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确定完他的心才能落地,落到自己身上去,然后最后再确定,自己是真的怀孕了。
他怀孕了,怀了先生的孩子。
前者是令江寄厘无比欣喜的,而后者却能在他欣喜时迅速将他拉回现实,他知道先生一直都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不是想要,是需要。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让先生知道他怀孕了会发生什么,但他清楚一定不是他能承受的结果。
江寄厘心里的决定日渐明晰,他必须离开这里,离开先生。
而就在江寄厘明晰了这个决定不久后,戎缜就回来了。
他是连夜回的南区大宅,男人回来后没有休息,而是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江寄厘,彼时江寄厘早已经睡着了,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直到戎缜脱掉衬衫上了床,温热的触感从额头一直向下,睡衣被慢慢解开,江寄厘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男人俊美锋利的脸近在眼前,江寄厘喘着粗气,瞬间便惊得没了任何睡意。
他几乎要哭出来,那天的记忆汹涌而猛烈,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对戎缜的恐惧。
“先生,您回来了……”
男人的手指撩着他的眼睫,懒散随意。
“梦到什么了?”
江寄厘身体僵直,戎缜侧躺在旁边,高大的身材正好能将他笼罩,他喉咙干巴巴的咽了下:“梦到……梦到了一只小鸟……”
“小鸟怎么了?”
江寄厘视线躲闪:“先生,对不起,我忘了。”
戎缜低低笑了声,不由将他揽进怀里,大手扣住了他的腰,缓慢缱绻的轻抚着。
“最近吃胖了。”
江寄厘心头一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腰上确实胖了一些。
戎缜轻吻了他一下:“胖点好。”
江寄厘觉出了戎缜的意思,吓得狠狠挣扎了一下:“先生不要!”他双眼圆睁,满是惊恐。
戎缜被迫停了下来,眉目带起了不耐和冰冷,又是江寄厘熟悉的那个样子。
嗓音满是低沉的威胁:“要我亲自教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情人吗?嗯?”
他盯着眼前人薄薄的眼皮,命令道:“衣服脱掉。”
江寄厘和男人冰冷的眼神对视着,大脑一片空白,心底的声音在疯狂说,不行,绝对不行,如果再像那天晚上一样……
陆洄的声音也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江寄厘冷汗都快下来了,他颤着手,心下一横,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软了身体,慢慢把自己送进戎缜怀里,贴着男人蓬勃跳动的胸口,勾住了他的脖子。
“先生,我错啦……”他声音也是勾人的软,带着一点上扬轻颤的尾音,讨好般蹭了蹭男人有些扎的下巴,压着仿佛要跳出来的心跳,大着胆子在他唇上亲昵的吻了吻。
“您别生我的气好吗?原谅我吧……”
第19章 chapter19 假意温存(修)
戎缜的眼眸垂下,注视着青年略带生涩的样子,像是极力想要讨好,又不得其要的小可怜。
但这副纯情又勾人的姿态,的的确确取悦了戎缜。
他缓慢的拍着青年的后背,问道:“从哪学的这一招?”
那一瞬间,江寄厘悬着的心狠狠坠了地。
他赌对了。
江寄厘眨了眨眼,身体放的更软,乖顺的趴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
“没有学……”他湿润的眼睛望着戎缜,“是真的觉得我错了,想请求先生原谅。”他像一只无辜懵懂的小羔羊,眼巴巴扑在爪牙之下,等着捕猎者善心大发的赦免。
“先生,您不要和我计较,我下次会听话的,好吗?”江寄厘用温热的唇蹭过男人的下巴和侧脸,缱绻又缠绵。
“厘厘。”戎缜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往下压了压,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哑道:“那你得让我开心。”
他嗅了嗅青年身上干净的香气,语调暧昧。
“知道怎么让我开心吗?”
