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鑫:“?”
怎么?爹还健在,太子要篡位啦?
“坐,都坐。”幼儿园战神淡定如斯,压了压手指,全员落座了。
这情形,盛熠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幼儿园发扬体育精神勇夺第一的视频可能火了。
平日里说话刻薄动不动就火冒三丈专扮公司黑脸的盛总监,在幼儿园稳定发挥,带领小孩哥一骑绝尘,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盛熠瞥了一眼,挺好,坐他对面的特助憋笑憋得很辛苦,看那样子,大概已经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但没忍住。
“我这边先说一下,上个月市场部的情况……”盛熠轻扣了两下桌子,试图集中大家的注意力。
会议在一种近乎诡谲的氛围里平稳地进行了下去。
上午十一点,会议准时结束,盛熠把手垫在颈后,活动了下脖子,翻过一直倒扣着的手机屏幕——
很干净,一条新消息都没有。
池雨初很忙吗?
“你去我那儿一趟,我把第三版的策划案给你。”盛鑫路过他时说。
盛熠嗯了声,抬脚跟了上去。
他爸这会儿看着心情不错,边走路还边刷手机,看歪了电梯门,被盛熠伸手拦了一下。
“养儿防老,颐养天年。”盛鑫欣慰地说,“哎,儿子,我最近看你还挺尊老爱幼的?”
盛熠的余光瞥过去,他爸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正是滑翔的他和鸣笛起飞的盛阳。
盛熠扯着嘴角冷笑。
“多好啊,你跟阳阳总算亲近了。”盛鑫说,“我原本还担心你们兄弟俩相处不来呢,你这孩子,跟谁都能聊,又跟谁都不亲近。”
盛熠心不在焉地划拉着手机屏幕,给池雨初戳了条消息。
池雨初正在剧组挑盒饭,手机响了一声,他没听见。
“小雨,这盒有鸡腿,要不要吃?”剧组的人招呼他。
“我想要翅膀。”池雨初歪头在满满的一摞盒饭边上使劲瞧。
“你是觉得盯一会儿就能开出透视挂吗?”路过的陈沉无情地讥讽他。
“……”池雨初张了张嘴巴,想反驳但脑袋空空吗,愤怒地定格在原地。
“我这份是鸡翅的,拿去吃。”陈沉把自己的餐盒推过去。
“哇,谢谢。”池雨初不记仇。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开自己的餐盒,再慢吞吞地拆好餐具。
手机屏幕亮了,显示有视频通话打进来,池雨初戳了接听。
“干什么呢?”盛熠那张神情寡淡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消息都不回。”
池雨初的坐姿顿时就端正了,他拿起手机,让镜头移了个角度,给盛熠看自己的餐盒。
“在吃午饭哦。”池雨初说。
盛熠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半句。
“你为什么不问我,吃饭了吗?”盛熠的声音听着挺冷。
“啊……”池雨初筷子上的小翅膀落回了餐盘里,“你吃饭了吗?”
“你三岁?我还要教你说话?”盛熠问。
池雨初:“……三岁教说话就晚了。”
他胆战心惊地杠了半句,没想到对面不怒反笑了。
“剧组那边冷不冷?”盛熠问,“穿那么少,要不要给你送件厚点的衣服?”
池雨初摇了摇头:“这个是戏服啦,没开拍的时候,陈沉哥会帮我套上超长超厚的羽绒服。”
“哦。”盛熠又问,“早上跑那么急,剧本有带上吗,要不要我勉为其难地给你送过去?”
“剧本……”池雨初的嘴角漾开了一点得意羞赧的笑,他白皙修长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在这里了。”
多亏平时和盛熠多加练习,深情钓系小坏蛋尹舒的剧本,快要刻在他脑袋里了,张口就能来一段图谋不轨的戏码。
盛熠:“感冒药都没带上,真笨,要不要我……”
“小雨。”声音自上方传来,“要不要鸡汤,我看了,不油腻。”
“那要一份。”池雨初说。
“这个给你吧。”对方说,“我自己再去端一份。”
“谢谢梁夏哥。”池雨初道谢。
视频画面里,宽肩窄腰的身影一闪而过,盛熠一秒识别出,这是先前池雨初一直盯着的,电视上的男演员。
“你才认识人多久,就叫上哥了。”盛熠轻嗤,“小雨?”
这称呼给池雨初干愣了。
这人每次叫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池雨初,语调在凶到凶神恶煞之间随机出现,从来就没这样和煦地叫过他小雨。
“你们拍什么类型的电视剧?”盛熠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嘴。
“商战呀。”池雨初说,“还要借用你的办公室,我们上次说好的,你不会反悔吧……”
“谁跟谁商战,你跟他吗?”盛熠嘲道,“我们小雨怎么打,去对方公司门口哭着闹吗?”
“你!”池雨初有被气到。
他假装信号不好,把视频给掐了。
对方还没完,给他戳了个抱抱贴贴和擦眼泪的表情图。
怎么回事,池雨初呆呆地想,就不该让盛熠看他的剧,他老公怎么向他家那群变态粉丝看齐了。
他拍戏期间,会长住剧组订下的酒店,即便是有休息日,也只会选择在剧组的酒店里发呆,当一只冷漠的考拉。
不过这次不一样,他泡在剧组的第七天,盛熠又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他刚下戏,从陈沉手中接了手机:“老公?”
“哎~!”小孩哥应了一声。
画面天旋地转,池雨初眼前出现了盛阳被大掌搓扁的脸。
“不要欺负你弟弟。”池雨初勇敢地制止。
“谁欺负他了。”盛熠把盛阳扶正,面对屏幕,拍了下脑袋,像是按了个什么开关。
于是,盛阳有感情地朗诵了一句话:“嫂子,想滑雪。”
“不好吧……你还没有雪板高。”池雨初担忧地说。
盛阳遭到了一万点暴击。
“明天休息?我刚问你经纪人了。”盛熠说。
池雨初迟疑地点了头:“休息。”
“不出门走走?”盛熠问。
“出门走走……算什么休息?”池雨初不解。
对i人来说,只有团进被窝这种绝对领域,才算是真正的休息。
“去滑雪吗,上次说好的,你说你想去。”盛熠提议,“难得我明天抽得出空,过时不候了。”
“那我不去了。”池雨初遗憾地说,“明天和然然约好了看电影,半个月前就约了。”
“……后天也能抽出空。”盛熠咬牙。
池雨初:“好耶。”
但很快,池雨初又有了新的问题。
“盛阳阳怎么办呀,我们去滑雪的话,没人带小朋友啊。”他很担心。
小团子太小了,得有人跟着照顾。
“你等等我啊。”盛熠挂断了电话。
市区,某私立骨科医院,骆新刚办完出院手续,正在医生护士的欢送下单脚跳出病房。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一定要好好休养。”医生反复叮嘱,“别乱跑了。”
“不会。”骆新说。
周围人都知道他伤了,他的朋友都有分寸,不会再叫他去什么危险的活动了。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盛熠打来的电话。
“挚友。”骆新接起电话,“你终于打算要来看我了吗?我多住了几天,刚出院,要不我去床上坐着等你会儿?给你把这把探病的体验感拉满?”
“不用。”盛熠说,“方驰最近好像在忙,我就是想问问你,后天要不要去滑雪?”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骆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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