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
所以,他到底像谁?
老爷子老太太热心,拉着解鸣谦一起晒太阳,你一句我一句得问起解鸣谦回来后的生活,又塞给解鸣谦几张卡。
解鸣谦拿着卡,神情复杂。
为什么他们总觉得他以前受苦了,他怎么申辩也不听?
“陪咱们这些老家伙聊天很无聊吧,和你弟出去玩玩,钓鱼、爬山、撑竹筏、摘野果都可以,等到十二点回来吃饭。今天姥姥给你露一手,鸡鸭鹅都是自家养的,菜也是自己种的,营养丰富,绝对安全。”
“解爷爷、卓奶奶、洛爷爷,周奶奶,解叔叔,洛阿姨好。”一道耳熟的男中音从院子外边传来,解鸣谦忘了应答长辈,扭头往后瞧去。
程铭礼站在黑色的镂空大门边,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清爽干净,全往后梳的头发没有可以打理,软绵绵地垂在额边,倒有了他这个年纪的年轻和朝气。
不是平常上班刻意扮老的程总,而是爷爷奶奶面前的小程。
他朝四个长辈灿烂笑着,无端多了一分乖巧。
解鸣谦惊讶,昨晚郑克嘴里的“弟夫”好似又在耳边响起,不知为何,耳尖有点热。
可能是昨天他起了不-良之心,今日瞧见程铭礼,心生愧疚。
一时间,解鸣谦望着程铭礼的目光,有些软。
程铭礼给长辈打了招呼后,注意力一直落到解鸣谦身上,也对上解鸣谦此时水润润的双眼,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射了一箭。
好像一只小团子,好想抱在怀里揉搓揉搓啊。
解父眸光微深。
程铭礼往日和解家洛家并无深交,平常见了也就是个面子情,何时与他两边爸妈这般亲近了?
待瞧见四个老人眼底浮露出同款惊诧,解父将视线落到解鸣谦身上。
估计是因为程铭礼和自己这个儿子交好。
之前以为两人只是泛泛之交,现在看来,两人还是至交好友?
随即解父将这些猜测放下,管他私交如何呢,他解家不扒着程家。
解父朝程铭礼露出个笑,“程公子早啊,你今天也过来看你爷爷奶奶?”
“伯父叫我铭礼就好。”
解父点点头,和程铭礼闲聊了几句,就道:“鸣谦,你带着你弟弟和程铭去逛逛村子,你们年轻人,更有话题聊。”
解钰涵正坐在旁边玩手机,闻言将手机装了,起身兴奋道:“哥,去撑竹筏,还能撒网补鱼,都是河里的野生鱼,清甜清甜的。”
解鸣谦视线从程铭礼身上移开,落到解钰涵身上,“你还会这个?”
“自然,我和付爷爷学的,他渔民出生,网鱼有一手。”
解父道:“多捞点鲫鱼,黄骨鱼,那个好吃。”
“爸,你当饭店点菜呢,肯定是我捕到什么吃什么。”解钰涵去拿捕鱼工具。
解鸣谦走了过去,解钰涵只让他拿了桶,自己拿了渔网和抄子兴冲冲地往外走。
那身活力,让解鸣谦瞧得一愣一愣的,连带着对捕鱼,也不由得生出期待。
河流在村外,百来米宽,树荫浓密,野草繁盛,光影照人。
十点多的太阳,河里的水不是很冷,解钰涵快手快脚地跳到河边的竹筏上,朝解鸣谦和程铭礼招手,“哥,铭礼哥,快来。”
解鸣谦和程铭礼跳到竹筏上,刚站稳,解钰涵就娴熟得撑起竹竿,“诶乃”一声,小竹筏晃悠悠地驶向河中心。
解鸣谦坐在竹筏上,往河中心瞧,河水清澈,能瞧见里边水草绿条柔柔,水波荡漾,将无色的水面映照出碧翠如玉。
程铭礼坐在旁边,见解鸣谦看河水看得专注,问:“你没坐过竹筏?”
