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崩不住,“老二也跟他-妈跑了?”
她没忍住落泪,“老柴,是不是我这个妈妈当得不行,一个两个的,都要亲妈,不要我这个养母?”
老太太骂道:“哭什么哭,跑了是好事,柴家的家产,是要留给曦曦的,他俩跑了,少两个人抢曦曦的财产,不好吗?你还是曦曦亲妈呢,都不知道为曦曦考虑。”
“妈!”柴启信不高兴了,他严肃道,“这话以后别乱说,无论是暄暄还是曦曦,都是我孩子。”
他又安慰吴丽,“不是你的错,是他俩根子上就歪了,不管咱们对他俩多好,他俩都是要跑的。”
之后,他对解鸣谦和程铭礼歉然道;“让两位看笑话了。”
解鸣谦和程铭礼作为知晓一切的人,也作为唯二外人,坐在椅子上,还真有点尴尬。
两人默不作声。
柴曦在家一向受宠,毕竟,要说在这个家里,谁腰杆子最直,只有她。
她直接说出自己疑问,“爸,二哥进门前,都没半点征兆,怎么会忽然去找他-妈?难道就那么急,连跟咱们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柴暄小声开口,“他亲爸给他留了很多遗产。”
柴暄深谙说话留一半,另一半让人脑补的道理,吞吐了这一句后,又低下头。
老太太当时就嚷起来了,“哟,这是怕咱们柴家占他便宜啊,难怪不敢和咱们说,就跑了。我就说,当初就不该收养他们,一群白眼狼。”
柴启信道:“妈,这事过去了,别说了。来来来,吃饭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太太拿起筷子,先给解鸣谦夹了鸡腿,又给程铭礼夹鸡翅,将另一只鸡腿夹给柴曦。
她望着柴曦,满脸慈爱,“曦曦,吃鸡腿,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吴丽望着这一幕,低头,扒饭。
柴启信给柴暄夹了鸡翅,对老太太道:“妈,暄暄也喊你一声奶奶,别偏心的太过。”
老太太哼了一声,还是给柴暄夹一块鸡翅腿肉,“你也多吃点,小姑娘家家的,胖点好。别信旁人说的,减肥减肥,把身体都减垮了。”
柴暄受宠若惊,“谢谢奶奶。”
柴暄不敢和柴曦比,她知道自己的位置。
爸爸妈妈对她很好了,曦曦有的她都有,她不贪心,她很满足。
吃过饭,解鸣谦和程铭礼迫不及待离开柴家。
柴昀已经通知特警局的人压走,柴昀在外的房子,也有人去那边处理备份和电脑。
程铭礼拉着解鸣谦,坐回车上,没急着开,他望向解鸣谦,道:“鸣谦,柴导是个厚道人吧,又有功德庇佑吧,怎么就出了这么两个不肖子孙?”
还有柴导的朋友,都是个不错的人,怎么儿子这么的渣滓,就算是妈妈基因不行,爸爸基因也能中和下吧,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奇葩。
“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无常,说不通的。”解鸣谦摇头,他也想这柴曜和柴昀不是柴导好友的儿子,但掐算一翻,还真是。
“如果善良的人遇到的都是善良的人,那怎么会有那么多让人心痛的事发生?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悲剧?咱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自己能看到的时候,避免悲剧发生。”
程铭礼嗯了一声,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
三日后,解鸣谦将制好的玉符送给柴导,见柴导精神状态不太行,给他把了下脉,留给他一张疗养方子,“柴导,保重好身体。”
柴导哭笑不得,心头却暖洋洋的,“放心吧,解大少,不会影响综艺拍摄的。”
解鸣谦离去,他将玉符带在吴丽脖子上,他握着吴丽的手,安抚她道:“以后这事,就烂到肚子里,不会再有人能通过面相,知道这事前因后果。若有人通过DNA检测,咱俩咬死,你用了精-子库。”
柴导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
吴丽抱着柴导,又呜呜呜地哭出声。
“别哭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总不能想起这事就哭一哭。”柴导又道,“这事,你就这么催眠自己,只要咱俩不慌,没有谁能让咱们慌。”
这事是个炸-弹,虽说现在解决了,但谁知道日后有没有什么隐患?
