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们一步步看着路初阳叼着的烟换成棒棒糖,又换成牙签,一群富家子弟起哄:“路导,真戒啦?”
“哎。”路初阳佯装苦恼地叹气,“没办法,阿韶不让。”
白韶站在凉亭下,双手揣兜,瞥了路初阳一眼,转身朝医院大门走去。
路初阳麻溜地站起身,朝狐朋狗友们挥挥手:“我家医生叫我回去,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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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攻x纪录片导演受
白韶x路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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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攻,白韶攻,不逆。
2.安宁疗护病房的故事,平淡治愈风。
3.封面:顺颂商祺
安宁疗护/临终关怀:是指为疾病终末期或老年患者在临终前提供身体、心理、精神等方面的照料和人文关怀等服务,控制痛苦和不适症状,提高生命质量,帮助患者舒适、安详、有尊严地离世。
第1章 《医者》
“小韶,你还是回来看看吧,咱爸报病危了。”电话里的女声疲惫无奈,不见焦急,但见心虚。
“三姐。”窗明几净的走廊边,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医生,眉眼隽秀文雅,戴一副薄薄的金边眼镜,他将手机贴在耳边,说,“你把爸的病危通知单拍照发我。”
“小韶……”女声小心翼翼地说,“两年过去了,咱爸也很愧疚,你过年能不能回来,看看二老。”
“不能。”白韶干脆利落地拒绝,他皱起眉头,“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今天比较忙。”
“唉。”白秀竺叹气。
“秀竺!”熟悉的中气十足的男性声音声音,隐隐从白秀竺电话中传来,“那小子不愿意回来?”
白韶的左手一直揣在口袋里,右手捏着手机,叹一口气,说:“三姐,别总是替爸骗我。”
“我没有办法。”白秀竺为难地说,“你们都走得远,只有我留在这里照顾爸妈,他缠着我骗你,我能怎么办。”
“我再给你拿点钱,快过年了,你买些新衣服给囡囡。”白韶说。
“我的钱够用。”白秀竺说,“你在北京,多和二姐走动走动。”她深吸一口气,绕了一大圈,终于绕到正题上,“你的手怎么样了。”
“老样子。”提到手,白韶冷静自持的神态露出几分烦躁,“我去忙了。”
“去吧,按时吃饭,不要熬夜,多运动。”白秀竺念念叨叨地挂断电话。
白韶将左手抽出口袋,端着手机,右手手指点开微信,给白秀竺转去两千块钱,并备注【拜个早年】。他的右手骨节清晰,笔直修长,左手从食指到小指,横着一道可怖的疤痕,仿佛被某种利器斩断,又花费一番力气拼接起来。
“小白大夫。”家属推着坐轮椅的老人,朝白韶打招呼,“病房里来了一堆人,正找你呢。”
“我现在去。”白韶说,“谢谢你。”
“客气。”家属摆摆手。
这就是白韶今天主要忙碌的事情,接待纪录片拍摄组。他穿过狭长的走廊,路过肿瘤科室,迈进朝南采光最好的房间,这是他主管的地盘——安宁疗护病房。
往日安静甚至有些死气沉沉的病房内,多了一群身体健康的人,他们架设摄像机,安装收音设备,沟通拍摄人选,突然的热闹生机引起躺在病床上等待与死神握手的病人们的注意。站在病房中央主导工作的男人穿着一件嫩黄的卫衣,显得格外年轻,他转身正好与白韶四目相对,笑眼弯弯,走过来与白韶握手:“你就是白韶医生吧,我是路初阳。”
“路导。”白韶与路初阳握手,“年轻有为。”
“哎,太抬举我了。”有别于白韶的温润秀雅,路初阳英俊洒脱,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气质,说话带着点土生土长的北京口音,吊儿郎当,漫不经心。
白韶收回右手,后退半步,与路初阳拉开距离,问:“需要我介绍一下安宁病房吗?”
