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这样,你看行不行吧。”路少延说。
我看你不正常……苟奕过了几秒钟,问:“那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走啊,我英国那边还上着班呢,只请了一个月的假。”路少延说着,就看到孟啸春抖开衣服的手停了一个瞬间。
苟奕迟疑道:“那……那见一面吧。有点事儿跟你说。”
路少延正要应声,不知是不是苟奕生怕他拒绝,扔出重磅消息:“我跟胡鹏在谈。”
路少延正瞅着孟啸春呢,有点心不在焉,问:“谈什么?”
“谈恋爱。”苟奕说。
“……”路少延收回注意力,“诶→→↗?????”
“你先别诶,”苟奕说,“在分手边缘了。”
“哈?”路少延是真的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你们搞什么呢?怎么回事啊?”
“见面谈吧。不过,孟啸春在的话,多不好谈啊。”苟奕说。
路少延才不上他这当:“反正我回头也会告诉他。”
“你至少别说得这么坦白!”苟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只跟你见面聊别的,不跟你说我跟胡鹏的事儿!”
路少延:“……”
虽然但是,确实很想听!
孟啸春听着路少延结束通话,然后就跑过来边帮忙边说:“我跟苟奕约了咖啡馆,你去吗?可以带你一起去,不过他要跟我说他跟胡鹏恋爱分手的八卦,你坐旁边,他不好意思说。他的意思是让你待车里等会儿,等他说完了这个,你再进去,我事后单独跟你说都行,当面就好尴尬的。”
孟啸春面无表情、轻而易举地破解了苟奕试图用八卦钓路少鱼的阴谋诡计:“抠男答应朋友3P,骗苟奕蒙住眼睛。苟奕发现了,跑出酒店报警,打电话叫胡鹏过去,胡鹏当着警察的面打了那两个人。他俩没多久就在一起了。”
路少延:“诶→→↗???????”
孟啸春满脸写着“这无聊的事情我真是一点也不想说”,继续说:“不久前,苟奕父母知道了,逼他分手。”
路少延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孟啸春冷酷道。
“……你本来打算干什么?”路少延问。
“不知道。”孟啸春说。
他没骗路少延,他确实不知道。
如果路少延再不回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反正都是没有意义的,都摧毁掉算了。
路少延看他一会儿,抱住他,仰着脸直率地问:“你是不是本来打算告密给苟奕他爸妈的啊?”
也许这话不该这么直接地问,也许可以装作不知道,反正没发生……但是,他不想在自己心里憋着,他觉得自己和孟啸春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有想法就直接说出来,这样才能有效沟通啊。不然两个闷葫芦,这日子还过不过啊?怎么过啊?
孟啸春沉默了一阵,目光看向别处,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那……就是默认。
“别这样,”路少延亲亲他的脸,摸摸他的头,“当然,以后肯定再没不好的情况了,所以我只是说万一、假设、假如,又有不好的事儿,你也别这样啊,多不好啊。”
孟啸春想起了林璋苇的事儿。
之所以还没整苟奕,只是因为没轮到而已。毕竟,以轻重分量来说,除非苟奕死了,路少延才可能回国奔下丧。
但这些没必要让路少延知道。路少延单纯善良,听不得这些。
于是,他看回路少延的脸上,“嗯”了一声。然后他就立刻收到了来自路少延的奖励贴贴。
……
苟奕踩着点进咖啡馆,远远就看到蛇精也在。
他撇了撇嘴,走过去,正要叫路少延,就看到路少延若有其事地对着洁白碟子里的咖啡残渍说事儿。
“……所以说,你必须要每天早中晚至少三次对你的男朋友说宝贝,还要把你笑的照片当他微信头像,就可以保你跟他年底的注册顺顺利利!成功率百分之两百!”路少延充满心机地利用他在国外跟邻居学来的咖啡占卜洗脑孟啸春。
孟啸春本来想回一句“百分之一百就够了”,余光注意到有人靠近,抬眼一看是讨嫌的人,就没说话,甚至嘴角都暗暗地绷紧了。
来之前,路少延跟他说了好多遍当年的事不能迁怒苟奕,他听了,但没法儿照做。
路少延注意到孟啸春的反应,回头一看,站起身,冲苟奕笑了笑。
苟奕入座后,点了杯咖啡,然后看了看孟啸春,目光移到路少延脸上,给他使眼色。
路少延轻咳一声:“其实,你的私事,我不是那么的想知道……”
反正已经知道了大概……细节就不要听了吧,至少别听当事人说。这感觉好尴尬的!仔细想想,他并没有那么八卦!
这一点也不路少延,要是以前的路少延,肯定一直追着刨根问底,可此刻……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太想深入这个话题。
苟奕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正思考怎么续话,孟啸春站起身,去店门旁边的一个卡座坐下了,从手里提着的、一看就是路少延风格的包包里拿了本书出来看。
这会儿没有第三人了,但苟奕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他和路少延对视了一阵,叹道:“你变了挺多的。”
不止是肤色这些外貌的地方。
“你倒是没怎么变。”路少延笑着说。
“说不清哪个更好。”苟奕想了想,问,“你突然回来是什么情况?是因为知道了他……?呃,其实,好久以前你妈就特意叮嘱过我,让我千万不能跟你说国内的这些事。”
她知道孟啸春的目的就是逼路少延回来,而她不要上这个当。
路少延笑了笑:“别管什么原因了,总之就是回来了呗。”
苟奕点了点头,低眼看了会儿路少延面前的那个小碟子,几度欲言又止。两年的时间,感觉双方都不太说得上话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说。
过了会儿,苟奕说:“我跟彭昌分手了。”
彭昌,那个抠男。
“可能,很多事情就是当局者迷吧。他真的是垃圾,不止诡计多端的抠。人品有一个重大缺陷,就会有很多其他的,就像在一套房里看到了一只蟑螂,那暗处就已经有无数只了。”苟奕抬眼看着路少延,很委婉地暗示。
路少延端起孟啸春只喝了一两口的咖啡,喝了一口,很自然地接话:“嗯,对,就是这个道理。”
苟奕:“……”我在意有所指你是真没听出来还是假没听出来……
路少延是真没听出来。或者说,这么不好的话,他压根儿没往孟啸春身上想。他只觉得死抠男果然是蟑螂,他可太会分辨渣男了!
但这种自豪的话肯定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说,多没情商啊。
高情商的路少延便试图把话题从这种伤心事上转移开:“你吃这个蛋糕吗?孟啸春没吃,就我吃了两口,你从那边扒拉,我没碰那边,这个挺好吃的,不很甜。”
“……”
苟奕敷衍地拿叉子扒拉了一小块吃了。嗯,确实挺好的,不很甜。
眼看路少延真认真在扒拉小蛋糕,苟奕忍不住地问:“那……你都不问我跟胡鹏的事吗?”
路少延低着头说:“哎呀……这种事,好尴尬的啊,你主动说就说,不说,我来问,多不合适啊。”
“可是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苟奕急道。
小叉子停在了蛋糕上,路少延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对不起。”
苟奕更急了,语速飞快地说:“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要跟我绝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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