只有说得自己也信了,才能理直气壮地应对旁人。
主要是指他家老太太。
这边柴导和他老婆说定,那边解鸣谦出了柴家,和程铭礼去了小溪山。
柴导家的事,不仅仅是柴导需要缓一缓,程铭礼也需要缓一缓,所以解鸣谦制好玉符,就带程铭礼去小溪山放松放松。
小溪山是金家的,虽然金家倒了,但被程家接了手,小溪山并未受影响。
两人旧地重温,依旧先乘船,绕着小溪山玩了一圈。
相较上次两人感情没有挑破,做什么都克制着,这次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但趴在桌子上,凑得很近,以气音说悄悄话。
他俩的手一直拉着,时不时撅着嘴啵啵,好似两条亲吻鱼。
雾萦青山碧水荡,鱼跃银波白鹭扬。
瞧见水中跃起的鱼,两人下了船,兴致勃勃地去钓台领鱼竿,开始钓鱼。
这儿虽然是景区,但里边的鱼都是野生鱼,能不能钓上来,全看运气和技术。
两人佛系钓鱼,钓了老半天,也才钓了一条鱼,还是条不太大的鲫鱼,干脆将鲫鱼放了生,两人收起竹竿,去玩其他项目。
“诶,鸣谦,你瞧,那是不是要上综艺的那个许长音?”程铭礼抬抬下巴。
解鸣谦瞧过去,只见一名穿着米色长风衣的女孩站在不远处,俏生生的,犹如一朵菡萏。
不过,眼前这朵本该是白莲花般清丽的女孩,身上笼罩着一层死气。
“走,过去看看。”解鸣谦开口。
好歹是一条性命,不能见死不救。
小溪山农庄是依山而建的,处处皆山,处处皆景,有山重水复、曲径通幽的美感,换句话说,隔了一段距离,对方让旁边一走,很容易就失去对方身形。
程铭礼和解鸣谦紧走两步,眼睁睁地看着许长音穿过假山,消失在两人眼前。
两人赶到假山,前边出现五条小路,五条路又是通往不同的地方。
程铭礼问:“走哪条路?”
解鸣谦以许长音名字起卦,指着中间那条,“走。”
一路卜算一路追,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山崖找到许长音,许长音正在翻越栏杆。
解鸣谦见状,急急冲了过去,掰住许长音的肩膀往后用力。
许长音身形僵硬不似常人,解鸣谦这么一用力,竟没能将她从栏杆上扯回来,而是僵持在半空。
程铭礼这时也跑了过来,忙一手按住许长音另一边肩膀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往后拉。
许长音动作不对,浑身僵直直的,一个劲地前伸,且力气不是非同一般的大,程铭礼感觉自己有些拉不住。
他望向解鸣谦,解鸣谦此时已经用空着的那只手摸出朱砂,他将朱砂递给程铭礼,程铭礼忙松开许长音的手臂,接过手中朱砂。
朱砂壳盖子被弹开,露出里边一粒粒红色朱砂。
解鸣谦又摸出毛笔,蘸上朱砂后,在许长音风衣上画上六丁符,口念咒语,“敕”喝一声,风衣上的朱砂符好似活了过来一般,灵巧地钻入许长音体内。
片刻,许长音身形一软,倒了下来。
解鸣谦和程铭礼齐心协力将她从栏杆上弄了下来。
山道上,有一群年轻男女一边聊天一边爬山梯,其中一个女孩正好瞧见两个大男人抓着一个女人往后拖,那个女人身子软绵绵的,头歪在一边,像是没了意识,她连忙指着这边,喊道:“快看,人贩子!”
说着,一马当先,噔噔噔地追了过去。
其他年轻男女对视一眼,仗着自己这边人多,跟着跑过去,边跑边喊:“快,放下那个小姐姐,我们已经报警了!”
听到那边的喧哗声,解鸣谦和程铭礼扶着许长音,抬头往那边瞧过去。
程铭礼探头探脑,“谁大庭广众的,谁敢绑人?我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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