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居委和物业一起配合,市民们心态得到有效控.制,毕竟半小时时间说长也不长,民众对于检修和消毒都挺配合,也有极个别人造谣和生事的,但都在第一时间被制止,整体情绪氛围良好,时至晚八点十分电力已经全部恢复。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另一条,在雷局发来的短信里——”
话说一半,主持的刑警突然注意到了正推门进入的胡明海一行人,当即一顿:“胡厅!”
胡明海摆摆手,对屋内的各大领导轻点了下头,示意会议继续,自己则低调地寻了门口的空板凳坐下。
那主持见状迅速回神,继续接着前面的话说:“雷局发来的短信里还附录了一份简短的病.毒文件。文件上的病.毒名为,是一种人工合成生物病.毒,产自W国的GT实验室,等级为BSL-4。疾控中心专家根据病.毒的感染症状判断,该病.毒很有可能和正在市内传播的是同一种……”
此时,会议室内响起不小的议论声:“怎么还扯到了其他国家?”
“牵扯到国际问题,那就相当麻烦了。”
“老雷这消息哪儿来的,可靠吗?”
胡明海举手,问:“有治疗方案吗?”
主持人略微一顿,紧接着神情凝重地摇头:“没有。”
食堂内一片哗然。
从窃窃私语到面红耳赤的吵闹,有好些人明显坐不住了,想起身走人,可转头一看,胡明海泥塑金刚似的稳坐在门口,又只好僵硬地坐了回去。
“疾控中心半小时前就试图和GT实验室联系,但非常不巧,W国正由于政.治问题突然发生民众暴动,数万示威人群正在冲击国会,局势相当动荡,我们无法联系到实验室,只能另寻办法。但也有好消息,我们已经成功挫败了极端组织的又一次生物袭.击,RHJ-5X的传播途径暂时被截断,现国家卫生部正派有这方面经验的权威专家和团队赶来,预估五个小时后将到达本市。”
因为这微弱的好消息,室内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是,这次还得多亏了老雷。”
“他立了大功,就是不晓得人跑哪儿去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上午市局遭了大难,几个主要负责人全在医院躺着,担子全扛在老雷身上了。”
“这些极端分子怎么办,要不要先协商,让他们交出救命药……”
这时,有人没眼力见地问:“不是说……赵厅长和他们是一伙的,能不能想办法从他入手?”
“哪里来的赵厅长,只有通缉犯赵睿龙。”胡明海突然不客气地开口,“现在远不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全市的感染人数已经破千,其中死亡人数已经过百,而潜在的感染者正满大街的乱跑,全市老百姓的脑袋都裤腰带上挂着,现在是整个淮市生死存亡的时刻,无论多重多沉的担子,都得把肩膀鼓起来硬扛!”
众人深吸一口气。
胡明海高声问:“审判者余.党在哪里?他们手里是否还有能制造下次生物袭.击的病.毒?病.毒的生产储存需要场地,需要大量的水电,咱们市有没有地方符合?给审判者提供武器设备和资金的是谁,他们藏匿的窝点又在哪里?短短三天的时间,我们遭受了巨大的灾难,有那么多人牺牲,还有那么多人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那是我们的同事、朋友、家人,为了反抗审判者,为了挽救老百姓,为了让我们能安稳坐在这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哪有时间供我们胡思乱想?”
一时间,整个场所鸦雀无声,有人露出愧色,有人红了眼睛,原本静寂无声的室内响起了几不可闻的哽咽声。
说到这里,胡明海轻轻地吐了口气,目光扫过整个情绪骤然低落的众人,语气又紧跟着缓和下来:“各位领导、同事、还有在一线辛苦奔走的工作者们……在其位谋其职,无论有多大官,多大的称号,说到底我们都是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绝不能只是喊在嘴上的口号!如今已经到了最危急、需要‘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咱们全市老百姓近千万人都在指望我们,可不能辜负那些牺牲的同.志们,别忘记自己当年的誓言——‘随时准备为人民牺牲一切’!管他龟儿子的是病.毒,还是恐*怖.分子,都不能让我们低头,我们绝不能认输!不能和犯罪分子妥协!一星半点的想法都不能有!”
