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呜呜呜呜呜我被我爸赶出来了。】
【路:?】
终于巡视完病房的白韶推开办公室的门,路初阳坐在沙发上面对手机露出诡异的笑容,没等白韶开口,路初阳抢先将白韶拉到身旁:“给你讲个好笑的事。”
“什么?”路初阳的表情勾起了白韶的好奇心。
“我有个朋友,年纪不大,硕士刚毕业,处于择业的苦恼期。”路初阳说,“他爸妈早年离婚,他爹找了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妈。”
“前些日子他谈了女朋友,女朋友的年纪跟他爹差不多。”路初阳说,“过年他领女朋友回家见他爹和小妈,被他爹拎着扫帚赶出家门了。”
白韶眉毛飞起,思考了一会儿,说:“所以这是,年龄配平方程式。”
“哈哈哈哈哈哈对。”路初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朋友说,他女朋友管他爹叫大哥,他爹管他女朋友叫儿媳,各论各的,互不打扰。”
白韶绷不住笑,他说:“损不损啊。”
“你笑了,笑了就不准生我气了哦。”路初阳说,他像耍无赖的小学生,拉住白韶的手腕一个劲儿地晃悠,“晚上去我家打游戏。”
“……”白韶擅长对付成年人,或者老年人,却难以招架路初阳这种幼稚手段,他点头。
“跟我说,好的。”路初阳说。
“快滚。”白韶忍无可忍。
路初阳麻溜地跑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唇角翘起,笑容满面,哼着歌走向被冷落一上午的拍摄团队。
“聊完了?”康瑶看向颓唐的夏肖钺,冷笑一声,“承认吧,咱俩才是一路人。”
“谁跟你是一路人。”夏肖钺反驳一句,站定在病床边,目光如淬毒的刀刃,恨不得割开床上老人的脖颈,“我恨死你了。”
夏垒浑浊的眼珠平淡无波,他身形枯瘦,呼吸困难,提不起精神教育长大成人的儿子,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夏肖钺怔怔地盯着记忆中高大强势的父亲,他厌恶父亲重事业胜过家庭,自己却离不开金钱的供养,随时间推移,他逐渐变成父亲的模样。
“恨你又有什么用呢。”夏肖钺俯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摸摸父亲干瘪的脸颊,“你全心全意地投入公司运营,最后只剩下公司,我也即将步入你的老路。”
康瑶看着消沉的父子俩,她咬住下唇,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诞下一个不被爱着的生命,重复夏家的命运,她冷如寒铁的心脏浮起一瞬间的怜悯。
“你有没有后悔?”康瑶问。
夏肖钺将夏垒鬓角斑白的头发理到耳后,低声说:“后悔有什么用呢。”他叹气,看向康瑶,“你就算不嫁给我,也要被迫嫁给别人,至少嫁给我,能换来一个出国的机会。”
“两年了,这是咱俩唯一和平对话的时刻。”康瑶说。
第37章 欢迎来玩
临近下班,路初阳将工作抛诸脑后,跟在白韶身边忙前忙后,没活找活,没话找话,赶也赶不走。
“晚上吃烧烤吧。”路初阳说,“我家露台有烤架。”
“啤酒炸鸡也可以,我给我家阿姨打个电话。”路初阳说。
“春饼呢,快春天了,吃点传统的菜品。”还是路初阳。
“……”白韶停下脚步,无奈地看向路初阳,隐晦地提醒,“你忙完了?”
“我下周要去眼科拍摄了。”路初阳可怜兮兮地看着医生,“多看看你不行吗。”
“你这,”白韶哭笑不得,“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你是包子吗?”