“需要的。”路初阳察觉到白韶的态度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极少有人一照面就不喜欢自己,他自认社交达人,狐朋狗友手牵手能从昌平排到房山,不知为何能在一两句话的功夫惹得漂亮医生的不满。
“去我办公室说。”白韶转身,目光不着痕迹地错开路初阳探究的审视,如路初阳敏锐的感知,他确实不想和这种富二代产生交集。
一路无话,路初阳在怀疑自己的社交能力,白韶则刻意不想讲话拉近距离。踏进办公室,路初阳说:“我们剧组之前在急诊室驻扎了半年,白医生听说过吗?”
“我知道。”白韶点头,“急诊室很辛苦。”
“是的,所以我想着给组员们缓一缓,李院长推荐我来这里。”路初阳说。
白韶点头:“嗯,安宁病房应该是整个医院最特殊的病房了。”他示意路初阳坐下,认真地介绍,“我们安宁病房,是对病终末期病人特设的病房,用来照顾临终病人,帮助家属度过悲伤,基本目标是尽可能达到被照顾的病人所想要的生活方式。”
“所以你们不会像其他病房那样,竭尽全力、不择手段地救治生命。”路初阳说。
“是的,我们要做的,是帮助病人及其家属平静地与死亡和解。”白韶说,“我们尊重病人的意愿,缓解伤痛,送他们最后一程。”
“病房有多少医生和护士呢?”路初阳问。
“我们医院的安宁病房规模较大,有三位安宁医生,五位护理师,和十名护士。”白韶说,“目前有二十七名患者住在病房里,我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情况,可惜我没有什么讲故事的天赋,路导可以找他们聊聊天,挖掘好故事。”
“不不不,白医生的口才十分出众。”路初阳说,他听出白韶想要摆脱他的意图,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我在病房里转了转,患者们对您交口称赞,张口闭口小白大夫,您一定对患者们的背景故事如数家珍,不如跟我推荐几名患者。”
“……”白韶端起白瓷水杯,稍抿一口掩饰尴尬,他着实不喜欢骄横的有钱人,但面前这位路导和印象中的有钱人不太一样,他万分不愿承认自己被路初阳的话捧得很舒服。
“小白大夫?”路初阳眨眨眼睛,“推荐一个也行啊,给我指指方向。”
该死的虚荣心,白韶暗暗唾弃自己,他开口:“13床的宁大爷,胃癌晚期,建议你多跟他聊一聊。”
“好嘞。”路初阳笑眯眯地答应,他注意到白韶的左手始终揣在口袋里,视线逡巡一圈,不着痕迹地记在心底,“未来三个月,打扰小白医生了。”
“没什么。”白韶放下水杯,随手翻开一本病历,右手拾起中性笔,假装忙碌的模样。
路初阳识趣地站起身,说:“我去盯剧组了,您该查房查房,不必拘谨,就当摄像机不存在。”
“好的。”白韶点头,他低头写病历,余光瞥见路初阳离开办公室的背影,松了口气。他性格慢热,因两年前失败的恋情,戒心极强,本就没什么朋友,又筑起厚实的心墙,这让关心他的导师极为头疼。
白韶本人不觉得有问题,他合上病历,摁亮电脑屏幕,查看每个病人的情况,不知不觉,便到了午饭时间。
比起其他忙碌的科室,安宁病房的作息堪称规律,白韶站起身,将见底的茶壶涮洗干净,拿起饭盒踏出办公室,与路初阳打个照面:“?”
“小白医生,去吃饭啊。”路初阳热情地说,“正好我也去吃饭,一块儿呗。”
“我,”白韶下意识想拒绝,刚蹦出一个字就被路初阳截胡:“我听公孙主任说你都是一个人吃饭,他让我多找你玩。”
“……哦。”白韶咽下后半句话,说,“你怎么遇到了公孙老师?”
“驻扎急诊室拍摄的时候,见过两回公孙主任。”路初阳说,“他第一次见我就跟我说,他有个学生和我年纪差不多,性子太闷,他特别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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