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计划,我们去看海。”
虞澜心中不安,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很敏锐,知晓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哥哥的态度才会有些奇怪。
但他很听话,哥哥既然不告诉他,那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他强行逼问也没有意义,说不定还会乱了原本安排好的计划。
更何况,如果他继续纠缠,哥哥肯定会放心不下他。
哪怕虞澜知道这些道理,但理性与感性很难在此刻平衡,他本就是一个感性的人,现在因为不安,直往薄静时身上黏糊。
虞澜几乎挂在薄静时身上,仰起楚楚可怜的面庞:“要抱抱。”
薄静时将手臂收紧,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一点空隙,这种近距离的拥抱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仿佛连血液流动都清晰可见,给双方都带来安抚与安全感。
薄静时蹭蹭虞澜的鼻尖:“再亲一下?”
虞澜点点头,主动伸出舌头给薄静时吃。
舌尖卷绕纠缠发出黏糊糊的水声,气息交换,温度融入唇齿之中。
虞澜被亲得有些迷糊,薄静时吻着虞澜唇角勾出来的唾液,哑声问:“等我回来,我有机会转正吗?”
虞澜:“什么?”
“半个月马上就要到了,宝宝。”薄静时望着虞澜的眼,“等我们出去旅游,我能以你的正牌男友身份,站在你身边吗?”
虞澜怔怔地看着薄静时。
薄静时的表情很专注,又有些克制,他也知道他有些操之过急。
他原以为他可以循序渐进,慢慢来,每当他认为他可以凭借强大的自制力保持理智时,虞澜总是能让他一秒从理性上升到感性。
刚刚的事情,虞澜还没有想明白,现在又多了一件新的事。
虞澜紧紧地抓住薄静时的手臂,白皙柔软的手指在较深一色的手臂中微微下陷,形成鲜明色差。
指甲在皮肤上印出月牙痕迹,足够证明他此刻的心情紧张。
这么久过去,哥哥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吗?
难道哥哥是认真的?哥哥真的喜欢他?
最开始做的假设都失去作用,一个新的问题摆在虞澜的面前,没有准备的虞澜十分无措。
“没关系,慢慢想,这几天宝宝好好想一想,回忆一下这段时间究竟开不开心,能不能接受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考虑我,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薄静时说,“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你很高兴,并且喜欢和我在一起时的氛围,如果你认为我通过了你的考验,也不排斥和我接吻或更深层次的接触。”
“等我回来之后,再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虞澜心头乱糟糟,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薄静时把虞澜哄睡着之后,也到了该离开的点。
临走前,薄静时很小心地将虞澜放在床上,在起身的那一刻,虞澜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小巧白皙的手指弯起握作拳状,紧紧地抓住薄静时的小拇指,哪怕虞澜睡着,昏黄床头灯下的小脸仍旧微微皱起,睡得很不安心。
薄静时坐回原地,在虞澜的耳边轻轻哄着,像小时候一样哄虞澜睡觉,另一只手轻轻揉捏虞澜的后颈、拍拍后背。
虞澜的眉眼很快就舒展开,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哥哥。”
薄静时说:“哥哥在。”
虞澜这才安心。
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虞澜睡梦中都充满疑问,借着梦话,他无意识地勾住薄静时的小指,睡意惺忪地开口。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望着虞澜这张睡容恬静的小脸,薄静时沉默许久,才轻声说。
“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
离开房间,下了楼,薄静时看到虞悦和薄凝心正在客厅等他。
对薄静时要只身前往京州这件事,二人并不是很赞同。
薄静时:“傅杨疑心很重,他不可能来A市。”
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他必须前往京州一趟。
傅杨一直有联系薄静时,但他都当作过眼云烟,连搭理都没有过,这种冷漠的行为明显激怒了自负的傅杨,但傅杨又没办法抓到任何有关薄静时的把柄。
直到薄静时和虞澜疑似恋爱。
傅杨自以为可以用这件事拿捏薄静时,于是频繁地联系他,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和薄凝心复婚。
薄静时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薄静时看向虞悦,身侧的双手缓缓紧扣,他低下头,用一种十分谦卑的姿态说:“阿姨,我喜欢澜澜。”
薄凝心怔了一怔。
前一秒他们还在说正事,下一秒薄静时怎么就和虞悦坦白了?她下意识侧首看向好友,好友竟没有丝毫意外。
意外的人反而是薄凝心:“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虞悦笑着说:“你不是也不惊讶吗?”
薄凝心当然不会惊讶。
在薄静时刚成年的那天,他就已经和她坦白了。
那也是薄凝心第一次看到她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儿子,露出类似迷茫与无措的表情。
夜晚,薄凝心刚解决完工作上的事,正要回房间就寝,推开书房的门,她看到薄静时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薄静时有心事。
薄凝心很乐意帮助薄静时,也愿意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出一些建议,但薄静时并不是一个喜欢倾诉的人,哪怕年纪增长,薄静时看似拥有完美的社交与家庭,薄静时仍对所有人保持很强的戒心。
只不过薄静时长大了,学会了伪装。
他知道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合群。
薄静时沉默很久,才哑声说:“我是同性恋。”
这是第一件事。
没等薄凝心做出反应,薄静时又说,“我喜欢澜澜。”
薄凝心看薄静时的表情就知道,薄静时不是在开玩笑。
她以最快的速度想出应对办法。
第一,先给薄静时找一些同志片,尺度小的大的都有,并问薄静时是什么感觉。
第二,搜集资料,同性恋之后会面临哪些问题,比如身体上的伤害。
薄静时告诉她:“我很早以前就搜过这些资料,恶心,很恶心。我没办法接受别人,但我喜欢澜澜。”
薄凝心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第一眼见到虞澜的时候。
很多人都以为,薄静时是在四岁那年才见到虞澜,其实并不是。
虞澜刚出生那年,也是薄凝心最忙的那一年,尽管学业事业忙碌,她还是定期和国内的薄静时视频通话。
他们通话的时间不定,有时候比较长,有时候比较短。但绝大部分时间,占据视频画面的人都是薄静时的父亲傅杨。
傅杨滔滔不绝讲述他对孩子的付出,告诉她他知道错了,希望她可以再给一个机会。
屏幕前的薄凝心面无表情:“你挡住静时了。”
可能是今天工作比较轻松,她想和儿子交流,但儿子只是看着她,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
薄凝心能够理解,她常年不在孩子身边,也不该指望孩子多亲近她。她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这是我的好朋友的宝宝,他今天刚刚出生,不过他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目前还住在保温箱里面观察……静时你要不要看看弟弟呀?”
画面中的小酷哥突然动了动。
他紧紧盯着视频。
小婴儿看起来特别小,他躺在保温箱里面,皱巴巴的皮肤上是各种长管,被关在保温箱里的他呼吸微弱,看起来很费劲,紧紧攥着的拳头让肌肤呈现一种几乎透明的质感。
很让人心疼。
薄静时看着保温箱里的小婴儿,小婴儿缓缓睁开眼睛,像蓝宝石一般的质感,耀眼到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他看呆了。
但小婴儿每一下动弹都十分吃力,活动的区域只有小小的玻璃罩内。
和他一样。
他活动的区域只有小小的房间。
他们好像都很可怜。
在薄凝心提出来是否要来A市看弟弟时,薄静时第一次感到犹豫。
上一篇:注意,禁止垂涎顶级豪门小少爷!
下一篇:拒绝我的表白后校草室友后悔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