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孟啸春有点心烦意乱、心猿意马。别的他不后悔,但他回想起昨晚自己一旦跨越了那道底线,就根本是肆无忌惮了……
他想要路少延,但他不想要这样的自己,太陌生了,他从没这么不知所措过。
这太奇怪了,本来他最多只有1/3的脑子里是路少延,现在全部都是了。
路少延一边骂他一边又要依赖地紧紧抱着他、不抱就哭着撒娇的样子实在是……
还有在不应期特别敏感、碰一下就哼哼唧唧扭来扭去大半天的样子也……
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到后面迷迷糊糊的居然开始叫老公了,估计是那个苟弈吧,反正就……
他不想面对自己居然也是这么肤浅的受□□支配的人的现实。
孟啸春正烦着,听到路少延幽幽地说:“你醒了吧?”
他没说话。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现在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哑巴和聋子。
路少延继续幽幽道:“我知道你醒了,别装了,你呼吸好乱的。”
“……”
现在乱的岂止是呼吸。
孟啸春还是没说话,把装死进行到底。
其实不是他想装死,只是他真的需要静一静。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啊?”路少延抠着枕头花边,低声问。
他等了片刻,见孟啸春还是装死,就咬了咬唇,说:“那我要是个女生,现在说不定都要怀孕了,你都不戴套的,苟弈说不戴套的都是渣男,当然了,你戴不戴你都是渣男。”
“……我说了小了。”孟啸春拒绝莫名其妙背上渣男名号。
路少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反正话肯定要接,不然掉地上就太尴尬了:“那你自己检讨一下吧,人家酒店放的肯定是均码……小的变不大是没办法的事儿,可大了你控制一下不就能缩小点吗?”
“你来示范一下。”孟啸春说。
“我又不用特意这么做,我正好。”路少延说。
孟啸春:“……”
屋里又沉寂了一阵。
路少延想来想去,自己已经当三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反派的道路已经走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现在撤了,孟啸春也已经不是只有齐安源的孟啸春了……
“你跟齐安源做过几次啊?”路少延闷声问完,犹豫了下,补充一句,“也跟昨晚似的吗?”补充第二句,“苟弈看的小说里经常这样,渣男找白月光上床就好温柔,舍不得这样那样,在外面对情人就特放飞自我……”
果然是苟弈带路少延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路少延追问:“你说啊,你跟他……算了,估计是你都数不清吧。”
“一次也没有。”孟啸春说。
“真的假的?”路少延这么问着,倒是没觉得很奇怪或质疑,“是真的倒也正常,苟弈看的小说里,那些男的都有毛病,舍不得那啥白月光,跑外面找情人解决生理需求。”
当然了,一般后面渣男都会爱上情人,毕竟脑子跟着吊走。
路少延也要这种走向!
刚刚摒弃良知、立地成魔的那一瞬间,他就想到了苟弈爱看的那些渣男小说,根据这个想好了后续计划:他要引导孟啸春当小说里的渣男主角,他就是那个上位的情人!桀桀桀……算了,这会儿桀不起劲儿。
他好迷茫,但迷茫归迷茫,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就没得回头了!
孟啸春不想再跟路少延躺这儿说这些了,这诡异到他都觉得尴尬。
于是他坐起身,准备下床。
路少延听到响动,偷偷回头看,见孟啸春要下床,急忙跟着坐起来,问:“你干什么去?想跑啊?”
那他不得人财两空?!说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检查昨晚孟啸春转了他多少钱呢!还好他不用信用卡只用借记卡,最多财产余额变成0,不会是负数。
“哎,不对啊,你没问我转款密码啊。”路少延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转的?”
“没转。”孟啸春说着,穿起拖鞋去浴室洗澡刷牙。
趁这时间,路少延赶紧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从微信支付宝到银行app都看了一遍,昨晚好像真没转款出去。
不知道孟啸春打的什么主意……
不管了,总之孟啸春不要,他也得给,毕竟目前还处在靠一些金钱维系岌岌可危的情人关系的程度!
路少延这么一想,赶紧给孟啸春转了两万块钱。
但转完隐隐作疼的屁股开始提醒他自己好像有点儿吃亏了……算了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等下孟啸春出来,我就让他跟齐安源分手……不行,这太快了,孟啸春虽然昨晚疯了似的好像很爽,但估计以蛇精的冷血天性来看,还没爽到食髓知味,不足以为了跟我上床抛弃齐安源。再等等,等有把握了再说。
但是……
就算想到到时候齐安源痛苦的样子,也高兴不起来。
应该堂堂正正地打败他啊,搞这种卑劣的手段,赢了也不光彩。
……
孟啸春从浴室出来,见路少延还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埋着脑袋,在小声地啜泣,身体一抖一抖的。
看来他在睡前强行给路少延喂了半瓶水是正确的,不然照这出水量,要成人干。
孟啸春在床边站了半分钟,盯着路少延,想说点什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转身打算去客厅阳台看看昨晚他洗澡时顺手洗了的两人衣物干没干,没干就用吹风机吹下——
“孟啸春。”
孟啸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路少延:“干什么?”
路少延依旧埋着头,没看他,低声说:“对不起。”
“……”
“算了吧,我不包你了,也不纠缠你了,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老死不相往来,就当昨晚什么也不是。我会跟我妈说,我还是去国外吧。”路少延哽咽道,“我觉得我现在都需要看心理医生了呜……”
孟啸春:“……”
他早就知道路少延是笨蛋,但路少延每一天都可以笨得突破他以为的底线,就连(自以为)做坏事都做不彻底,又笨又胆小。
对这样的笨蛋产生欲望的自己是最大的笨蛋。
半晌,路少延听到孟啸春冷得结冰渣的声音:“随便你。”
孟啸春说完,等了一会儿,等路少延转头看他,可路少延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小声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孟啸春被他哭得心烦,“说了我和齐安源没有关系。”
“你到现在还这么说!骗子!”路少延哭着说,“那你说齐安源当时跟你说的是谁,他一天到晚在那发春,肯定是真的,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又没有朋友!不是你的熟人,也不是你,齐安源对你说那些干什么?”
是没有朋友,但有名义上的小叔。
可孟啸春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因为很难保证路少延不会转头就去齐家嘚瑟、全抖出来。
齐安源愚蠢,他妈肖珊却行事果决、有手段,否则当年也不会成功鼓动齐览礼和路黎芝离婚,然后顶着各方面压力嫁入豪门。
齐览礼的父母虽然不喜路黎芝强势的性情,可更憎厌肖珊这除了一副皮囊外要什么没什么、把儿子迷得不着家、害得齐家和路家一度断交的狐媚子。
但在这样的前提下,肖珊仍旧在齐览礼离婚不久就带着儿子嫁了过来,没用几年就笼络住了公婆的心。
肖珊很疼爱唯一的儿子齐安源,这些年一直在为他铺路。
据孟啸春所知,肖珊起初并不打算让儿子进娱乐圈,担心影响未来齐家人对她儿子做继承人的看法。
那个时候,齐览礼都还没跟路黎芝离婚,肖珊已经深谋远虑到了这里。她根本就是野心勃勃,对这个能让她鱼跃龙门的机会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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