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金还是特意把试卷给了沈崇聿一份,帮助他在最短时间内适应江中的考试题型以及难度。
同时,麻烦各科老师抽出时间给他批改作业,私底下一定也没少跟各科老师沟通。
沈崇聿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把试卷给接过去了,由衷地道:“谢谢老师。”
“不客气,不客气。你不怪我给你增加了周末任务就行。没别的事了,你先回教室吧。”
沈崇聿出去了。
老金眼露欣慰,心说这个学生可真是比姜可那小子可省心多了。
要是姜可因为参加全国竞赛,落了一次摸底考试,他要是把各科试卷让他带回家做完再给他带回来改分,那小子能嚎得隔壁办公室都能听见。
…
沈崇聿 回到教室,姜可就在为刷习题。
瞥见沈崇聿回来,就抬头瞧了一眼,一眼就注意到他手里头拿着的试卷。
姜可都不用多仔细看,就认出了几天前差点让他们退层皮的那套模拟题,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老金把你叫过去,就是为了送你这份见面礼?”
把试卷说成是见面礼,遣词造句,也是没谁了。
“江中高二传统,晚自习一二两节都有老师讲解习题,相当于是白天上课的延伸,第三节 才是真正的晚自习。
今天晚自习一二两节是英语易错题,以及难题的解析。
姜可英语不大行,听力跟语法一直都比较薄弱。
英语也是他比较拉分的一个科目。
1班的英语老师姓苟,是个非常年轻的海龟,1班的狗崽子们就欺负人,背地里喊人苟哥,苟哥。
苟哥也不生气,对这个外号是欣赏接受。
姜可高一下学期转来1班,苟哥拿到姜可英语成绩,就把姜可给叫办公室里,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要是他能把他那狗爬一样的字给练一练,语法跟听力发挥能再稳定些,别的不敢保证,江大是妥妥地稳了。
姜可把这话给记住了。
每回英语课都格外地认真。
认真归认真,可英语这玩意儿是你认真成绩就能唰一下给提上去的么?
英语总分150。
姜可这次摸底,考了132分。
在别的班或许还成,在1班,这样的成绩绝对算是偏科了。
苟哥讲英语语法,跟别的老师不大一样,深入浅出。
姜可原来英语成绩更次,经常是120左右徘徊,现在算是提高了不少。
姜可听得认真,忽然注意到苟哥频频朝他这个方向张望。
姜可心说,他这回没有做数学卷子啊,苟哥为什么还频频对他投以关切的眼神。
转头一看,他的同桌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得不要太香。
姜可:“……”
他们乐成高中的学生都这么敢的么?
晚自习直接睡大觉?
敢情白天的认真都是装的?
晚上原形毕露了?
趁着苟哥走下讲台之前,姜可赶紧拿脚踢了踢沈崇聿。
沈崇聿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睁开了眼。
姜可瞪圆了眼,压低嗓音,“卧槽!吓我一跳!”
讲台上,苟云初对着这位新转校生温和地笑了笑,“醒得还挺及时。既然醒都醒了,来,回答下问题吧。我刚刚讲的这道单选题,应该选哪一个选项?为什么?”
嚯!
谁啊!
这么胆大包天,在苟哥讲题的时候都敢睡觉?
转头一看,喔,是转校生啊。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转校生刚转过来么,还没体会过苟哥的残酷。
哎,没有经历过苟哥毒害的人,才敢这么恣意妄为啊。
姜可拿手挡住脸,偷摸地传递消息,“C,C。”
这道题姜可白天跟班长陶然,还有学委叶诗瑶对过,自认为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沈崇聿听见姜可的提示,才意识到老师是在叫他答题。
他的眼睛因为忽然被叫醒,有点暗红,被忽然要求答题,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慌张,一脸平静地道:“抱歉,刚才睡着了。请问题目是什么么?”
姜可:“!!!”
这,这么莽的吗?
其他同学也都是用一种“壮士,宁走好”的眼神看着沈崇聿。
等等,新同学不是哑巴么?
这个时候,全班女生才意识到,她们白天又被姜可给耍了!
新同学根本就不是哑巴,而且声音还这么好听!
苟云初好脾气地把题目给重新念了一遍。
沈崇聿几乎是怎么思考,就给出了答案,“B。”
苟云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这道单选题,1班只有两个同学做对了。
为了以防对方是不是蒙的,苟云初又追问了思路,沈崇聿也答对了。
想到对方是从乐成中学转来的,苟云初又释怀了。
乐成是全英语教学,里面的学生多半毕业以后都是要直接出国的。
现在看来,是有几把刷子。
“题是做对了。不过,还是希望能给个面子,下回在我的课上,稍微打起下精神?”
话锋一转,“既然来自乐成,英语底子肯定是不差的。写三篇英语作文,题目自拟,周五放假前交给我,应该没问题的吧?”
看吧,看吧!
就说不要得罪苟哥了!
现在都晚上了,周五放假前就要上交,等于四天不到的时间就要写出三篇英语作文。
啊!
那得费多少脑细胞?!
讲下一道习题之前,似笑非笑地睨了姜可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某半桶水就不要试图给人放水了,先想办法把自己那半桶水给装满吧。”
姜可:“……”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
一下课,姜可就被女生给围剿了!
谴责他捏造事实。
男生们则是围着沈崇聿,打听乐成高中的事儿,比如乐成的课程里头是不是真的有高尔夫,调鸡尾酒之类的。
沈崇聿白天没有理人,是因为他心情不好。
这会儿心情不错,也就挑几个问题答了。
得知乐成真的每个周末都会开展高尔夫,品红酒比赛之类的活动,其他人啧啧称奇。
姜可吐槽:“我就好奇,你们哪来的闲工夫折腾那些玩意儿?”
“乐成是小学直升的初中,在初中升上高中。很多课程小学都学过了的。”
不是从高中才接触起的新事物,学起来自然也就得心应手。
肖杨跟姜可的位置就隔了一个过道。
听见了沈崇聿的话,当即愤愤地道:“贫穷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姜可双手握住沈崇聿的手,“土豪,请务必对我不离不弃!”
沈崇聿:“……”
…
三节晚自习时间在紧张的学习氛围当中很快就过去。
坐在肖杨前坐的李星辰把手中的习题一放,抬头四十五度望天,喟然叹道:“啊!听,听听这天籁一般的声音!如听仙乐耳暂明!”
肖杨接力似地叹了口气,“可不是。自从升上高中,我现在觉得再没有比下课铃还要美妙的音乐了。”
肖杨的爸妈比较佛系,从小对儿子实行的是快乐教育那一套,从不给他太大压力。
肖杨就这么快乐地度过了小学跟初中,到了初三那年,他爸妈忽然意识到以他的成绩,别说是江一中,江城三中可能都上不去,火急火燎地给给报了一对一的名校私教。
肖杨底子不错,靠一个学年的恶补,加上中考超水平发挥,擦线进了一中。
他跟姜可一样,都是后头考进1班的。
初三那年痛苦归痛苦,好歹也就一个学年,熬过去也就好了。
哪想到上了高中,是每天都在熬。
哎,说多了都是泪。
姜可接口了一句,“我就不一样了。我小学的时候就觉得下课铃声是不可超越的。”
肖杨转过头,朝姜可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可爷!从小就有那样深刻的思想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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