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默阴阳怪气地应声:“拉倒吧。咱俩上周去逛街。那个服务员跟我说什么来着,叔叔,姐姐穿这件真好看。怎么我就是叔叔了?”
“该服了,都奔三的人了,稳重一点行吗?”曲为霜哼道。
她拿出一瓶红酒,给每个人都倒了半杯。
“喝吗?”她问孟清。
孟清顿了顿,说:“可以喝一点。”
章默:“没醒酒,你这不是暴殄天物!”
曲为霜不耐烦地推到他面前:“有完没完,好像你那舌头尝得出区别一样。”
章默强撑脸面,小声说:“这是仪式感!”
玻璃杯还没碰到唇边,孟清的手机响了。
“我到营地门口了,你们在哪儿呢?”叶疏桐的声音在起伏的海浪中显得无比空旷。
孟清刚从房车出去,就看到一个人远远地朝自己挥手。
“今天加班了?”孟清问。
叶疏桐走到他面前,身上的气息泛冷,看上去有点累。
“嗯,”叶疏桐拉开羽绒外套,把孟清裹进来,“今天的合作方太难缠了。”
他的额头亲热地蹭了蹭孟清耳边的发梢,再嗅了嗅。
“你喝酒了?”叶疏桐微微皱眉。
孟清说:“就一点点。”
他耳朵在寒冷的夜色里发烫,也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别的什么。
叶疏桐半搂半抱的,手臂也推不开。孟清索性放弃挣扎,随着他的脚步走。
“你看影子,”叶疏桐的嗓音带笑,“这像什么?”
房车内的灯光从玻璃投出,拉长了两个几乎融合在一起的人影。
孟清说:“比较像被挟持的人质。”
快走近房车时,面前忽然有人持着酒瓶,喝道:“快放开孟清!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曲为霜的声音渐弱,章默把她往回拽:“都说了,那不是——”
等四个人面对面坐下,曲为霜仍然瞪大了眼睛,后知后觉地抬高音量:“叶疏桐!!!”
章默笑嘻嘻地打圆场:“四舍五入,也是一个宿舍的好兄弟,小霜之前总赶不上趟,所以都没见过。”
曲为霜缓缓扭头,十分遗憾地瞪了他一眼,幽幽道:“说起来我也是最早的一批听众,怎么就我没见过呢。”
充满怀疑的目光从章默挪到了孟清那儿。
曲为霜才慢吞吞地想起来:“你当时说,你有个好朋友,不会就是……”
“是我。”叶疏桐主动对号入座。
在电视和耳机里常听的声音忽然出现在现实中,实在充满了一丝虚假。
曲为霜看了看叶疏桐搭在孟清肩上的手,又看了看孟清淡定自若、毫无拒绝的模样。
正当沉思之际,叶疏桐忽然率先开口:“生日快乐!”
孟清也接着说:“生日快乐。”
曲为霜一怔。
章默用超大声音喊道:“老婆生日快乐!”
灯光“啪”一下灭了,再亮起时,蛋糕蜡烛礼物盒,一样不少地摆满了桌子。
曲为霜看起来红了眼睛,干了一杯红酒当作掩饰。
孟清把叶疏桐那份分了一半给章默,剩下的留给自己。
“……我怎么没有?”叶疏桐大失所望。
孟清轻声说:“你明天不是还要进录音棚吗?”
“那我可以喝一口吗?”他凑在孟清耳边说着,掌心包裹着孟清举杯的手。顺势往自己的方向靠,然后捏着孟清的手,就着孟清喝过的位置,薄唇贴上酒渍,小抿了一口。
末了,还盯着孟清,意犹未尽地舔唇。
孟清呆呆地看着,一时手足无措。
直到章默清了清嗓子,孟清收回视线,坐正了一些。
对面夫妻俩的眼珠子都跟金鱼似的鼓了鼓。
不知道为什么,孟清感到一丝心虚。
“我想起来了,”曲为霜忽然说,“是不是大四那年,孟清说有个朋友要从美国回来,所以提前半个月就紧赶慢赶地把事情做完了,但后面那朋友放他鸽子没来,是有这一回事吗?”
孟清说:“我不太记得了。”
“那还是秦老占便宜了啊,”章默评价道,“请的假没用,还得再给他多干半个月活。”
“可不是么,我们当时还开玩笑说,从没见过孟清那么累,还以为是他偷偷谈了个女朋友,结果人家把他甩了呢。按孟清这一条道走到黑的性格,还不得出大事。”
曲为霜的笑声浮出了几分醉意,章默附和说:“就是啊,吓得咱们恋爱初期的小情侣还得天天拉他吃麻辣烫。我后面半年都碰不了那玩意儿。”
孟清说:“但凡有个人问一句——”
章默说:“哎呦我们那不是不想戳人痛处嘛。早知道是叶疏桐,那还干什么活儿,肯定放假出去玩啊。”
“这好像也没有说对,”曲为霜脑子不转了,“你和叶疏桐,什么关系啊?”
孟清感觉身边的人没吭声,微热的呼吸也紧了紧。
在叶疏桐察觉之前,他率先站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孟清先走,过了会儿,叶疏桐礼貌地说:“我去搭帐篷。”
章默看着他的背影,刚要招呼人继续喝两杯,被曲为霜阻止了。
“干嘛?”章默迷茫地问。
曲为霜:“你刚才没觉得桌上有一道结界,就是他俩在一边儿,咱们在一边儿那种?”
章默往角落躲:“你看多了吧……哎痛,别打头,容易变笨。”
海边风大,寒冷的空气很快让孟清的几分微醺降了温。
他站在树林边缘吹了会儿冷风,才慢慢往回走。
离房车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叶疏桐正靠在一棵巨大的树边。寂静的夜色遮去了神情,只有手上的一根烟冒着星点。
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一抬头看见孟清。
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没来得及变换出笑容,低暗的眼神渐渐复杂,成为无动于衷的凝视。
孟清走近了,低头时覆上叶疏桐的手,掰开手指,将那支烟拿出来熄灭。
只有浅淡的烟味儿,应该也没来得及抽几口。
叶疏桐的嗓音微哑,在上方响起:“你那个时候不是说,你的假没批准吗?”
“……什么?”
孟清乍一恍神,想起了大四的那个时候。
当时叶疏桐已经一路爆红,说是工作学业都很累,要回来一起去玩几天。因此孟清才提早了很久开始准备,早出晚归地想把实验室这一阶段的事赶完。
谁知叶疏桐临走前出了岔子,突然有新的工作安排。
面对他的道歉,孟清只轻巧地遮掩了过去,找了个无伤大雅的借口,让叶疏桐没那么不安。
也不算编造谎言,毕竟导师当时确实只有口头答应,暂时没批假条。
只是那时的失望失落都被忙碌的学业遮掩了过去。要不是今晚提起,孟清自己都要忘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叶疏桐的拇指蹭过孟清的手背,低低地问。
孟清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孟清避开他的视线,瞥见他的手指有一处微红的皮肤,或许是被烟灰烫着了。
他下意识地想碰触,被叶疏桐捏住了手。
“可是对我来说很重要,”叶疏桐低头与他对视,“要是知道你特意在等我,我肯定……”
孟清温声打断他:“如果是这样,难道你就不去工作了吗?那也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一个机会。”
叶疏桐揉捏着他的手指,说:“现在想起来,也不算什么。不过,你也是知道我会这么说,所以才没告诉我。”
孟清说:“我当时也很忙,总之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让你再自责。”
叶疏桐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扣住。
“对我来说,过程和结果都同样有意义。起码,我会知道,你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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