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套怎么湿了?”叶疏桐眼尖,拉过孟清的手。
孟清说:“出门的时候带错了。”
带成不防水的那一双了,在一路的雪风中表面渐湿。原本预估着滑一趟是没问题,幸而也还没到湿透的程度。
叶疏桐拉下了孟清的手套,听了个稀奇:“你还有粗心的时候?怎么孟医生最近心神不宁啊?”
孟清说:“是啊。”
隔着护目镜,他看不清楚叶疏桐的神情,只知道周围忽然陷入了沉默。
叶疏桐抓着孟清的手指贴上自己露出的下巴,瞬间皱了眉:“怎么这么冷。”
过了片刻,孟清刚要开口,叶疏桐扯下手套,将孟清的手捧到嘴边,吹了口热气。
暖热的呼吸喷洒在冷冰冰的掌心,像是真的能催动凝固的血液一样。
炙热的手指包裹着冰冷的,每吹一口气,就轻轻揉一下。
孟清愣了愣,才说:“……够了。”
“还没热起来呢,”叶疏桐说,“我们孟医生的手可宝贝着,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孟清想缩回手,却被叶疏桐紧紧抓住。
“他知道你手冷吗?”叶疏桐冷不丁地问。
孟清不由疑惑:“他是谁?”
叶疏桐说:“还能有谁,你喜欢的那个呗。”
孟清顿了顿,说:“……知道。”
叶疏桐恨恨的语气说:“那他也不可能照顾好你,他根本就不了解你。”
孟清说:“你是不是说得太武断了?”
“我说错了吗?这么多年,谁能比我了解你,”叶疏桐不满地说,“你该不会是对我厌倦了,随便遇到个别的什么人,就误会是爱情了吧?”
孟清不动声色地说:“这两件事能比吗?”
叶疏桐早有一套理论应对:“当然可以了。人和人相处都是一个道理,远香近臭嘛。这突然的新鲜感就是会造成误解,可能就是简单的欣赏,被心理作用无限扩大了。很多人犯了这种错误,到头来才发现,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孟清说:“那按你说的,我的误解就是把对别人的欣赏当成了爱情?”
叶疏桐说:“是啊。还有就是,你以前也没喜欢过男人——”
“说不定也喜欢过,”孟清低声说,“只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而已。”
叶疏桐对此表达了强烈不同意:“不可能!”
他揉着孟清的手,大口吹了气。
“反正,你连跟我肢体接触都不愿意,更何况别的男人——”
孟清透过护目镜看着他,仿佛觉得自己的心神被明晃晃地摆在了雪地上。
是啊,如果换个别的人像这样拉住他的手……
他大概会一拳挥过去。
手刚热乎,叶疏桐抬眸看向孟清,神色忽然一变,猛地把孟清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孟清始料未及,脚下没踩稳,跟叶疏桐一起倒在了雪地里。冬天穿得厚,雪也深,摔一跤也没什么感觉。更何况还有叶疏桐垫在下头。
余光里,一道黑影“咣”地砸到了孟清刚才站着的位置,然后顺着陡坡急驰而下。
……是块无人的单板,多半是有人停留时卸下的雪板,从另一条中级道一路冲了下来。按陡坡的速度和光滑的程度,要是刚才真撞到人,必然得出事。
叶疏桐将孟清按在怀中,朝雪道下方高喊了一声“小心后面有雪板”。
而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事吧?”
孟清挣着坐起身,前后看了一眼,他和叶疏桐的雪板都还健在,衣裤也没什么事。
“搞什么,”叶疏桐隐隐动怒,“连块板子都抓不住还滑什么雪!”
孟清说了声“你先别忙”,结果叶疏桐已经撑起身了。
雪板打到一起,导致孟清又跌坐了下来。
他双腿叉开,跪坐在叶疏桐身上,因为失去平衡下意识地抓住叶疏桐的肩,来了个面对面结结实实的拥抱。
这姿势……实在是糟糕透了。
孟清没看他,撑着旁边的雪地将自己从叶疏桐身上拉了起来,然后朝他伸出手。
等回到酒店时,前台已经有两个女孩子在投诉了。
“……刚刚那板子就直接飞下来,给我雪板直接撞坏了。你们就算不能约束每个滑雪者的行为,麻烦至少贴张纸告知一下大家吧?哪儿有新手上高级道的?”
旁边还有两三个也看见了的人纷纷表示赞同。
孟清放下雪板,看见叶疏桐已经去大堂角落找助理了。
他正要往那边走,忽然听见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从自动感应门处传来。
“谁看见我们雪板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摘下头盔,居高临下的目光一瞥,“我们雪板滑下来了,一块绿色的。”
他身旁,另一个稍矮的男生长得白净,声音也跟看上去一样柔弱:“……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
先前那两个女生中短发的一个回过头,没好气地骂道:“就是你们的雪板没拿住往下滑的吧?谁拿你们那晦气玩意儿,刚好,我板子被撞坏了,你们也得给个说法。”
那个白净的男生似乎被吓得一怔,眼睛都要红了。
跟这两人一块儿的还有个皮肤偏黑的男人。三人站一块,人多势众,隐隐有要吵架的趋势。
前台的服务生正要出来劝解,那个高大的男人掏出了一沓钱,往那两个女生身上砸:“不就是要钱吗?算爷赏你们的,别给我找不痛快。那块板子可是艺术品,你们去跟我律师谈吧。”
其中一个女生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就是律师,有什么问题吗?”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男人说着,抄起手里的雪板就想打人。
雪板往前了一个弧度,被一只修长的手截住了。
孟清微微皱眉,将那个女生挡在身后。
对方力气大,雪板压在孟清掌心,嵌得生疼。
气氛对峙时,“咣”地一声,另一块单板往上狠狠一拍。
孟清适时松开手,两块板子一起砸在了惹事的人身上。
叶疏桐单手抓住孟清的手,看见了被压出的一道红痕。他不敢用力,只轻轻揉了揉:“……疼吗?”
对方立刻气急败坏:“你们想干什么?!”
叶疏桐戴着口罩,露出的一双眼睛神色凌厉,冷冷一扫,反问:“你想干什么?”
他音色森冷,震得对方一愣。
……从衣着上来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先动手的男人顿时气势低了,但他不服输地还想动手时,忽然注意到了周围还有保镖,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
同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干什么,想打人啊?无法无天了。”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砸钱,恶心人呢。”
“咱们都到这儿来滑雪来了,你能有几个臭钱,大家还不清楚吗。”
“这么年轻,啃老的吧?真不嫌丢你家的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没素质,有爹生没爹养!”
这几句话钻进耳朵,顿时让那三个男生变了脸色,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复杂得有些精彩。
散了满地的钞票就跟垃圾一样,无人过问。
酒店的安保姗姗来迟,但并没有插手。
叶疏桐冷声地警告那几人:“道歉。”
“凭什么……你!”其中一个男人气得跳脚,被另一个矮小白皙的男生拦住了:“……要不,算了吧。”
后者小声说:“对不起,是我们不对。”
孟清拉着叶疏桐让开了一些,只说:“你不应该跟我道歉。”
那个男生红着眼睛,看向孟清时,眼神中似乎存在着惊愕。
那一瞬,孟清感觉他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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