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郭家轩去对门找高淼他们吃鸡,贺南鸢不知所踪,我摊开单词本本来想用用功背几个单词,但只看了两个词就开始神游天外,脑子里全是跟贺南鸢的那个拥抱。
没什么的吧?进球了,我和郭家轩也会那么抱啊。直男嘛,都是很正常的事。绝对不是那几个梦的后遗症,绝对不是。
寝室里太安静,我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不受控制地打起瞌睡,最后干脆趴桌上睡着了。
【米夏坐在小板凳上,与大学同学聊着天,撸着烤串。
“这家还挺不错的。”同学说着,又拿起一串烤鱿鱼。
“人这么多还是有点道理的。”米夏感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掏出来一看,是郭家轩给他发了消息。
“贺南鸢跟莫雅在一起了……”他念出信息,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随后将手机往桌上一扣,举手让老板在上两瓶冰啤。
“怎么了,失恋了?”同学看他脸色不对,开玩笑道。
“高中女神跟我死对头在一起了,晦气!”米夏仰头就是半瓶啤酒下肚。
这时,旁边突然骚动起来。
两名来吃烤串的女孩与另一伙同来吃烤串的客人因占座发生争执,女孩看对方人多,不欲再挣,就想走,几个大男人却不肯罢休,将两个女孩团团围住。
“这位子本来就是我们先坐下的,我们都说不拼桌了,你们硬要拼,那现在我们不吃了,把桌子让给你们,你们又不肯,到底想怎么样?”女孩甲将同伴护在身后,满脸的戒备,“你们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报你妈的警,给脸不要脸!”见她要播手机,原本还笑嘻嘻的带头板寸大汉一巴掌就扇了上去,直接把女孩打蒙了,手机也被打到了地上。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女孩捂着脸,强忍着泪水,身后同伴抱住她,同样眼里闪着泪光。
“坐下,陪我们喝酒哎呀……”板寸大汉话还没说完,就被背后一击飞踹踹得往前栽倒下去。
米夏收回腿,一抹鼻子:“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打女人的男人了!”
大汉趴在地上,忿恨地回头:“擦,哪儿来的傻逼?给我打!”
接着就是一场混战,桌椅翻倒,酒瓶碎裂,耳边充斥着各种尖叫怒骂。
米夏打得兴起,忽然感到脖子一凉,接着是绵长的疼痛。
他捂住脖子,惊骇地回身看去,杀红了眼的板寸大汉手里握着一支锋利的酒瓶,正冲他狞笑。
摊开掌心,满目鲜红,米夏的脸迅速失去血色。
大汉当胸一脚,米夏直直飞了出去,这一倒下,就再也没起来。】
我捂着脖子惊醒,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梦里的尖叫声。
等等啊,我为什么又死了?!
见义勇为都能死,讲不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未来了,除了和贺南鸢在一起的那个,其他两个都GG了,还G得很难看。难道除了跟贺南鸢搅基,我没有别的活路了吗?
被抹脖子的感觉非常不好,哪怕是在梦里。我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压惊,看了眼旁边的床位,贺南鸢还没有回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一看,竟然是莫雅打来的。
“米夏,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我找不到别人帮忙,只能找你了。”莫雅的声音十分急迫。
“怎么了?”我听她故意压低声音,猜测她这通电话应该是避着别人给我打的。
“你也知道的,我喜欢贺南鸢。昨天让你交给他的袋子里,有封我写的信,信里我说很喜欢他,想亲自听到他的回复,约他在操场那边见面。但我后悔了,不敢去赴约,能不能……能不能请你代我去和他说一声?”
“……诶?”
杀人诛心啊!感觉今晚死了两次。这就是装gay的报应吗?不仅要帮自己心仪的女神追死对头,还要帮她夜会心上人,回收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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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埋了一个小品梗,不过不知道也无所谓。
GG是游戏术语,意思是凉了,完了,死了。
第15章 谁谈恋爱谁是狗
莫雅说,除了我,一中没人知道她喜欢贺南鸢。她并不想麻烦我,可一时也找不到别人来做这件事。
一声姐妹大过天,我不帮她谁帮她?
尽管心里不情愿,我还是答应下来,披上外套出了门。
往常这个时候,除了教室灯火通明,学校其它地方都是静俏俏的,罕有人迹。但今天由于运动会的关系,没了晚自习,七点多了操场上还聚着不少打篮球的学生,有几个男老师甚至也跟着一块儿在打。
全知视角下目睹自己的死相,实在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现在这种情况,有点像米大友的股票。本来套牢已经很绝望了,但因为不甘心,觉得还能拯救一下,就自作聪明地不断加仓,结果越加越跌,赔得妈不认。
已经从简单的保屁股问题升级成保命问题了。
事态更严峻了有没有?
“喵~”
我停下脚步,看向一旁草丛。
一只橘色的大肥猫坐在草丛里,见我发现了它,翘着尾巴晃晃悠悠就走了过来,贴着我脚跟来回蹭。
“你都这么胖了,还讨食呢?”
这猫我认得,是门卫大爷养的,由于从小长在学校里,被那些个爱猫的学生、老师天天投喂,喂成了根行走的腊肠。最近听说在减肥,大爷甚至在门卫室贴了公告,禁止大家私自喂猫。
“喵~”
“哦,说你胖你还不乐意了是吗?”我觉得有趣,弯下身摸了摸它。那毛看着油光水滑,摸着也是手感绝佳,特别是肚子上的,又松又软。
橘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声,高翘着尾巴,眼睛都半眯起来,似乎十分享受我的马杀鸡服务。
揉够了肚子,我正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摸,橘猫忽然一改之前放松的姿态,瞳孔竖成一条线,盯着虚空中的一个点走了两步,变得有些警觉。
我顺着它的视线看过去,路灯下什么也没有,别说人,连只飞蛾都不看到。再看橘猫,它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还在看那边。
听说小动物的感官要比人类更敏感,它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想到这里,我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橘猫看的地方,站起身快步离开了。
“破迷信,抛陋习,讲文明,树新风……”我默念口诀,一股脑地往前走,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也找到了要找的人。
微凉的夜风里,贺南鸢坐在高高的领操台上,曲着一条腿,双手撑在后方,正静静注视着远处打篮球的人群。随意披散的长发没有让他显得阴柔,反倒增添了他身上野生动物一样的气质——有点野,又有点狂。
可能是光线昏暗的关系,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到来。
我仰头望着他,没来由地觉得……他那张与平时一样没什么表情的面孔,此时此刻看起来分外孤独。
明明这所学校里最不应该感到孤独的就是他了,他还有那么多族人陪他,哪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装什么逼。
“贺南鸢!”我出声叫他。
贺南鸢听到声音一怔,转头看向我,脸上的那点孤独就像趴在落叶上机敏的小虫子,一点风吹草动就消失得飞快。
“你……找我有事?”
我不想仰头看他,干脆也登上了领操台。
“你不是在等人吗?”我坐到他边上,“对方不来了,让我告诉你别等了。”
可能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莫雅的信并没有署名。
贺南鸢没有显得很惊讶,仍看着远处:“哦。我还以为你要说是你的恶作剧。”
“我哪有那么无聊,而且字迹都不一样好不好?”
“可以用左手写,你上学期还往我桌子里塞了只天牛呢。”
“……”我转头观察他的表情,无法分辨他刚刚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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