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闭上眼睛,几乎要被那些汹涌而至的情绪淹没。
它们来自时间的缝隙中,从虚影到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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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有客人在楼下大堂等着了。
“你们也太慢了——这谁啊?”叶敬然迟疑地又看一眼。
叶疏桐:“……”
叶疏桐冷漠地经过他,当作没听见那拼命的忍笑。
叶敬然是路过附近顺便来蹭饭的,现下笑得脸疼也不能出声——毕竟叶疏桐今晚亲自下厨。
孟清递了杯水给叶敬然,后者把水杯压在脸上,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你打算做什么?”孟清走到叶疏桐身旁,有些好奇。
毕竟叶疏桐还是极少做饭的。
叶疏桐自己也承认,厨艺这个东西,有时的确需要一点天赋。
叶疏桐言之凿凿:“我前几天学了一道西班牙海鲜焗饭。你去休息,我来就行。”
孟清略微迟疑,不太放心:“真的?”
叶疏桐煞有介事地点头。
幸好是开放式厨房,就算叶疏桐要搞事情,也能及时阻止。
“冒昧问一句,”叶敬然捏住水杯,朝孟清露出微笑,“你是打算在北城长呆吗?”
孟清微微颔首:“应该是的。”
叶敬然闻言,舒了口气:“那就好。”
见孟清不解,他看了眼叶疏桐忙碌的背影,语气轻松:“那家伙说不定担心了很久,倒是便宜他了。”
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孟清身上,孟清就立刻就明白了。
“但你得有一点心理准备,”叶敬然慢悠悠地说,“你可能也知道,我们家的人吧,一旦做出的决定绝对不会变。这一点有利有弊,最后闹得两败俱伤也不一定。我虽然喜欢看热闹,但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孟清知道他的意思。
但这话说得略有些冒犯,孟清正要开口,只听叶敬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说个秘密,保准拿捏叶疏桐这家伙。”
叶疏桐正在专心备菜,忽觉背后冷飕飕的。
他侧过头,只见叶敬然这厮竟然都快坐到孟清旁边了,还歪着头往孟清的方向凑,有说有笑的,不顺眼得很。
八成是这家伙又在想什么妖魔诡计。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孟清着了他的道。
“……对啊,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叶敬然话音还没落地,孟清就被突然出现的叶疏桐拉走了。
叶疏桐一路将孟清拉进书房,转身关上书房的门。
孟清站在墙角,趁叶疏桐抱过来时嗅了嗅。
“今天的柠檬挺新鲜的。”孟清说。
“哪儿来的柠檬——”叶疏桐话一出口,方才反应过来。
他抱着孟清,低头时,下巴压在孟清肩上,像要讨一点安慰。
孟清知道脸肿着不好受,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
“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叶疏桐压着声音问。
孟清说:“你还有什么坏话是我不知道的?”
叶疏桐思索一番:“那倒也是。”
“伤口在疼了?”孟清温声问。
他背贴着墙,稍微和叶疏桐挣出一点距离,抬头看着他。
叶疏桐诚实地说:“伤口不疼,但是肿得脸疼。”
“那我要怎么帮助你?”孟清问。
叶疏桐低声说:“别动。”
孟清微微抬起下颌,叶疏桐的气息忽然靠近。
嘴唇停在近在咫尺的距离。
“我如果现在亲你的话,”叶疏桐陷入纠结,“你会不会有阴影啊?”
万一以后都亲不到了,岂不是很不划算。
孟清想了想,说:“其实亲人的时候,可以不用问。”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叶疏桐果断低头去找孟清的唇。
因为伤口牵扯着,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讨个安抚。嘴唇慢慢地碰一下,贴住,然后再碰一下。
紧贴时,叶疏桐略显干燥的唇慢慢碾磨,压着孟清柔软的唇珠。是耐心的,充满克制的动作。
但也经不起反复的撩拨。
虽说远不及记忆中那个交换气息的深吻,却也让周遭的气息变得黏腻。
孟清推开叶疏桐的胸膛,喘了口气。
这时,外面的叶敬然嚷了起来:“喂,锅都要糊了,你俩好了没有?”
叶疏桐拦住孟清,气音贴着孟清的唇角:“别理他。”
……他还没亲够呢。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出来,叶敬然张嘴就来:“哎,你们背着我吃什么东西了,怎么还上火了?看人家孟清嘴唇都肿了。”
空气中一片凝滞的静默。
孟清转身就走。
叶疏桐被留在原地,回头瞪了叶敬然一眼。
“你少说几句会死吗?”叶疏桐冷声道。
叶敬然尴尬地干笑:“这不是,单身狗不太懂吗。”
叶疏桐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要是我没追到人,你就等着吧。”
叶敬然愣了几秒,显然充满迷惑:“啊?你们还没在一起???”
……可是刚才孟清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的老天鹅啊,”叶敬然忍不住扶额,“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第52章
一周后, 孟清在医院给叶疏桐拆线。
灯光在头顶如雪白的羽翼展开,戴着薄手套的手指压进口腔内壁。
“伤口恢复得不错,基本已经消肿。”
孟清把线头抽出来, 拉下口罩。
“那就是好全了?”叶疏桐一听,瞬间坐起身。
好极了, 这两天脸都恢复原样了。
他捉住孟清的手腕,把手套扯下来,拇指在光滑的手背轻轻刮了刮。
孟清觉得痒, 想抽回手时,叶疏桐仰头看他, 眼含失落:“那是不是就没有安慰的亲亲了?”
这一周以来, 叶疏桐可没少借着伤口疼找孟清嚷嚷。
孟清几乎都要习惯了。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叶疏桐直勾勾的疑问, 孟清耳尖一热, 侧身就想避开。
叶疏桐似乎已经预料到他的反应,不肯松手, 反而长臂一伸, 圈住孟清的腰,开始耍赖。
白大褂上残余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和孟清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忽然, 叶疏桐眼神下瞥,跟发现新大陆一样稀奇:“嗯?线怎么松了?”
孟清这才看见,没有系紧的白大褂扣子松了一颗, 白色的细线摇摇欲坠。
“没事,”孟清轻声说,“等下缝起来就行。”
“用不着,系上不就得了。”
叶疏桐说着, 头顶蹭在孟清胸前,垂着眸去找线头。
孟清只能看见那头浓密的黑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好像那一点光也落在他心底,然后随着衣衫上被抽动的线而颤动。
叶疏桐捣鼓了一阵,系线的时候似乎手指拉不紧,侧过头就用牙齿去咬着。
孟清微微皱眉:“你也不嫌脏。”
“别动。”叶疏桐模糊地发音,为了不让孟清的动作干扰自己,膝盖自然地顶开孟清的双腿。
线被系紧的一瞬间,孟清一时没站稳,几乎是坐在了叶疏桐腿上。
四目相对时,洒在衣背的光线逐渐升温。
这时,门口传来了两声叩门。
“稍等。”孟清说着,要从叶疏桐身上起来,却被紧紧箍住。
叶疏桐压低声音:“别让人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孟清心头一跳,却听见门把手被压下的声音。
诊疗室干净明亮,秦泽平前脚刚踏进来,就看见他的得意门生站在一旁,神情不太自然,衣服也不够整齐。
而那个非常眼熟的“病患”则一脸笑容地跟自己打招呼:“秦教授。”
秦泽平一听这声音就头疼。
他就知道是这小子。
他年纪大,对什么明星之类的毫不了解。唯一能肯定的是,前些年这小子没少在他们实验室和医院转悠,回回都是为了等孟清。有时候还不够低调,引来一群人围观,极其破坏秩序,俨然一位“知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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