“没有。”解鸣谦道,“我坐过小船,但是我们那边的水,是清澈的,不是绿色的。”
“可能是我们这边河水里的水草绿藻,以及两侧的山和植物倒映水里,将它染绿的吧。”程铭礼答道。
“这边山确实青,两岸树和草也多。”解鸣谦忽然偏头。
程铭礼正盯着他,两人四目对个正着。
解鸣谦望进程铭礼眼底,神情恍惚。
原来程铭礼瞧他时,视线这般专注,好似有浓烈的火光在里边,烫得人似要熟透。
第25章 拍照
解鸣谦轻咳一声,接过解钰涵递过来的草帽,“太阳确实有点晒,还是钰涵细心。”
解钰涵又递给程铭礼一草帽。
程铭礼拿着草帽,满脸纠结。
他今天看似无发型,其实发型是特意打理的,目的是让自己显年轻。
解鸣谦第一次见面问他,有没有二十八岁,到底将他伤到,所以不工作时,他刻意整个青春范。
而他手中草帽是是芦苇编织,以前老农民人手一个,若将它带到头上,一下子从青春范变成乡土范,形象全无。
他扭头望向解鸣谦,解鸣谦已经带上草帽,正仰头望着前边青山。
草帽淡黄,如嫩柳靓妆,衬得下边那张玉脸更为精致漂亮。
帽檐分割光影,上半边藏在阴影里,下半边被阳光照得格外透亮,再搭以他身下竹筏,筏下绿波,以及远处青山烟岚,仿若是摄影师为拍摄写真,精心搭配出的构图。
程铭礼意随心转,摸出手机抓拍。
照片里,解鸣谦只露出半边侧脸,投下的阴影藏住双眼,却显得那双眼睛格外深邃漂亮,富有故事。
明明是极漂亮的一张照片,但程铭礼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不知为何,他在照片中解鸣谦那双眼睛上,瞧见一缕落寞,仿若壮士未酬的有志之士,失意的旅人。
解钰涵见程铭礼这个表情,幸灾乐祸道:“铭礼哥,你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是将我哥拍成蔡泽了?”
闻言,解鸣谦扭头,望向程铭礼。
明明解鸣谦眼底一片平静,但程铭礼硬是瞧见里边的嗔怪,似是在怪他,怎么将我拍丑了?
程铭礼忙展开手机,道:“没有拍丑,帅帅的。”
解钰涵凑过来,抱着挑刺的心态瞧,瞧来瞧去,没瞧出可以指摘的地方,最后只悻悻道:“铭礼哥,怎么拍的侧照?是不是怕我哥正面照不堪入目,丑到你?”
程铭礼扭头瞧解钰涵。
解钰涵毫无客气得回望回去,一张嘴叭叭叭,“铭礼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哥,你看他,嫌你长得丑。”
解鸣谦投以怀疑视线。
当然,他不是怀疑程铭礼认为他丑,而是将他拍得丑。
程铭礼:“……”
之前解钰涵递草帽,他还不确定,现在解钰涵这挑拨离间的话一出,程铭礼顿时就知道,自己得罪他了。
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哪儿得罪过他。
两人相差四岁,从小玩不到一块,可以说没有多少交情,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情谊,这也能得罪?
还是说,他向他打过招呼,他没有理会,他一直暗暗记在心里?
不过很快,他将这个可能性否了,解鸣谦说过这个弟弟可爱,应该不至于这般小气。
程铭礼又多瞧了解钰涵两眼,见他站在解鸣谦和他之间,犹如王母娘娘划下的那道银河,明白了。
这是察觉到自己哥哥对他有意思了?
他昂起下巴,微微一笑。
小舅子这生物,都这样,他得包容。
他没有理会解钰涵,而是走到解鸣谦身边,道:“鸣谦,我给你拍张正面照吧?”
解鸣谦私下很少拍照,平常的拍照经历不是证件照就是班级照,听到拍照,他下意识正襟端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乖巧.jpg。
程铭礼:“……”
他心一紧,想捧脸。
好可爱。
萌地一脸血。
谁能想到,清冷出尘的气质下,藏着这么一副呆萌的内里,像是刺猬露出他腹部软肉,谁顶得住?
程铭礼咔嚓咔嚓一阵连拍。
解鸣谦估摸下时间,探头去瞧程铭礼的照片,问:“拍得怎么样?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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