“我可以学,先生。”
戎缜满意的吻了吻他。
这天晚上,戎缜没有怎么碰他,头一次在这种方面是江寄厘占了表面上的上风。
他揣摩着戎缜的心理,尽量不让他不高兴,哪里做的不好也会立即卖乖道歉,戎缜确实没有和他计较。
天将破晓之时,戎缜终于放过了他,好心情的拍着他的头发亲了亲,等他洗完澡后才进了浴室。
躺了会快要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身旁的位置突然陷了下去,男人炙热的体温又贴了上来。
戎缜没走。
江寄厘眼皮一颤,压住想要逃离的冲动,在戎缜躺下的那一刻,就亲亲昵昵的抱住了他。
他假意困顿的眯着眼,低声道:“先生?”
戎缜已经闭上了眼睛,胳膊搭在他的腰间,话语利落:“休息。”
江寄厘便不敢再出声了。
他并没有休息好,甚至可以说压根没有睡着,他闭着眼睛清醒了足有四五个小时,思绪全部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
戎缜睡着了,江寄厘本该松口气的,但他却愈加战战兢兢,没了这双时刻盯着他的眼睛,那些真实的惧怕和惶恐都不用再隐藏。
这是这么多年来戎缜第一次在他这里休息,雀跃和受宠若惊都没有,他就像是被小憩打盹的狮子圈在身边的猎物,锋利的爪牙时刻抵在他跳动的脉搏间,一不留神他就会被拆吞入腹。
直到戎缜再次起身,江寄厘也跟着坐起,垂着眸乖巧的帮他系好领带,整理了衣领,道了“先生早安”,男人离开了房间,江寄厘才终于有了微末的困意。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似乎有些低血糖,他一起来就头晕得很,从柜子里翻出几颗糖喂进嘴里,几分钟后终于舒服了点。
今天林齐没有上来,极大概率是因为戎缜还在大宅里。
江寄厘换了套宽松的衣服,先在房间里找了点小吃食垫肚子。
他嘴里慢慢咬着一块饼干,手指轻柔的按着胳膊上泛红的地方,这是昨晚戎缜在最后那一刻掐出来的,并不严重,但江寄厘现在必须爱护自己的身体。
他想,他得尽快找机会出去做一次检查。
江寄厘心里有了些想法,去浴室洗漱干净,在颈间轻轻蹭了些小苍兰的香水后就下了楼。
南区大宅是中式豪宅,处处都充满了奢华昂贵的古韵意味,有一处专门隔开的棋室,连着室外翠绿雅致的藤树,六边形的烟灰色窗口框出一方漂亮的园景。
江寄厘脚步顿住,戎缜正在下棋。
男人黑色的丝质衬衫穿得并不规矩,前襟敞着两颗扣子,袖子随意挽起到手肘下方一点。
他左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右手捏着一颗玉石做的奶白色棋子。
对面是有些拘谨的林齐,他垂眸盯着棋盘,一言不发。
戎缜似乎心情不错,至少眉目是舒缓的,他修长的手指落下一子。
“醒了?”话是对不远处的江寄厘说的。
“是,先生。”他忙回道,快步走进了棋室,一阵微凉的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卷了些江寄厘身上的小苍兰的味道,戎缜眉头动了下。
看向他:“过来。”
江寄厘听话到了戎缜身边,刚一站定,就被他拉进了怀里,他坐在戎缜腿上,手撑住了身下的紫檀透雕座椅。
“先生,还在下棋……”他低低的说道。
戎缜“嗯”了一声,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逗弄一个漂亮的玩偶。
“你想下吗?”
江寄厘约莫能猜出戎缜的心思,这个时候他不需要抖什么机灵,只要乖乖顺从就行。他主动楼住戎缜的脖子,像昨晚一样温顺又柔软的吻了上去,唇齿间溢出几个字:“我可以让先生带我下吗?”
戎缜没说话,只是扣住了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他在这方面极少有温柔的时候,江寄厘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对面的林齐视线垂得更低了,手里捏着的黑色棋子将指尖压得发白。
上一篇:当他从神坛跌落
下一篇:失忆后错把死对头当男朋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