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接近尾声,沈崇聿家早上的房门,再没被敲响过。
…
姜可的确上他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
毛春梅害喜症状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夜里更是经常抽筋,睡都睡不好。
有一回人在工作,忽然晕倒了。
幸好边上同事反应够快,及时扶住了她。
姜国卫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妻子继续工作了,就建议她把工作辞了,专心养胎。
毛春梅自己事后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也就跟公司递了辞呈。
姜国卫要上班,时间跟精力都有限,就把老婆孩子,送去了丈母娘家。
一直到姜可快要开学,毛春梅也过了害喜最严重的阶段,才把老婆孩子给接回来。
小孩子忘性大。
姜可在家的确天天往楼上沈崇聿家里跑,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漫山遍野的疯跑,回来好几天心都没收住,梦里头都还是外婆家的大红西瓜,紫葡萄,甜瓜,香瓜……
流一枕头的口水。
刚回来头两天还奇怪过呢,原先他天天听见楼上一大早的在弹琴,他回来的这几天,意外安静。
这个念头也就在姜可脑海里过一过,转眼也就给忘到了脑后。
太忙啦。
忙着补暑假作业呢。
“哎。作孽啊。第三名就不优秀了么?非得孩子回回得第一?把孩子打成那样……”
“是不是昨天已经从医院里接回来了?我们要不要买点水果,上去瞧瞧?”
“别了吧?万一那沈茵以为我们故意看她笑话,回头更虐待孩子怎么办?”
“哎,那孩子摊上那样的妈……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姜可在房间里补暑假作业呢,听见客厅他妈跟何婶在说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挺小声的,姜可也没听全。
好像是哪家孩子比赛成绩什么的不理想,挨揍了。
因为小孩儿考试成绩啊,比赛成绩不理想啊,挨揍这事儿,在筒子楼可太常见了。
好在春梅不这样,就是姜国卫也不会因为他考砸了就打他。
他其实挺不明白那些爸妈都是怎么想的,难道只有成绩好才配当他们的小孩儿,成绩不好就不配当他们的小孩儿了?
就活该挨骂挨揍了?
大人到底是爱成绩,还是爱孩子啊?
“以后?就沈茵那下手没轻没重的,那孩子能平安活过成年我看就谢天谢地了!你是不知道,暑假有一回沈茵把孩子额头都给破了个窟窿,我瞧见孩子额头贴着纱布呢。这事儿你家小可也知道。”
何婶声音太过气愤,声音一下子高了不少。
姜可听见“沈茵”两个字,愣住了。
挨打的人是小玉?
还被他妈给打住院了?
次噢!
姜可立马抛了手中的笔。
“妈,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呢?你作业写完了没有啊!”
“下楼买雪糕!”
姜可谎话是张嘴就来。
毛冬梅无奈摇头,“这孩子,成天就知道吃。”
“能吃是福。”
“也是。我啊,也不指望他多出息,以后被给社会添乱就成。”
“你这心态好。冬梅啊,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大月份了?该有四个月了吧?”
“嗯,再过十来天,就满五个月了……”
…
姜可一口气,跑上了五楼。
“咚咚咚——”
姜可拍沈崇聿家的门。
拍了很久,手都拍红了,都没有人应门。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要开启时光大法啦!
两人要长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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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你们这些颜狗!
姜可在沈崇聿门外拍了许久的门, 没有人开门。
垂头丧气地下楼了。
何婶已经走了,毛春梅在弯腰收拾着茶几上的茶杯。
见姜可空手回来,奇怪地问道:“不是说下楼买雪糕么?你雪糕呢?”
姜可压根就忘了他刚才随口扯的谎。
眼珠子忙碌地转哒一圈, 灵光一闪, “雪糕啊?我吃完了啊。这么热的天。我不吃完, 我还带回家啊?那不得化了啊?”
毛春梅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我说呢,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以为你又跑下楼玩去了。”
姜可走到他妈边上, “妈,您刚才跟胖婶聊天说楼上的哥哥又挨打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妈为什么打他啊?打得严重么?”
毛春梅之前有上班, 不知道姜可每天都去找沈崇聿的事情,只当他是好奇,就把她知道的给说了。
“好像是什么钢琴比赛发挥失利还是怎么的吧。反正就是对其他父母来说挺好的成绩了, 你楼上那个阿姨不满意。听说救护车都开来了。
你啊,平时我还没碰着你呢,你就叫得比谁都大声。我要是真像你楼上阿姨那么对你, 哼哼……”
“那不能,我们家春梅最温柔了!”
姜可双手握住沈春梅戳他额头的那只手, 在他妈手背上“啵”一下亲了一口。
沈春梅惊着了, “哎, 你这孩子!这都跟谁学的?”
自己儿子她心里能没点数么?
这动作一看就不是姜可自己会的。
以为是看电视学的,刚要训话, 姜可答得理直气壮,“姜国卫啊!我看他有一回亲你手背, 你可开心了来着。”
毛春梅脸上顿时有点烧, 嗔斥道:“好的不学, 尽学些有的没的。”
姜可仰起头,“春梅,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你这一天天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回房间补你的作业去。”
姜可被赶回了房间。
姜可手里头握着笔,地在本子上无意识地乱涂乱画。
满脑子都是他妈告诉他的救护车都开来了这件事。
救护车都开来了,那打得得多严重啊?
筒子楼里大人也有打小孩儿的。
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哪户人家把孩子真给打进住院的。
别听小孩子嚎得那么大声,其实都没多少事儿。
要真哪个当爸妈得下手狠了,隔壁邻居铁定要出面劝的。
像小胖有一回因为考了个全班倒数第三,就被他爸给抓住一顿胖揍。
楼下王奶奶,他妈春梅,全跑过去劝了。
王奶奶还数落小胖他爸,自己上学都回回被请家长,也没被揍这么狠过,对自己儿子下手倒是狠,把小胖他爸给数落得都红成猪肝色了。
怎么沈阿姨打小孩儿,就没个人出面拦啊?
又忽然想起,好像自从沈阿姨他们母子两人搬进来以后,就没听小玉嚎过。
会嚎的孩子才有人疼啊!!!
姜可把手里头的比在本子上一扔。
双手背在身后,小大人似的踱着步。
他知道了!
一定是小玉从来不嚎,也不哭。
那街坊邻居哪能知道他挨打了啊?!
这不,都被打进住院了!
姜可快步地在房间里溜达着圈,又忽然颓丧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懊恼!
他应该一回来就跑楼上去瞧瞧的!
…
之后的好几天,姜可又去楼上敲了好几回门。
早、中、晚的,比春梅吃安胎药都准时。
可不管他是什么时间段去敲门,房门都再没人应过。
这天,姜可又跑上楼。
沈崇聿家的房门是开着的。
姜可眼睛亮起。
他飞奔过去,“沈……”
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搬箱子。
姜可站在门口,仰着头,打量眼前的陌生男人,这个人,该不会是沈哥哥的爸爸吧?
“叔叔,是谁啊?”
男人正在搬东西,听见有小朋友的声音,转过头,见到站在门口站着的瘦黑小孩儿,走到门口,弯着腰,微低着身子,“小朋友你好啊。你家也是住在五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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