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睡什么睡起来嗨,”迟钦立马就拦着,“这才哪到哪啊,绪你别扫兴嘛。”
“我还行。”身边的人沙哑道。
李绪拧眉伸直腿,打算把人直接拎起来。
然后膝盖就被人撑了撑。窦遥看起来连坐直都挺勉强,身体也有点打晃,可是灯光下肤色却没怎么变。
这人喝醉了都不上脸的?
“嘿嘿,”庞雷雷看着对面这排人,“老子一题通杀你们。”
迟钦还拱火:“谁怂谁孙子。”
庞雷雷直接唰地一把举起跟陈楠紧紧相扣的十指:“我牵过我宝贝的手,你们有吗,你们有吗?你们,是一群,母胎solo。”
……
妈的,谈恋爱了不起是吧。
迟钦觉得自己像个loser。
席雯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陈楠用空闲的那只手盖住笑容。
李绪正烦着,肩膀忽然落下一道沉闷鼻息,扭头就对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是真醉了吧,离这么近想死。
他飞快把视线转开。
然后桌下的手就被静静扣住。
窦遥沉默了两秒,低声问他:“我能说我牵过吗?不想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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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专栏字数破两百万了。也许跟其他很多作者比不了,也没什么成绩可言,但我还挺开心的。希望以后能够,一直一直写下去。
第33章 数到三放开我
不是。
就很他妈奇怪。
刚才谁说自己还行的?
“滚。”李绪把手抽出来,忽然就好窝火啊。
“还说悄悄话!”迟钦喝完瞪着他们俩的杯子,“你们俩养鱼呢?”
李绪没废话直接仰脖干掉,然后把脸用力撇开,一副生死有命但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表情。
窦遥顿了顿,伸手去拿啤酒。
结果某人抢在他前面把酒瓶抽走。
“我替他喝。”
迟钦:“?”
迟钦:“还能替啊?”
那我岂不是错过好几次表现机会?
他正后着悔,李绪已经在窦遥的注视下又清掉了一瓶。庞雷雷热烈鼓掌:“从三中到一中我就服过绪哥一个人,没怂过,真没怂过,而且特别讲义气。”
李绪面不改色地擦了擦嘴。
暖黄色调的灯光下他嘴角绷着,脸颊微红,眸光被酒气冲碎得七零八落,呼吸节奏也加快了一些,干净而修长的脖颈上血管微微突显。
窦遥沉默着,喉结很轻微地滚动了几下。
感觉到这道躲不开的目光,李绪绷紧唇,少顷伸手掰开他的下巴,“找死是吧,说了不许再盯我。”
看来也不是千杯不醉,行为举止明显放肆了些,甚至肯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忽然,旁边有闪光灯闪了一下。
李绪扭头,顶着那张死人脸瞪席雯:“……拍什么拍。”
“我草你凶谁呢凶谁呢。”迟钦站出来,“拍你怎么啦?拍你那是因为我哥们儿帅!”
席雯最清楚他纸老虎的本质,收起手机不温不火地说:“发群里了,你们自己看。”
打开七匹狼的群,窦遥点开最新的照片,看到他跟李绪。头顶璀璨漂亮的灯带像银河闪烁,他们俩彼此看着对方,一个是凶巴巴的表情一个却很温和,甚至有点,十拿九稳?
总之拍得挺不错。
点完保存,他对席雯说:“谢了。”
李绪板起脸,就真的很想把他当蚂蚁那么踩死。
又玩了几圈之后酒喝得差不多了,方方提议去二楼打台球。
李绪在一楼抽了两根烟才冷静下来。上了楼,一进去就发现窦遥半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长腿微屈,背向后仰靠,体态少有的颓废。
但颓废也是帅的。
……冷静个屁冷静,一秒破功。
他走过去先是很轻微地蜷了下手指,然后才凶巴巴地踹了沙发一脚:“死了没。”
睁开眼看见是他,窦遥低着声说:“躺会儿,不太舒服。”
嗓子还有点哑。
“……”
是不是傻逼,不能喝逞什么能。
迟钦:“绪快来打球啊。”
李绪站原地一脸不爽。
“你去玩吧不用管我,”窦遥垂下眼皮,“我没事。”
“……”
顿了三秒李绪转身离开,走到半途感觉有阵凉风吹进来,扭头一看,两边窗户都大敞着。
他木着脸朝窗边走去。
窦遥闭着眼休息,没一会身上被扔了件外套。
把眼皮撑开,只见李绪冷冰冰地瞧着自己,上身就剩件短袖T恤了,“盖着。”
窦遥沉默了片刻,觉得拒绝应该会被揍,所以就只斟酌着说了声谢谢。
打球的时候迟钦朝沙发努努嘴。
“怎么,不行了?”
“嗯。”李绪闷声,下巴微撇,“还不他妈是你们,往死里灌他。”
“那谁让他自己那么菜的……”
懒得再废话,李绪拿起杆直接打了迟钦三局3比0。打完回头,只见窦遥身体往沙发里躺得更深了一些,前额还隐约冒了汗。
不会是真的很难受吧。
“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
迟钦正想一雪前耻,李绪却把杆扔给庞雷雷,众目睽睽之下过去把人从沙发上拎起来——
然后架到肩上。
“走得了吗?”
觉得有点丢人,所以他声音挺低,而且很嫌弃。窦遥头往下栽,身体重量完全靠他撑住,喉咙深处说了一句:“不太行。”
……你他妈什么时候行过。
迟钦:“要帮忙吗?”
“不用。”李绪撇了一眼,到底还是独自把他弄出台球厅。
陈楠在后面望着,扭头问庞雷雷:“刚才上楼的时候还走得挺稳,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害。”庞雷雷说,“上头了呗。”
抵着颈窝的额头湿润,皮肤温度还有点高。
李绪木着脸把人扛走。
难顶。
明明是个病秧子,骨架居然沉得要命,气息也沉得要命,裹着酒气的呼吸全喷在自己颈间。
“敢吐我身上就把你五马分尸。”
“那你别架我回房间了。”
窦遥肩膀压着他,说话时喉结滚动的感觉巨明显,嗓音还自带震颤,“房间太远,送我到楼下吹吹风。”
李绪侧脸看过去,没想到窦遥居然是睁着眼的,两人在昏暗的楼梯对视了两三秒。
感觉到腰间的手臂收紧,李绪瞬间回过神。
他隐隐咬牙:“行啊,把你从楼梯上扔下去怎么样?”
窦遥胸腔轻微震动,在尽量克制。
……
笑你爹啊。
住的地方在这栋别墅后面,要绕二三十米的路再上楼,万一真吐半路上确实麻烦。李绪绷着眼皮将人扛进了花园,又顺手扔进秋千。
窦遥半躺半倚,长腿结结实实地踩在草坪上,肩背松散地靠着木椅,身体被秋千惯性带得前后摇晃。
李绪用手稳住秋千绳,皱着眉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我走了。”
下一秒袖口就被人扯住。
余光瞥到窦遥骨节分明的手指,李绪抿紧唇,用力抽出袖管,“妈的。”
然后恢复面无表情。
“能不能——”
“不能!”
窦遥无声地抬了抬嘴角:“我都还没说完。”
“我管你说什么,”李绪头都没回,双手插兜硬邦邦地站着,“反正就是不能。”
窦遥倚在秋千的木条上,全身都松松垮垮的:“能不能陪我坐几分钟。”
“不能,滚。”
夜晚的月光像绒毛一样覆在李绪脸上,像给他增加了一层柔软滤镜,那副不肯转过来的死人脸也没那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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