最后一声高亢的尾音惊动了厨房里偷油的老鼠,发出堪比警笛的惨叫,着急忙慌地一跃下地,跟着同伴们顺着下水道往地底下钻。远远地,一辆又一辆警车呼啸而至,连街头巷尾的派出所和居委会也亮起了备战通宵的灯。
这一.夜,必然夜不能寐。
夜色遮盖下,一辆黑色殡葬专用车无视交通规则,横穿了空阔无车的城郊高速,在逆行一小段路后,竟驶入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土路。
周鹏坐在车里,被颠簸得有点想吐,他强打着精神辨认四周景色,可高速路几乎长得一样,他原本还想着要等下个指路牌好发地址的时候,结果那司机居然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开进了山里,这下彻底断了他和外界联系的信号。
山路非常崎岖狭窄,除了黑灯瞎火外加坑坑洼洼的地形,就是成片成片的大树,几乎长相一致,简直像鬼打墙。
周鹏瞅了半晌,没找到什么特立独行的标志物,他实在走投无路,只能用最原始的指路办法,在车里拿了一打纸钱,趁司机不注意偷偷摸摸丢出窗外,祈祷不下雨不刮风。
或许真是纸钱开路,神鬼保佑,容铮原本开着路虎在周鹏消失的信号点来回打转,转得有些心率失衡。结果一张写着天地银行的万元大钞冷不丁从天而降,贴在了车窗上,然后堪称荒谬的给他指了路,容铮这才发现被繁茂枝叶掩盖的一条山路。
这条路在地图上找不到,显然是附近山民为了行路方便,私自偷偷开辟的,平时用大片芭蕉叶和草辫的篱笆遮掩,非本地人一般很难察觉,而且非常危险。
一边是五米高的陡崖,一边是没有做护坡和挡墙的山体屿(-汐&独_#家;道路狭窄,仅有一条单行车道,一旦下雨,没有防护的土路就会直接打滑,加大通行难度;要是雨再大一些,就很容易引发泥石流,直接把车冲下山崖,坠进底下干旱的河道里,连人带车就直接没了。
此时市中心虽然没有下雨,但这条路靠近海岸,在他离开的时候,海滩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呼啸的狂风已经席卷至城市五环,吹散了原地徘徊的大雾,也吹来了厚重的乌云。
眼看天际有雷电闪烁,容铮没时间犹豫,迎着被风吹上天的纸钱,轰了一脚油门。
两辆车一前一后呼啸地在山路攀爬,在静谧黑暗的森林里,留下两条紧追不舍的红色光带,惊起了一群飞鸟,正好和刚飞至此处的无人机撞了个正着。
屏幕陡然变黑,正操作摇动杆的烟牙男浑身火倏地窜起来,把遥控器往地上狠狠一摔,骂道:“破玩意,我他妈不玩了!”
烟牙男似乎有某种愤怒调节障碍,摔了遥控器后,依旧没发泄彻底,又抬手掀翻了桌子,上面的锅碗瓢盆顷刻间被砸了个稀碎,引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
魏威是被响声惊醒的,他刚睁开眼的时候,神智还有些迷糊,记不起发生了什么,直到十几秒后,突然感觉脖颈一阵钻心的疼,这才猛然间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之前是要去打印资料。
分局的打印机在出事的时候坏了,因此他不得不过马路,去街对面的市民中心借打印机。
魏威当时扛了两箱资料,那纸箱叠在一起,挡住了他大片视野,还好他余光能瞥见人行道的红绿灯,在绿灯亮起的时候,他急冲冲地往前跑,准备过马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破空声,由于手里有重物,他无法第一时间反应,紧接着,一阵剧痛猛然从后颈袭来,就彻底没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很黑,魏威即使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他手脚被捆住,嘴上也贴了胶带,只能听见一串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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