“那你喜欢包子吗?”路初阳问。
“关我喜不喜欢什么事。”白韶不自然地避开话题。
“哼。”路初阳抱臂,“就要跟着你。”
“你下一站拍儿科吧。”白韶建议,“完美融入患者群体。”他从口袋掏出一只小黄鸭,捏了捏,发出尖锐的“叽叽”声,伸手塞给路初阳,“送你。”
“哪来的?”路初阳端着小黄鸭,欣喜地把玩。
“休闲室的新玩具。”白韶说,“我觉得很适合你,顺手拿了一只。”
“适合我?”路初阳口无遮拦,“和我的内裤很搭?”
“……”白韶耳尖泛红,“你别说话了。”他尴尬地抖抖手,踏进病房巡视新入住患者的情况,也就是夏肖钺的父亲夏垒。
“你来了。”夏肖钺重回冷静,再次面对白韶有些不好意思,他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垂着手站在一边,像个等待听讲的学生。
白韶站在病床边,与奄奄一息的老人对视,他没见过夏垒,夏垒却见过白韶。老人沉寂的眼神泛起一丝波澜,他缓慢眨眼,吐出一个字:“你……”
“我是白韶,你的安宁医生。”白韶公事公办,不带任何私人感情,“我们护士在您入院时应该向您介绍过安宁病房的情况,您若有疼痛、抑郁、失眠等情况,请及时告知护士,护士将根据症状轻重使用药物舒缓您的痛苦。”
夏垒等白韶说完一长串开场白,他断断续续地说:“你是,眼科,为什么,在这?”
“爸。”夏肖钺不赞同地摇头。
夏垒却执着地看向白韶,寻求答案。
白韶半晌不说话,路初阳看不下去,阴阳怪气地开口:“人愿意,你管得着吗。”
“这是我的私事。”白韶说,他没必要向每个人复述他的伤痕,他瞧一眼夏垒肿胀的面部和颈部的淤青,说,“鉴于您已出现上腔静脉综合征,预计剩余时间三个月,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这里不抢救。”说完,他转身离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冷漠地对待患者。
路初阳赶忙追上白韶,隐隐听见身后传来夏肖钺怒意汹涌的声音:“你怎么知道他原本是眼科医生?!”
“甭理他们。”路初阳说,“快死的坏人也是坏人。”
白韶一言不发地朝办公室走去,路上遇到等在办公室门口的公孙旌,他说:“老师。”
“小白,明天陪我出一台手术。”公孙旌说,“给我那俩规培生做个示范。”
“好。”白韶点头。
“你脸色不咋好,怎么了?”公孙旌问,“家属找事?”
“没有。”白韶否认。
“小路,你说。”公孙旌知道学生的闷葫芦性格,干脆把矛头转向无辜的路初阳。
“额,刚刚去见了姓夏的他爸。”路初阳实话实说,“气氛不太愉快。”
“哎,他都快死的人了,你别放在心上。”公孙旌生疏地安慰,“人之将死,爱咋咋的。”
“嗯,谢谢老师。”白韶说。
“晚上去我家吃饭?”公孙旌邀请。
“不了。”白韶看向身后眼巴巴的路初阳,“下午说好去路导家烧烤。”
“噢,跟小路有安排啊。”坚定丁克的公孙旌心中老父亲的遗憾油然而生,好不容易捡来的大儿子终要被诡计多端的男人拐走。
“嗯嗯,我们说好的。”路初阳跳出来给公孙旌心口撒盐,他连声催促,“我们走吧走吧。”
白韶脱掉白大褂,换上常服外套,与交接班的同事打声招呼,问路初阳:“怎么走?”
“先去你家开车。”路初阳小声嘀咕,“看来我真得买辆代步车。”
两人坐地铁回到白韶家门口,坐上那辆亮黄色气质昂贵的小牛,路初阳拍拍方向盘,说:“我们出发!”
白韶坐在车里,浑身上下不自在,他不喜欢这样过分彰显差距的环境,豪车、豪宅、奢侈品,仿佛一面镜子,倒映他的窘迫和平凡。
北京太大了,白韶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路初阳扫了眼倒车镜,他注意到白韶的沉默,医生从上车落座起,就没说过一句话,这让路初阳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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