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都是人上人!宝宝加油!”
配图是季清在健身房撸铁,表情狰狞的表情包。
季清:“……”
其实,小可才是他的披皮黑粉呢吧?
…
正式开拍。
任小宇在酒吧对客人动了手。
伤者家属来闹事,站在巷口就喊,哪户是任小宇的家,恶声恶气的,巷子里的人都避着他们。
任奶奶在房间里做零工,听见外头有动静,皱了皱眉,“这外头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吵吵嚷嚷的。”
自从那天任奶奶忽然生病晕倒,任小宇就不让奶奶在家里做零工赚钱了。
他已经把他爸妈的那间卧房给出租出去,租金也收到了,都去跟那位给奶奶派发零工的老板说好了,他奶奶不做了,让工资给结清一下。
结果,任奶奶自己又跑过去,又重新接了手工活。
任小宇趴在书桌上,跟发小郑乐乐偷发着信息,郑乐乐告诉他,是他昨天打伤的那个客人的家属打听着过来了,估计是要闹事,让他带着出去避一避。
避?
他带着奶奶能避到哪儿去?
就算他带着奶奶出避去了,回到家,要是家里的东西都被砸光,奶奶又犯病了怎么办?
“避他娘个屁!”
任小宇给郑乐乐回了这么一条,就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没回了。
周末作业都还没写完呢,谁有那鸟心思去理那些个鸟人。
“不知道。可能是哪家的蹭又剐蹭了吧。”
任小宇写作业的笔在手中转了一圈,一手搭在椅子上,给奶奶回话。
他们这儿巷子窄,顶天了只能过一辆小轿车,偏偏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智障还是不显摆自己家里有辆车能死,每天都有人车堵巷子里,每天有车剐蹭,还是每天都有人把车子给开进来。
巷子里因为车子剐蹭吵起来的还挺多,任奶奶想着可能是真的又是哪家车子剐蹭了吧,就继续手中的收工,没再去听外头的动静。
这一整段戏,主要就是对话,这对擅于记台词的季清而言,完全没难度。
又有老戏骨陈桂南给季清搭戏,季清很容易就被带入戏了,两人的几句台词说得也特别生活化,一点不露表演的痕迹。
陈桂南对在剧中饰演他孙子的季清更是一通夸,夸孩子有悟性,口条也好,演技又自然
“奶奶,快别夸了。您要再夸下去,我都要以为下一届金琼浆影帝非我莫属了。”
季清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圈内老前辈这么夸啊,耳根都红了,笑得有点害羞,可招人。
陈桂南是真稀罕这孩子,也笑了,道:“我孙子演技这么好,我看能行。”
奶孙两人一个敢吹,一个敢捧,把大家伙都给逗乐了,
何思源坐在位置上背台词,听见大家的笑声,他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被大家围在中间,像是众心拱月一般的季清。
他攥着剧本的手微微用力。
“哎。你看看,你看看。什么叫同人不同命呐。你看人家命多好?一出道就C位成团,人气居高不下。总共也就拍了两部剧,两部剧线上播放量都破亿了。广告、代言、综艺全面开花不说,第一次触电大荧屏,就搭档陆东南这样的影帝,陈桂南这样的圈中老前辈……哪像有些人呐,入行好几年了,都一直在各种配角的角色里打转。”
“彬哥,别说了。”
何思源的语气有点沉,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经纪人曹彬睨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哟。思源,你这是在跟我发脾气呢?”
何思源的低着头,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没有。彬哥你误会了。只是,下一场就轮到我了,我想抓紧时间,再把台词背得更熟一点。”
“背台词?呵,你看看你那剧本,总共才多少句台词?小宇,你奶奶昏倒了;小宇,你没事吧;小宇你快跑;来来去去也就是这么几句,我都倒背如流了。你还有记他的必要呢?你看看人家,人家的剧本你瞅见了么?那么厚厚的一本,你什么时候见季清花大力气背台词了么?可是你看,他口条可顺,几乎就没怎么忘过词。”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何思源手指扣着手中的剧本,下颌线紧绷,已然是极为难堪。
“思源呐。你得跟人家季清好好学学。你看,你起点又没人家高,条件又没人家好,人气……人气我就不说了,免得你心里更加难受。你看,季清在圈子里的路走得比你顺坦多了吧。可他还不是勾上了王亚,给他跟他的队员们换了来《疯狂星期六》的资源?
还有这部戏,你当真以为季清在影视圈的资源就能这么好运,就拿到任小宇这个角色呢?我之前就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人呐,得学会走捷径。这个圈子里,又不是人人都是能像余风,陆东南那样似的,一出道就被封神。圈子里蛋糕就这么多,每年又有多少新人涌进来,还有像是季清这样的非科班出身的,连正统的表演都没训练过的,也挤进来,争着,抢着要分一杯羹的。
你过了年都要三十三了吧?你看,你都比季清大了快一轮了。人家现在都已经是一番了,你……”
所在剧本的那一页的纸张都快要被他修剪整齐的指甲抠破,何思源察觉到了,换忙把手给松开,宝贝地将被他揉皱的纸张给揉平。
何思源低着脑袋,任凭经纪人一个人说单口,他就像是一根沉默的木桩,只是不吭声。
曹彬说得口都快干了,见何思源也不回应,是恨铁不成钢。
他冷笑了一声,“算了。皇帝不急,我这个太监又急个什么呢。”
何思源的脑袋更低了。
曹彬看他跟锯嘴葫芦是的,更来气,“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觉得你是块璞玉!”
兴高采烈的签回公司,好么,根本就是一块冥顽不灵的臭石头!
…
“怎么了??”
下午三四点,起风了。
季清身上只穿了件薄外套。
黄商给拿了件厚羽绒,让他穿上,见他四下张望的,不解地问道。
季清没让黄商帮他穿,自己接过去自己给穿上,嘴里头嘀咕了一句,“没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盯着我瞧似的。”
黄商乐了,“你看看这片场,有不盯着你看的呢么?”
季清人气摆在这里,本来大家都以为像是他这样的人气爱豆会比较难伺候。
接触下来,发现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人不但拍起戏来特敬业,不管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还一点架子都没有。
短短两、三天的功夫,就收割了一片颜粉跟演技粉,人气直逼陈桂南带进组的那只小博美,哈哈。
季清把羽绒服拉链给拉上了,双手插兜里,“也是。”
黄商失笑,“小样。”
季清又下意识地往天井的方向看了看。
可能刚刚那道让他不怎么舒服的视线,真的是他的错觉吧。
休息过后,就是下一场戏了。
下一场戏可没上一场那种轻松、温馨的氛围了。
伤者家属最后还是找上任小宇的家里来了,砸门,闹事,要钱。
任小宇因为要护着奶奶,手脚施展不开,生生挨了挺多拳脚。
任奶奶心疼地抱住自己的孩子,哭着喊着,不要打他的孙子,要打就打他。
顾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坐在任小宇家的乌瓦屋檐上,居高临下地问那帮人,想要多少钱,他给。
季清每回看到这一段,眉头都拧得紧紧的。
编剧可真是太会了。
但凡顾言来得早一点,或者干脆事情结束了才出现,而不是这么不早不晚地卡点出现,还当真替任小宇摆平了那帮闹事的人,以任小宇的性格,也不会在发现顾言就是租他爸妈那间卧房的那位租客后,没把人给轰出去。
导演在跟季清还有何思源两个人讲等会儿开拍时两人的走位,还有大概是几号机位对着他们拍,季清一开始还听得挺认真,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开始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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