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成疾的时候,老婆还特别贴心,把手机拿到卫生间里洗澡给他看,为此他特地给床安装上遮光隐私帘,戴着耳机听老婆碎碎念说想他。
小日子甜甜蜜蜜,宁濯渐渐享受小别胜新婚的激情,老婆在那两天里异常依赖他,经常下乡体力都提高了,黏糊糊地骑着他要不够。
然而等职工宿舍和蓝莓大棚建成,技术工和其他工作人员陆续到位后,老婆变得忙碌起来,没之前那么黏他了,居然沉迷项目,成天跟着俩技术工学习蓝莓种植技术,甚至主动写了两篇作文给他检查。
尤其最近这一阵更忙,都不太回他微信了,每天中午要煲的电话粥也能忘,好几次下班回宿舍,倒头就眯,在他电话打过去时,叽里咕噜地说不清楚话,只有一句能听懂。
“老公我困……给我按摩……”
老婆都困了,能怎么办?
于是难熬的异地恋雪上加霜,宁濯天天犯相思病,就指着周末两天和五一假期找他的宝贝老婆缠绵,所以坚决不允许碍事的几个灯泡跟过去凑热闹。
隔天周五一放学,他简单收拾了两身衣服,开着停在校外的新车,先顺路送何青州去兼职的雇主家。
途中手机忽响,看见来电显示,宁濯单手把着方向盘,赶紧将手机从支架上拿下来,接通电话,刚想说自己大概七点能到。
“老公,我晚上有应酬,明儿还得加班,你要没出发就先别过来了。”
“……”
“喂?老公?咋不说话呢?”
“宝贝,什么应酬?都有谁?”
“就同事啊,王工和钱工他们,还有县里那个领导,今儿他不是来视察吗?就顺便吃个饭,大嫂也来。”
即便有庄桐在场,宁濯也不放心,那县领导他见过,四十来岁,挺喜欢搞酒桌文化那一套,王工和钱工这俩都和县领导一个年纪,明显能喝到一块儿。
而他天真单纯的傻老婆才多大?才刚满二十一,还是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宝贝,哪里是这帮老东西的对手?
操,不行,得尽快过去。
“就你们五个人吗?”
“不是,还有组长。”
寒假进了公司,宁濯了解到组长严鹤是负责带会老婆独立接管项目的职业经理人,三十多,印象里烟酒不沾,不过他依旧不放心。
“宝贝,不允许喝酒,听到没有?我一会儿就给大嫂打电话,让她盯着你。”
“喝点啤的行不?”
“不行!只能喝果汁。”
“为啥啊?我以前跟大勇吃烤串还老喝啤酒呢,不会喝醉的。”
“就是不行,我先给大嫂打个电话,你到了饭店拍个照发给我,乖,听老公的话。”
“哦,那你明儿下午来啊,我白天加班陪不了你。”
快到何青州雇主家的小区了,宁濯准备停车的时候再给庄桐打电话,不浪费一分一秒,半吊子军师突然发话。
“你俩的事儿我一外人不该多嘴,可我真是忍不住要多这个嘴,你是不是管太紧了?喝点啤酒都不让,过分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在场,就不能让他喝。”宁濯说。
“热恋的时候管管是情趣,能这么管一辈子么?”何青州善意提醒,“他早晚有烦你的一天。”
宁濯不是不同意喝酒,只是有自己的顾虑,这个项目结束了还有下一个项目,他知道合作期间应酬少不了,喝点酒也在所难免。
“他这次喝了,就会有下一次,这次啤的,下次可能就是白的,别人看他能喝,只会劝他再来点,他傻乎乎的没什么心眼,我不是怕别人害他,我是怕他醉了没人照顾,万一再出点不可控的意外……至少在我毕业前,他不能喝。”
听完兄弟一番话,何青州难得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你还挺不错啊,记得把这话说给他听,他不是傻么,万一不懂你的苦心。”
“嗯,这不是在开车吗?晚上跟他说。”
“到喽,靠边停吧,又要去苦逼挣钱了,操。”
