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澜脑子混乱:“不是,我……我不知道。”
对,他不是想和薄静时分手,只是不知道。
薄静时是想找一个更好的时机,但他突然发现,现实情况和他想得有些不一样,他以为和虞澜在一起后,虞澜会喜欢上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可他低估了虞澜的感情不开窍程度。
薄静时甚至怀疑,哪怕他们上床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虞澜可能还以为他们是好兄弟。
只是因为关系太铁,所以才会用嘴舔。
怀中的虞澜因惊慌失措在颤抖,他紧紧抱住薄静时的脖子,把自己往薄静时身上贴,他身上热乎乎的,十分柔软,薄静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提供充足的安全感。
薄静时突然说:“从小到大,每次玩捉迷藏,我都能找到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虞澜怔了怔,什么?
薄静时:“因为是你让我找到你的。”
“如果你想,你有很多种办法让我找不到。但是你没有,你总是像笨蛋一样露出马脚。”
虞澜迷迷糊糊地反驳:“我才不是笨蛋。”
“我是。”薄静时似乎笑了笑,他看着虞澜的面庞,“是我像笨蛋一样,被你迷得团团转。”
“小时候,我找很久都找不到你,最终找到你的时候,你总会很高兴地扑进我的怀里。”薄静时低头抚着虞澜的后背,“澜澜,我们再玩一次捉迷藏,如果我能找到你,那么就再给我一个机会。”
“好不好?”
虞澜怔怔地抬头望向薄静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等到反应过来他答应了什么事,他在房子内乱转,根本不知道该藏进哪里。他焦急得步伐紊乱,可他仍然记得要和哥哥玩游戏。
虞澜惊慌失措,躲进了柜子里。
虞澜躲进衣帽间的柜子里,空间很大,四面八方都是衣服裹着他,熟悉的味道将他笼罩,给他带来极其强烈的安全感。
躲在这里,应该没有问题吧?
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连脚步声都没有。
在这样的平静下,虞澜逐渐冷静下来,衣帽间内微弱的光顺着衣柜缝隙照亮他紧张的脸。
他说不清他究竟是想被找到,还是不想。
大概五分钟过去。
仍旧没有动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虞澜稍微活动了一下,胳膊不小心碰到一旁的衣架,发出极其尖锐的声音。
他捂住嘴巴,浑身紧绷。
薄静时一定发现了!
虞澜屏息凝神等待许久,外头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他悄悄将柜门推开了一点,没有看到人影,只看到一小部分阴影,似乎是衣帽架的投影。
这个衣帽架的投影在虞澜刚进衣柜不久后就出现了。
他发出来的声音这么大,为什么薄静时没有察觉?薄静时没有听见吗?还是什么?
又或者,薄静时根本没有找他?
虞澜不知道原因,他心头乱糟糟的,衣柜很宽敞,他在里面躺着睡觉翻滚都没有问题。
他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他只知道他等得昏昏欲睡,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终于试探性将手搭上柜门,轻轻推开。
大片的光照了进来,看着衣柜前矗立的高大身影,虞澜瞬间怔愣住了。
他一只手扶住柜门,保持双膝分开跪坐姿势,仰起的面庞满是惊诧与困惑,与低头的薄静时四目相对。
水晶灯灯光在薄静时的鼻梁上打出浓重阴影,同他的目光一样深邃有力。
高大的身躯在地面投出一块影子,而其中一小块,恰好是虞澜之前看到的那一小块,他一直以为是衣帽架投影的那一小块。
那块熟悉的阴影,居然是薄静时影子的一部分。
虞澜这才明白,在他藏进衣柜之后,薄静时一直站在衣柜门口,没有离开过。
没有推开门,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地在原地等待。
等他自愿走出来。
第七十四章 乖孩子
衣帽间内, 薄静时挤进衣柜中,将虞澜抱了出来。
宽阔炙热的怀抱让虞澜感到安心的同时,又泛起丝丝缕缕的委屈。
这样的委屈有些莫名, 其实虞澜已不像小时候那样胆小,他能够独当一面, 也知道自己去解决问题, 可在薄静时面前, 他总是很容易感到委屈。
因长时间保持睁眼的动作,虞澜的眼眶发酸发热,泫然若泣的模样, 泪水仿佛随时会夺眶而出。
“不哭了宝宝。”
薄静时不说还好,一说,虞澜的泪腺就有些控制不住,他别过头, 侧颜绷得紧紧的,努力控制呼吸, 不让眼泪落下。
薄静时舔着虞澜的眼尾,动作轻柔怜惜,充满珍视。
“不是赢了吗?”薄静时说, “我没有找到你, 你赢了, 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了。”
“你应该开心才对。”
虞澜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薄静时扳正虞澜的脸, “又为什么哭?因为我哭吗?”
饱满鼓起的嘴唇瘪了瘪,虞澜被抬起面庞:“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薄静时看着虞澜纠结的表情, 缓缓低头,似乎要吻下去。而虞澜没有躲, 保持原本的姿势。
在距离虞澜的唇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薄静时停下了:“为什么不躲?”
薄静时捧起虞澜的面颊,“你知道我会亲你,你明明可以推开我,但你为什么不躲?”
他们的距离很近,鼻尖抵着鼻尖。
气息交缠,滚烫的、复杂的、迷乱的、炙热的。薄静时的眼里装满十余载的情谊,仿佛再也克制不住,即将要宣泄出来。
虞澜的心跳加快。
为什么?
虞澜一直以为他和薄静时是好朋友,也会做一辈子好兄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哪怕以后双方都拥有自己的事业,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变少,也会在闲暇的周末一起吃一顿饭,喝一杯酒。
他自认自己是直男,虽从未对异性产生过感情,更没对同性有过。可是……
可是心跳为什么这么快呢?
心跳加快的同时,心情也跟着慌乱,虞澜下意识紧紧抱住薄静时的腰,而薄静时也将他抱得很紧。
炙热的拥抱,像一双无形大掌,将虞澜这颗慌张不安的心,稳稳捧在手心里。
耳边是熟悉的味道,像儿时一样的拥抱,以及总会在他最恐惧时,出现在他身边的薄静时。
虞澜突然想到,薄静时总是会说他娇气,可从没表现出嫌弃,最爱哄他的人也是薄静时。
但薄静时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他总是一哄就好。
虞澜的脾气其实没那么大,没有涉及到原则问题,他根本不会发脾气,甚至连挑明都懒得,他永远不会在不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情绪。
之所以喜欢在薄静时面前作、等薄静时来哄,是因为他信任薄静时,他知道薄静时肯定会来哄他,并且不讨厌这样。这个过程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小游戏。
因为喜欢,因为依赖。因为很爱,所以一哄就好。
虞澜最纠结的点是,为什么薄静时会喜欢他?可他突然想明白了。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喜欢一个人更不需要。
有些事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虞澜害怕关系的变质会让二人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但他与薄静时的记忆有太多重叠部分,他们像两棵互相盘绕生长的树苗,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树杈交缠血肉相融黏连成一体。
他们谁都无法割舍掉对方。
虞澜双手抱紧薄静时,他眼眶湿润,像做错事的小朋友那样,声音微弱:“哥哥,其实……其实我提出来跟你在一起,是故意的……”
他说得断断续续。薄静时帮他擦着泪水:“我知道,我都知道。”
虞澜还说:“我故意对你那么凶,也故意无理取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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