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男选手从心底对被女性压制感到羞耻,对这个角色避之不及,见楚清筠选了这套,都稍稍放下心。
已经站进这组化妆间的何月听见队友是楚清筠,兴奋地朝他招了招手:“快来!”
楚清筠走过去,站在他选择的衣服后。
《血月》的最后一套是芍药旗袍,大帅的五姨太,女主角的“姐妹”,这套在第一轮没有人选,第二轮时,没有抢到洛可可的宋旭阳不情不愿地站了过去。
“我们以后就是一组了,”
何月遇上楚清筠,心情很好:“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宋旭阳哭丧着脸:“合作愉快。”
“有剧本吗?”
楚清筠看了看这个被打扮成民国风的化妆间,在三个被灯泡簇拥着的化妆镜下找到了剧本。
“《血月》你没看过吗?”
何月惊讶:“我以为你选这套是为了角色。”
“是为了角色。”楚清筠点头,并未多说。
“他记性不好,看过就忘。”
宋旭阳在旁边给何月解释了一句,脸上挂着拉人下水的幸灾乐祸:“咱俩的角色是她的姨太太,我是别人送的小五,你是被她抢进府里的小六,你的角色可比我难多了。”
说话间,楚清筠简单过了一遍剧本:“这是喜剧片?”
“喜头悲尾,虽然大帅逐渐理解接受女主的想法,但两人最后还是牺牲了。”
何月解释,看着有些忐忑:“你能接受吗?”
“当然。”
楚清筠放下剧本,好似惊讶于她这样的提问:“这个角色很有魅力。”
他笑笑:“看来没有选错。”
“你能接受就好。”
何月高兴起来:“我看到这套衣服的时候也觉得你很适合。”
“现在组队完成,”
导演等众人与新队友熟悉,在一旁宣布:“为了让大家能尽快进入到角色中去,请各位选手在各自的化妆间现场化妆,并拍摄定妆照,定妆照将会作为未来一周的直播间封面。”
现场化妆,保持一周!
在选手们的哀嚎中,笑眯眯的化妆师们出现在训练室,拖着一万个不愿意的选手们接受现实。
第24章 惊艳
较于男生扮女生,女生的反串更容易一些,加了垫肩后,化妆的大头都在脸部。
而男生们在第一步:换衣服这里就卡住了。
哪怕是节目里最瘦的楚清筠都有几根腿毛,反串是要漏腿的,所以节目组首先要求男生们脱毛。
除了戏服严严实实的周池,其他无一幸免。
“我穿的是长裙。”邵然靠着唐装逃过一劫,但很快又被造型师扯了回去:“你的片段要穿齐胸汉服,可以不除腿毛,但是要除腋毛。”
稳重如邵然,也发出了哀嚎:“不!”
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安排的是最痛但最彻底的蜜蜡脱毛,在女孩子们已经换好衣服时,有几个只需要胳膊除毛的人已经涂上了蜜蜡,正生无可恋地等着它们凉透。
“你们要穿的是开叉到大腿的旗袍,所以胳膊,腿上,腋下,几乎所有地方,一点汗毛都不能留。”
男造型师手里捧着蜜蜡,忍着笑对楚清筠和宋旭阳道:“他们都可以留一点,只有你们俩必须全脱。”
宋旭阳哭丧着脸:“全脱……能算工伤吗?”
专业的楚清筠也没有立刻行动:“有摄像头……”
他能忍受疼痛,但是不能接受在镜头下这样无意义地暴露。
“这个放心,你们脱全身,肯定不能当众来,我们会暂时关闭通道的收音麦克,拉起帘子。”
说话间,帘子已经被现场架了起来,邵然第一个,摘掉了麦克,忍辱负重地走进去,半晌,伴随着皮肉撕扯的“撕拉”声,里面传出邵然的嚎叫。
用不着收音麦克,大家离着这么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宋旭阳腿已经软了,他试图甩锅楚清筠:“跟你在一块准没好事!”
楚清筠没理他,他在听何月传授经验。
“能够到的地方,你还是自己撕好一点,有心理准备,然后撕的时候屏住呼吸,其实只有第一下最痛,后面就麻木了,一定要保护好头发,千万别碰上。”
何月笑得无奈:“加油,撑住。”
“好。”
楚清筠点头,拉着宋旭阳进了帘子里。
此时直播观众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我第一次看胡亦明露出这个表情,他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可是蜜蜡脱毛!我的天啊!想想都痛!
——我之前还想着节目组让他们穿裙子,那一双双毛裤腿得多难看,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让现场脱毛!
——最倒霉的要数楚清筠和宋旭阳了吧?
——谁都不服的小猫竟然是接受最快的!果然一涉及到演戏专业,他就好听话。
——他可是自己选的旗袍,现在要是不接受岂不是自打脸?
——不管别的,就看导演现场脱毛,我对他们的反串形象有一点点期待了。
……
帘子里摆了几个可以移动的医疗床,邵然泪眼婆娑地躺在上面,一边被涂蜜蜡,一边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脱下面还是上面?”
楚清筠:“全身。”
邵然:“哈哈哈哈哈。”
无论是多么坚不可摧的友情,在这种时候都会出现裂痕,不想在摄像头前出丑,溜进来做心理准备的陈小迪在一旁也笑了起来。
“楚哥,多亏了你的推荐,我只要脱腿上和胳膊上的就好了。”
楚清筠:“不用客气。”
他体毛不重,需要涂的面积不算太大,造型师本想让他一点一点来,楚清筠摇了摇头:“节约时间,一起来吧。”
帘子内众人都震惊地看向他,宋旭阳见他这么说,生出不知哪来的攀比之心,也悲壮地将衣服一脱:“我也一起来。”
蜜蜡不到十分钟就已经干透,造型师递给楚清筠一块毛巾:“如果不想被外面听到,可以咬着这个,干净的。”
“不用。”
楚清筠将毛巾捏在手里,将头扭向一边,示意造型师动手。
造型师看出他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于是也不含糊,“撕拉”“撕拉”几下,就将干了的蜜蜡用最快的速度撕下来,然后立刻将软膏涂到他被扯红的部位。
青年全程只发出几声闷哼,额头落了几滴汗,将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不愧是能在舞台上生生掰断自己手指的狠人,他是真的很能忍!
造型师都惊了:“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能忍住的,不,不疼吗?”
楚清筠擦掉额头疼出的汗:“还好。”
没有发病的时候痛。
邵然也在旁边震惊了一会儿,随即想起来什么,了然道:“我知道了,你今天是不是吃药了?”
造型师此时正在安抚其他人,周围没有外人,宋旭阳好奇地问道:“什么药?他吃了什么药?”
“你不知道吗?”
邵然一直以为宋旭阳和楚清筠在节目外的关系很好,闻言看了一眼楚清筠。
楚清筠正穿衣服,不在意地点点头。
“抗抑郁的药一般都有点抑制疼痛的效果。”
“抑郁?”宋旭阳眉头紧锁,看向楚清筠:“你小子都经历了什么……”
邵然穿好衣服,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宋旭阳终于趁着没有摄像头,将憋了一晚上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楚清筠坦然:“最近几年的事都记不清了。”
“最近几年?”宋旭阳没有如料想中那样接受,反而气哄哄地“哼”了一声:“所以你又一次没认出我!我昨天就多余替你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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