等何青州走了,宁濯即刻拨通大嫂的电话,得知庄桐临时有事去不了应酬,给他急得要命,幸好饭局定在六点半,因为从职工宿舍到城里的酒店需要时间。
他问大嫂要了酒店具体地址和包厢号,驱车上高速直奔粱县。
再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也会有小摩擦的时候。大庆一直被弟弟宠爱着,完全没想过弟弟有一天会跟他生气,甩臭脸给他看。
就因为他偷偷喝了一杯啤酒,盛情难却,准备再偷偷喝点白酒时,弟弟忽然推开包厢门,将他逮了个正着。
好在宁濯一有时间便会参与进项目,除了那位领导,其他几位都接触过,他又事先给严鹤发过短信,一见到他,严鹤起身就介绍他的身份——投资人代表的弟弟兼助理。
“马书记好,实在抱歉,我这路上堵车有点耽搁,来晚一步。”
县领导笑着摆摆手,“嗐,你们小年轻呀就是客气,快快快,快坐。”
严鹤及时更换餐具,腾出自己的位置让给宁濯。
而大庆被弟弟这个惊喜惊得心里乐开了花儿,此刻还未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等弟弟在他身边坐下后,大腿忽然被轻轻掐了一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
坏了,偷偷喝酒被老公逮着了!
好死不死的,王工和钱工又在这时候劝他喝酒,还问他弟弟会不会喝,会的话给弟弟也倒一杯,碰一个热闹热闹,没怎么跟小年轻喝过酒呢。
宁濯怎么舍得让他的宝贝喝酒,看着老婆酒杯里的小半杯白酒,刚才差点就要喝了,现在摆着不喝说不过去,他当场拿起那杯酒,起身干了。
“小濯……”大庆喊了声。
宁濯险些被白酒呛到,嗓子里瞬间一股灼烧感,太他妈难喝了。严鹤适时提出关于项目的一些想法,询问王工意见,喝酒的小插曲就这么带过去了。
大庆见状,赶紧给弟弟夹菜夹肉,又盛了碗汤。
结果他咋都没想到,饭局吃到一半时弟弟突然醉了,靠着他迷糊地说头疼,难受想吐,他急忙请严鹤帮忙,抱歉地跟领导和同事打招呼,俩人一块儿扶着弟弟,在附近一家酒店开了间房。
大庆谢过组长,刚关上门,身后猛地一声吼。
“李大庆!”
他吓一激灵。
“你不听话!”
弟弟从没喝过酒,大庆担心死了,估摸酒劲儿上来了可能要吐,快步过去,就见弟弟坐在床上,一脸不爽地瞪着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听话?!”
“……”他老实认错,“我不是故意的啊,他们说那酒味儿不错,叫我尝尝,我也不好意思——”
话没说完,就被弟弟一把拽过去,然后被抱得死死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肩颈处不停地用力蹭着,一道委屈巴巴地声音在问他:“你是不是烦我了……”
“啊?”
“不准烦我!敢嫌我烦我他妈操死你!”
“……”
“快说你爱我,宝贝……”
这一会儿凶一会儿温柔的,大庆被弟弟整懵了,喝醉了咋这德行呢?
不过也赖他,他自责地抱住弟弟,哄着说:“爱你啊,这辈子都爱你,还难受不?我先下楼去给你买点牛奶,你乖乖的啊。”
“不可以,宝贝不能离开我……”
“好好好,我不走,哪儿都不去。”
“每天都好想宝贝,可宝贝眼里只有蓝莓,没有我……”
“咋会啊?”
“宝贝不要烦我……”
“我里个乖乖,咋舍得烦你啊?”
“宝贝……”
一直被弟弟照顾的大庆,今晚终于有了哥哥的样子,打水给弟弟洗脸擦澡,再嗦嗦大鸟儿安抚一下,睡前也抱着弟弟又亲又哄,弟弟一委屈,不惜贡献出最怕被嘬的奶,可算把弟弟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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