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桐说:“从最基本的自由泳开始就行了。”
基本的动作孟清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会换气。
“其实只要把脸仰起来就可以换气了,”叶疏桐抓着绳子,把自己带到孟清身旁,“不要怕水,来试试。”
孟清深吸了一口气,往前游去。
耳边是刚才叶疏桐的声音:“我一直看着你的,你大胆地游就行了。”
孟清对他是很放心的,唯独对自己有一丝怀疑。
就在孟清仰起头,立刻呛水的时候,叶疏桐一把捞住了他。
手臂环过孟清的腰,稳稳地托了上来。
光滑裸.露的皮肤相贴,惊得叶疏桐一愣:“清清,你皮肤怎么和果冻一样?”
他还非要凑近了看,好像当真要比较出二人有多么细致的不同。
孟清抹掉脸上的水,说:“我只要一仰头就会往下沉。”
叶疏桐想了想,开始教他怎么浮在水面上。
孟清好奇地问:“你也不是海边长大的,怎么水性好?”
“我水性也不算好,都是教练教的。以后咱们玩冲浪去,那才有意思。”叶疏桐扶着他的腰,教他怎么在水中放松。
少年人学东西总是很快的,加之一些若有若无的竞争心理,孟清很快掌握了要领。
两个人比赛着游来回,全身心地投入在控制身体和呼吸的过程中,完全忘记了外部世界的事情。
在这里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同时,孟清总是不自觉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有效的舒缓。
最直觉的影响就是,随着规律的运动,他慢慢可以睡整觉了。
叶疏桐搬回了宿舍,负责每天陪着孟清跑步或者打打球,周末就去游泳。见孟清睡眠状况好转,他才稍稍放了心。
只不过叶疏桐已经拿offer这事儿,只告诉了孟清一个人。否则他还混迹在班级中,必然会对其他人的心态造成一定影响。
高考结束的那天,整个高三的区域飘舞着试卷的碎纸。
想象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出现,而是由复杂的情绪交织出的热闹。好像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戛然而止。前方有更长很精彩的旅途在等着,而身后是人生初始时珍贵的片段。
高考后不久,秦司安组织大家去附近一个的古镇玩两天。
当时,那个江南古镇的游客远远不如几年后那么多,忽然来了一帮学生,走街串巷,也是一桩新鲜事。
头一天晚上去坐船,结束后大家乌泱泱地去找宵夜。孟清和叶疏桐走着走着就离大部队远了。
河边的青石板沾着水汽,在夏夜透着几分柔软的凉爽。
“清清,你背后有个人。”
孟清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他站在河边,怎么会有人。
这种老掉牙的套路简直不想配合。
孟清的头没动,视线稍微一转时,叶疏桐忽然拎了个东西出来。
是一只荷花形状的灯笼。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路过买的。
“好看吧?”叶疏桐塞给他。
孟清问:“给我的?”
“拿着玩呗,”叶疏桐说,“但是我走不动了,想坐一会儿。”
于是两个人坐在河边的石阶上,肩靠着肩。
对岸青瓦白墙边都挂着灯笼,照得漆黑河水浮上一层粼粼的光。像起皱的丝绸,平了又褶。
那只荷花灯笼靠在孟清脚边,风一吹,就明明灭灭的。
“哇,你们快看,有星星!”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清顺势抬头,看见夜空闪烁的光点。
紧接着是一声惨烈的尖叫:“啊!!!有鬼啊!”
孟清感觉叶疏桐原本昏昏欲睡的情绪骤然一醒,随即扭头看见同班的几个人。
姚臻尴尬地摸脑袋:“啊,是……是你们俩啊,我还以为河边没人呢。那个灯笼这么一照,怪瘆人的。”
秦司安一个爆笑:“姚臻,你怎么这么怂啊。”
她拉着邢荞往前走了一个台阶,也坐下来。
往这边走的同学都陆续聚了过来,三三两两坐在一团,仰头看星星。
这一夜好像真的很晴朗,连云雾经过的轨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真希望很多年以后我们还能这样在一起看星星。”秦司安说。
姚臻说:“那肯定啊。大班长,到时候你负责组织规划,我负责打电话通知,怎么样?”
秦司安说:“群里就能做的事为什么还要浪费电话费?”
窸窣的笑声中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叹息,也不知是谁开始哼歌。
叶疏桐半靠着孟清的肩,睡意朦胧地眨眼:“他们怎么突然多愁善感的。”
孟清说:“因为有些人可能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
“那是因为他们不想见,”叶疏桐懒洋洋地说,“我想见的人,我一定天天去见。”
孟清说:“可是你要出国的。”
叶疏桐说:“那就视频天天见,免得你太想我。”
或许是被周遭的情绪影响,孟清低声说:“我们会不会也渐渐的就不联系了。”
然后各自走上旅途,偶尔会重逢。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叶疏桐断然否定。
“嗯,”孟清说,“我也不会的。”
来拿高考成绩的那一天,孟清抱着几本书册,在离开教室前最后看了一眼。
窗外的梧桐树生满旺盛的枝芽,在课桌投下摇曳的影子,遮住那些刻痕,或者笔迹。
“孟清,走了。”叶疏桐在走廊前方等他,懒散地抬眸。
于是孟清没有留恋地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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