越走得有点快,经过一个货架拐角,阮知慕没留神,跟丢了。
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然后想起来,他和严越并没有交换手机号码。
……五年前,他为了不让严越找到他,手机号和微信号都注销了。
也早就强迫自己忘掉了严越的手机号,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要不要去广播站找人。
……总觉得有点丢脸。
一般这种都是家长找小朋友才会用的吧。
难道要这样说——严越小朋友,严越小朋友,你的家长在广播站这里等你,请速速跟随工作人员前来……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忽然响了。
阮知慕接起来,听到对面传来熟悉的,冷淡的声音。
“你在哪儿。”
阮知慕傻傻看了一眼货架:“我在……哦哦,我在洗漱用品区,旁边是洗发水的柜台……”
“呆在原地别动,我去找你。”
说完这一句,严越就把电话挂了。
阮知慕站在原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更像那个走丢的小朋友。
等严越找到他,他才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
严越:“刚才在酒店,找李敬义要的。”
阮知慕:“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严越:“为了甩开我,你连用了十多年的手机号都能注销,我问你要,你会告诉我吗。”
阮知慕噎住了。
严越这些年也是怼人功力见长,比起五年前的咄咄逼人锋芒毕露,现在更像温柔一刀,杀人于无形。
为了掩饰尴尬,他低下头,翻找刚才的通话记录,嘟囔:“我存一下你的号码哈……”
越看越眼熟。
这号码,怎么这么像……
“我没有换过手机号,”严越猜到他在想什么,没什么表情地道,“还是五年前的号码,没有变过。”
阮知慕没话找话:“也是,换手机号也挺麻烦的,好友都要重新加,有人找你都可能找不到……”
“不是这个原因,”严越冷道,“是我太蠢,总觉得你某天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你只是短暂地出去接了个活儿,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怕你找不到我,手机号没换,微信号没换,所有加了你好友的联系方式都没换——直到我发现,那些所有的联系,都被你强行切断了。”
他低声地,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阮知慕,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作者有话说:
这是昨天的份,提前发啦
(今天的还没写完,可能没办法八点准时发,你们先别等了,最晚明天肯定会补上的
第56章 不许再提别的男人
严越的手机忽然响了。
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严越走到旁边去接电话,似乎是工作室的员工在汇报工作。
阮知慕站在原地,不想显得自己太尴尬,于是弯下腰,假装认真地阅读洗发水瓶子上的配方表和使用说明。
严越挂了电话,阮知慕也“恰好”读完了一长串的说明书,直起腰来。
严越似乎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质问,已经恢复了先前冷静淡漠的样子。
阮知慕呼吸急促:“严越,我当年……”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太多,”严越打断了他,“你只需要告诉我,当年你是不是和严尊诚签了合同,如果我成绩突飞猛进,你就可以拿到一大笔奖金。”
阮知慕艰涩道:“是,但是……”
严越:“你是不是高考前就打算离开,怕影响我高考,才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阮知慕:“……是。”
猜想一一得到证实,严越的表情愈发难看。
他轻轻咬着牙道:“好,阮知慕,你够诚实的。那我问你,我吻你抱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很厌恶,为了钱才没有推开我。也是为了钱,装作温柔,装作也喜欢我。”
“不是!”
严越点头:“那是自然,你这么爱钱,怎么会厌恶呢。恐怕随便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孩要寄宿在你家,只要有钱拿,你都不会厌恶,只会满心欢喜吧。”
阮知慕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骂他见钱眼开没底线么。
他原本满心愧疚,现在突然被他阴阳怪气了一通,也有点恼火。
原先想着打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旧事重提也没什么意思,但严越这么咄咄逼人,他要是不反击岂不成了软柿子。
“果然是你们严家人的做派,”屈辱和愤怒之下,阮知慕有些口不择言,“五年前,严尊诚发现我和你的事,拿着合同找到我,逼迫我离开a城,不然就让我赔钱,还要告到学校说我诱拐高中生;五年后你严大少爷又来质问我,骂我见钱眼开,真是什么话都让你们严家人说了是吧。”
他一方面是委屈,一方面也是被激怒了。
妈的,凭什么这些有钱人可以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他一个受害者反而要战战兢兢东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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